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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战争下的我们,第2小节

小说: 2025-12-20 12:12 5hhhhh 6810 ℃

…………

“玛尔纱!”

在养伤期间,罗迪慕斯一直没忘记探望玛尔纱。为了让她能更好地养伤,他特地做了病号饭,带着大锅连跑好多里地,只为了给玛尔纱送上一碗热腾腾又香气扑鼻的奶油炖菜。而玛尔纱也不会辜负这份好意,每一次都会把炖菜一清而空。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罗迪慕斯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他不想让玛尔纱继续参军送死,却又想不出能够让她安稳活下去的方法。

现在的世道,连一只骡子都得连轴转地拉磨,天底下又有哪里能够容得一个普通神秘学家女孩?

“我已经被官方认定为阵亡了,或许接下来,我就要离开德国生活了。”

玛尔纱已经可以下地,身上的内外伤已经全部痊愈,是到离别的时候了。

“噢……”

罗迪慕斯有些失落,不过心里也多出几分庆幸,是啊,离开德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多么好的事情。可能他与玛尔纱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但只要她能够生活得幸福,平安,那么即使相隔千里,他也心甘情愿。

“好吧……那我想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唔?!”

正当罗迪慕斯黯然神伤之际,唇部突然传来的热意却让他猛然一惊。

那是玛尔纱的吻,时间不长,却足以让罗迪慕斯铭记一生。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罗迪~”

“我……得去问问家里人……”

罗迪慕斯羞红了脸,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朝着诊所外飞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玛尔纱给拿走了,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爱情的敲门砖。

罗迪慕斯感觉心情畅快极了,在回家的路上又跑又跳,想要向全世界宣告他恋爱的消息。

哦,除了德军,他们可不能知道玛尔纱还活着……

罗迪慕斯端着铁锅回到家中,看到父亲审视他的眼神,爱情的欢愉瞬间被家庭的威严所覆盖。

“干什么去了?”

罗迪慕斯的父亲灌了一口啤酒,没好气地问道,自从开战以来,他就一直喜欢借酒浇愁。

“我……去看望朋友……女朋友!”

“噗!”

罗迪慕斯的父亲把口里的啤酒尽数喷到了木头墙上,不住地咳嗽起来。

“对,对不起,父亲。可是我爱她!”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干得好啊罗迪!你干得好……呜呜……”

罗迪慕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父亲抱住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罗迪慕斯感觉不像是有好事发生。即便父亲再怎么兴奋,也从来没有像小孩子那样哭鼻子。

“菲利克斯,菲利克斯他……他死在了凡尔登!被那群法国杂碎!”

“什么?!”

这个回答像是两记耳光,让罗迪慕斯的耳朵都陷入了耳鸣之中。那个从小关爱着他,遇到什么好事都会先让给他,总是和他开玩笑,会用干过农活的泥爪子揉捏他长着雀斑的脸颊的菲利克斯,他最亲爱的哥哥,死了……

“不……不不不……不!”

罗迪慕斯的吼叫响彻农场,那些麻木的驻扎士兵只是睁开了一下眼,随后又在铺位上打起了盹。

“我要参军!我要去杀了那群法国杂碎!他们伤了我喜欢的人,还杀了我哥哥,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罗迪慕斯!不行!”

就当罗迪慕斯悲痛欲绝,恨不得下一秒就拿起枪杆,穿上军装去前线杀几个法国人泄愤时,父亲却厉声喝止,不许他提当兵的事情。

“父亲!”

“你哥哥已经去世了,家里除了你,已经没有人能成为下一个顶梁柱了!罗迪,你不知道战场的残酷。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要再让我失去第二个了……求你了,罗迪……”

“父亲……”

罗迪慕斯的父亲老泪纵横,让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的恋爱对象是一位曾经的德军骑兵。

“那……父亲,如果我和我的恋人离开德国……”

“离开?对,你应该离开,走的越远越好!罗迪,德国已经不适合你这样的壮小伙子生活下去了,再过不久,部队估计就要开始强制征兵!到那时再走就晚了!”

罗迪慕斯本以为自己说要和玛尔纱离开德国,会遭到父亲的严厉斥责,却没想到现实却是用如此残酷的代价,同意了他对未来的谋划。

“我不想走,父亲……”

“不,罗迪,你必须走……你必须走……”

父亲粗糙的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罗迪慕斯注视着父亲那带着泪花却又坚定无比的眼神。他知道,父亲一旦说出什么,那自己便不可能违抗。

即使罗迪慕斯打从心底里不愿意承认,但此去一别,很可能就是与父亲的永别了……

“我明白了,父亲……对不起……”

罗迪慕斯绷不住眼泪,和父亲紧紧相拥在一起,而后不久,母亲也来了。这对老夫妻给二儿子的行囊里装满了面包、熏肉、黄油、芜菁。让他看着不像是一个远行者,而是一个卖菜的商贩。

一个和煦的午后,罗迪慕斯踏上了离家的路,他的心里没有对旅途的期待,没有对目的地的向往,只有刀割般的沉默……

…………

罗迪慕斯和玛尔纱离开了前线,他们前往了柏林,加入了德国民间的红十字会。

玛尔纱厌倦了战火与杀戮,而罗迪慕斯对她的那场死亡营救,让她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的经历,促使了她加入救援队去拯救更多的生命。

他们前往了巴尔干战场,救援了奥匈帝国和塞尔维亚的伤亡士兵。他们前往了黄沙遍地的中东,让无数奥斯曼士兵在死亡的威胁下得以求存。两年时光过去,尽管他们拯救了无数生命,名为战争的绞肉机却依旧在无情地把无数年轻的生命送进它的口中咀嚼咬碎。在这战争蔓延的欧陆,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如此有限,却也点亮了一盏明灯给这阴云密布的世界。

“呼,累死我了……”

在奥匈帝国的某处营地里,罗迪慕斯完成了今天的救护任务,在营火边上伸着懒腰。

“罗迪,我泡了一些椴花茶,你要尝尝吗?”

一个同队的奥地利女孩用不同口音的德语对罗迪慕斯说道,她是红十字会新加入的成员,和罗迪慕斯一样,失去了自己的哥哥。

“噢,谢谢你,汉娜……”

罗迪慕斯刚刚接过铝制的杯子,却发现在一旁铺床的玛尔纱正眯眼对他笑着,那样子,让他简直不寒而栗。

“呃……不过我现在还不口渴,你先给其他人吧……”

“啊,好的。”

活泼的小姑娘离开了罗迪慕斯身边,去给其他人分享她新学会的椴花茶了。

罗迪慕斯来到玛尔纱身边,想要拥抱她,却被玛尔纱给侧身躲过。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个闹了脾气的小女孩,怎么哄都哄不好。

“玛莎,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罗迪慕斯喊着玛尔纱的爱称,想要让她从刚才的乌龙里消消气。

“哼……”

玛尔纱鼓着腮帮,似乎是在无声地批评恋人的轻浮行为。

罗迪慕斯把双手搭在玛尔纱的双肩上,为她按揉今天一天的忙碌与劳累。

“好啦,来抱一抱吧?”

“嗯?!”

罗迪慕斯双臂展开,从背后猛地抱住了玛尔纱的身体,玛尔纱感到身上一沉,罗迪慕斯粗重的气息从耳边喷过,让她的心里发痒。

“罗迪,旁边还有人,不要……”

“有什么好害羞的,大家不早都知道了嘛~”

“噢~快看,罗迪慕斯又和他的小女朋友卿卿我我了~”

这是平日里喜欢叽叽喳喳个不停的碎嘴子奥德弗,他唯一的弟弟被法军的大炮炸成了碎片。

“真羡慕啊,这对年轻人。”

这是被炮火失去了家人,决定拯救更多家庭而加入了国际红十字会的弗雷德大叔。

“喂,罗迪,以后你们举办婚礼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这是从前线全身而退的老兵德雷克,他和玛尔纱很像,都是厌倦了杀戮的战士。

“去!去!你们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罗迪慕斯朝着众人的方向摆了摆手,随后拉上了营帐,和玛尔纱继续亲热了起来。

“啾噜~”

罗迪慕斯把玛尔纱翻了个身,而后吻上了她的嘴唇,这几乎是每晚睡前他们都会做的爱的仪式。

“唔……罗迪,外面还有人,哈啊……”

尽管玛尔纱有些担心帐外的同伴们的围观,但是逐渐升温的鼻翼与罗迪慕斯那不容反抗的吻,让她的眼神逐渐迷离。

罗迪慕斯的手,也逐渐攀上了她的身体,看样子今天晚上,有一些事情将会发生……

“喔,我们最好赶快熄灯~好了好了,大伙们,我们该休息了!”

奥德弗虽然不是领队,但领队弗雷德也认可了他的命令。大家确实该休息休息,也的确该给罗迪慕斯还有玛尔纱一点“独处时间”……

…………

行军床上,玛尔纱的气息愈发浓重,罗迪慕斯没有想到,他们的初夜会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开始。

“玛莎……可,可以吗?”

在微弱的烛光下,玛尔纱点了点头,以表许可。

恋人的默许,让罗迪慕斯的胆子更加大了起来。他的双指掀开裙摆,隔着布料抚摸起玛尔纱的大腿。

玛尔纱作为军人,经过锻炼的大腿紧致而富有弹性,让罗迪慕斯沉醉这触感之中无法自拔。

“罗,罗迪……好痒❤️……”

“嘿嘿……”

“你,你笑什么嘛?”

“我只是觉得,玛莎的这个样子很可爱~”

罗迪慕斯用一只手帮玛尔纱整理耳鬓边的一绺乱发,同时也趁机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坏蛋❤️……”

二人的嘴唇又一次贴在了一起,而后罗迪慕斯慢慢把手向上伸去,解开了玛尔纱的腰带,裤子很快就滑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洁白无毛的肌肤,以及那无色的洁白亵裤。

良久,唇分,看到床下的这一幕,罗迪慕斯的心跳都停下了一拍。

亵裤下,那女孩私处的轮廓饱满而圆润,在罗迪慕斯对大腿内侧的不断抚摸下,逐渐渗出了点点湿痕。

“罗迪,轻一点❤️~”

罗迪慕斯鼓起勇气,把手指轻轻按在了亵裤的布料上,随之带来的,是少女在身下的嘤咛。

“嗯呀❤️!”

“没事吧,玛莎?!”

温热的触感让罗迪慕斯的手指渴求继续触摸,但嘤咛声却又让理智短暂夺回了上风——他怕伤到玛尔纱。

“没事的,罗迪……再,深入一些也没关系❤️……”

听到这话,罗迪慕斯的胆子也壮了起来,手指开始在亵裤的布料上感受起玛尔纱的轮廓。

一马平川的阜地,向下触去,是一道深深的柔软裂谷,朝里面一抚,玛尔纱的身体就会像触电一般猛地一怔。

“哈啊❤️……罗迪”

另一只手也加入了缠绵,和右手一起,勾住了玛尔纱亵裤的边缘。

“我要脱了,玛莎……”

“等,等等,让我自己来❤️……”

玛尔纱终究还是怀春的女孩,亵裤被他人脱掉的感觉会让她羞涩不堪。于是,她坐起身子,用最慢的速度,把那下身的最后一片布料在黑暗中褪去。

即便如此,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罗迪慕斯,还是看见了玛尔纱的那块秘密之地。

一丛不算浓密,也不是特别紊乱的毛丛,掩盖住了女孩的秘密花园。

罗迪慕斯感到胸前有一团火越烧越旺,嘴里的干渴难以遏制,下身更是变得愈发奇怪。于是,他拨开了毛丛,分开了玛尔纱的那两片肉瓣,将舌头像一条小蛇一般缠了进去。

“哈嗯❤️,等等,罗迪!那里,还没洗干净,很脏的❤️……呀啊啊啊啊❤️!”

罗迪慕斯没有理会玛尔纱的哀求,只觉得她的娇喘如此生动且悦耳,就像是一只战场上的百灵鸟。

粗糙的舌头上传来咸咸的味道,高挺的鼻子里嗅闻到了腥臊的气味。它们都来源于玛尔纱这些日子里辛勤的工作。因此罗迪慕斯并未感到不妥,只把这味道当成情趣的调味剂。

舌头剐蹭着甬道,将女孩的软肉涂抹上陌生的气息,也让她的体内逐渐分泌出晶莹的蜜露。

“啵❤️~”

“哈啊……哈啊……”

“罗迪❤️……罗迪❤️……”

在把能够舔到的每个角落都舔了个便后,罗迪慕斯这才停止了舐动。而当他把身体重新抬起来时,才发现玛尔纱的一只手臂正盖着翠色的眼瞳,身体不住地打着颤,樱唇里不断呼出粗气的同时,还轻声呼叫着恋人的名字。

罗迪慕斯这才意识到,玛尔纱高潮了,而且是被自己弄到高潮的,一股成就感不禁油然而生。

“还好吗,我的小猫咪~”

“罗迪……你,坏死了❤️……”

玛尔纱轻轻踹了一下罗迪慕斯,随后,二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

“还笑,你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要负起责任来,知道吗!”

“好好,不过接下来,我可要对我们可爱的玛尔纱做更过分的事情咯~”

玛尔纱将手臂微微拿开,看向了自己的小腹,那块光滑的区域已经开始发出酸胀感,看样子,自己的确是发春了……

“罗迪……不能射在里面哦……会怀上的❤️。”

“我知道,玛莎……”

罗迪慕斯把玛尔纱的双腿呈“M”形岔开,彻底露出了那粉嫩的私密处。同时,他也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露出了那狰狞却又稚嫩的根部。

他们都还是第一次。

罗迪慕斯握住根部,对准了玛尔纱的下身,他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感觉,只有繁衍的欲望在驱使着他插入进去。

于是,他在确认龟头对准了甬道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整根没入进了玛尔纱的身体。

“痛!”

“玛莎,你没事吧?!”

玛尔纱的双手死死抓住了罗迪慕斯的双臂,下身涌出了斑斑血痕,翠蓝的眼睛里溢出了点滴珠泪。罗迪慕斯当即停下了动作,开始安抚起怀中的恋人。

“呜,等一等,罗迪,再等一等……”

玛尔纱向恋人发出了呜咽的请求,罗迪慕斯当然不敢霸王硬上弓,只是想办法抚慰着玛尔纱,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而后与她深吻在一起。

“啾~咕啾❤️~”

“哈啊❤️……哈啊❤️……”

“还疼吗,玛莎?”

罗迪慕斯心疼地看着怀中落泪的女孩,轻抚她那深红的发丝,拇指轻触她左眼眼角的那颗泪痣。

“好像,好一点了……慢一点,罗迪❤️……”

“好,我慢一点,我慢一点……”

罗迪慕斯开始缓缓挺动腰部,在他抽插的同时,玛尔纱的甬道立刻收紧,差点没让他立刻泄出。这与用手完全不同的触感,让罗迪慕斯上瘾,通体发麻。

“呼……哈啊……”

下半身仿佛有电流在缠绕,让罗迪慕斯撑在床上的双腿有些发酸。

“啪、啪、啪……”

随着痛感逐渐消失,快感占据了上风,玛尔纱的身体也逐渐软了下来,却依旧抓紧罗迪慕斯的衬衫。

“哈啊,哈……玛莎,你的里面,好紧!我,我好像快不行了……”

初夜的进程总是很快,罗迪慕斯的下身很快就到达了临界值。

“罗迪……我,我也❤️……”

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初夜的影响,玛尔纱和罗迪慕斯的初次高潮来临的似乎要比往常更快。

“别,别射在里面,罗迪❤️,求你了❤️……”

“放心吧,玛莎,我向你保证……”

“啪叽啪叽~”

罗迪慕斯明显不知道如何让自己更加持久,全程都盯着玛尔纱那红成苹果的脸,这反而让他进一步紧张起来。

阴茎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龟头处敏感地仿佛要烧起来。罗迪慕斯感觉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为了不让玛尔纱过早成为母亲,遂停下了抽插,将下体从那泥泞的交合处拔出,用手撸动了几下那根巨物,随后,肉根开始不住地颤抖,炽热的精液打在了即将高潮的玛尔纱的小腹之上,热量的刺激也促使她达到了顶峰,银牙紧咬,身体反弓,从甬道内流出了一汪清泉,打湿了床单……

“哈啊❤️,哈啊❤️,罗迪❤️……”

“呼……玛莎,你也……去了吗?”

“要,要重新洗一遍才行了呢❤️……”

罗迪慕斯用手帕帮玛尔纱擦干净小腹上的黏稠,随后展开自己的行军床,把玛尔纱那张汗涔涔的,带着血的床单给换掉。

“呼~今天晚上,就睡在一起吧?”

“好,罗迪❤️……”

狭窄的小床被迫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不过幸亏,它的军品质量面对这些压迫还是绰绰有余。

罗迪慕斯抱着衬衣被自己弄出折痕的恋人,精疲力竭的他们脸贴着脸,在温暖的被窝中,缓缓沉入了幽邃的梦乡……

而在场的各位都浑然不知,一支影子部队的威胁,正在暗暗笼罩住这片人道主义的小小营地……

…………

“我……还活着?”

子弹为种,炮火为犁,烈焰为肥,把曾经绿草如茵的凡尔登烧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集团冲锋,德法士兵的死伤者不计其数,地面被铺上了一层用死去的年轻生命做成的苔毯。

而罗迪慕斯年轻的哥哥菲利克斯,也正在这座死人堆当中。

不幸的是,他在冲锋的过程中被机枪打断了左腿,幸运的是,这条断腿为他换来了一条命,用来苟活在战斗过后的残局之上。

断掉的肢体带来的幻痛还在持续,给菲利克斯带来自己还确实活着的清醒精神。

这时,一个灰色的身影悄悄来到了这片荒芜的黑土上。

“可怜的受害者……愿你们的灵魂得到救赎……”

有人!

菲利克斯听到了人的声音,求生的欲望让他不管来者是谁,用他与生俱来的法语能力向对方求救,尽管对方可能是敌军。

“Au secours, s’il vous plaît, aidez-moi ! Je suis allemand et je me rends.(救救我!我是德军,我投降!)”

“!”

那身影听见了菲利克斯的求救,果真翻掇起了那满地的狼藉。一具又一具尸体被掀开,一层层被炮击炸开的土壤被挖掘,最终,菲利克斯看到了一个穿着法军军装的女青年,与久违的阳光一同降临在了他的视野里。

“救救我,求你……”

菲利克斯伸着手,朝那穿着军装的女青年求救,即使他并不理解,为什么女子也会出现在这死亡战场上,也不理解她为何要佩戴两个银光闪闪的头饰。

“我拉你出来,别乱动!”

陌生女子双手握住菲利克斯伸出的那条手臂,把他从炮坑里给硬拽了出来。

“啊,我的腿!我的腿!”

当菲利克斯被拉出来的那一刻,他看见了自己膝盖下鲜血淋漓的断肢,他感觉自己的腿仿佛还存在,此时正在火烫火烫的疼,高度的恐惧此时几乎要把他给吓晕过去。

“冷静一点!你叫什么名字?”

“菲……菲利克斯,菲利克斯·费舍尔……”

“好的菲利克斯,现在先忍一忍,我要给你的伤口消毒。”

哨兵将随身携带的酒精小药瓶拿出,用棉签浸透——那本来是她留给自己用的——接着等到棉花团吸饱了水时,将其按在了菲利克斯那血肉模糊的断肢处。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忍住,不然你会吸引别人过来!”

菲利克斯听到这儿,只好咬住自己的袖子,把牙根都给绷得发疼了起来。

“呜呜,呜呃……”

实际上,断肢的痛苦并不会持续太久,菲利克斯的低嚎,是因为视觉上传来的恐惧加重了疼痛的程度。

过了一刻钟,哨兵小姐给菲利克斯的断肢上好了药,草草缠上了一层纱布,这才算得上是保住了菲利克斯的一条命。否则,他就是活了下来,也迟早要因为伤口感染而英年早逝。

“谢谢你,哨兵……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哨兵有些警惕地看着菲利克斯用一杆枪当作拐杖,颤颤巍巍地直立了起来。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我是德国人,但是你依旧救了我,我,我很感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女孩,亦或者是这句话说出口来有些害羞,菲利克斯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农村男孩的憨厚与热情。

“……玛丽安娜……”

“玛丽安娜……你从哪儿来?你的衣服不像是这边的法军军装,你是为什么来到凡尔登的?”

“…………”

对方似乎是一个闷葫芦,菲利克斯的一连串带着德语味的法语没有一句得到了应有的回答。

(好吧,看来她不怎么喜欢我……)

“那么……你能带我一起走吗,逃兵小姐?”

“你说什么?!”

玛丽安娜仿佛尊严受到了侮辱,把枪口对准了菲利克斯。

“我没有说错,否则你的胸前为什么没有佩戴士兵的军章?别想骗我,我知道无论德军还是法军,参战时都要佩戴上这东西!”

这时,玛丽安娜才意识到自己那消失的军章,已经把她的身份给暴露了出来。

“唉……”

玛丽安娜有些后悔救了这么一个憨种。

“所以,让我跟着你走吧,如果回德军那边,我还要接着去送死。拜托你了,我已经受够这该死的战争了!”

玛丽安娜看着不断调整着站立姿势的青年,只好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他跟着她往南方走。

菲利克斯尝试走了走,一条肢体消失带来的不便让他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

除非有一条假肢,否则他根本跟不上玛丽安娜前行的速度。

“唉……”

玛丽安娜见菲利克斯行动不便,调头过去,搀扶住了他的左侧身子。

“谢谢,你人真好……”

菲利克斯有些脸红,但他不会说出来,女青年饱满的胸脯有些压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行踪被发现而已……趴下!”

接受过军事训练的菲利克斯自然知道玛丽安娜的低吼意味着什么,立刻俯下身子,将手中的G98步枪打开了保险。

即使断了一条腿,菲利克斯依旧可以作为一名步兵朝着敌人射出子弹,这也是他不愿意回到德军阵地的原因之一——指挥官会让他继续上战场,直到菲利克斯的心脏停止跳动的那天,他才能彻底解脱。

所以,就是跟着玛丽安娜一起当逃兵,也好过继续为这场无意义的战争拼杀。

“哒哒哒哒哒哒——”

机枪子弹的声音从耳边掠过,刺激着菲利克斯的耳膜,也让心脏跳得好似擂鼓。

“那是什么?”

菲利克斯将头盔下的视线悄悄向土坑上方瞄去,一辆装甲车正旋转着上面的炮管,寻找着敌人的踪迹。

这时,菲利克斯才发现,玛丽安娜已经矫捷地攀上了大树,勒贝尔步枪对准了那辆装甲汽车。

“砰!”

子弹飞出枪管,朝着铁皮飞去,令人可惜的是,这一击不但没能击中装甲车的脆弱部位,反而暴露了玛丽安娜的位置,机枪子弹如雨般倾泻向那棵大树,在玛丽安娜躲开后,被撕裂开半个躯体的树木轰然倒塌。

“该死的重塑之手!”

菲利克斯躲进一个泥坑里,冰冷的泥水让他全身上下都被浸了个透心凉,但却不敢抬头。

他只能看见玛丽安娜身手矫捷地横跳在树林之间,随后跟着她的轨迹的,是一排排的大口径机枪子弹。它们撕碎的树木倒在菲利克斯的身边,再偏几厘米就足以将他砸成脑震荡。

“Scheiße!”

菲利克斯抱紧G98步枪,还没意识到这装甲车究竟是属于何方。他只知道这辆车肯定不属于德军,既然不是同胞,又挡了他和恩人的路,那么就别怪他不手下留情了。

想要对抗这种载具,需要比子弹的火药当量更大的手榴弹才能够扭转战局。而好巧不巧,菲利克斯正好是一名掷弹兵,而且他的腰间,还正好别着两个棒式手榴弹。

“玛丽安娜,你去吸引它的注意,我要用这个给它炸开瓢!”

玛丽安娜听到了菲利克斯在下方的大喊,也看到了他手中紧握着的M1915手榴弹。

灰发的脑袋点了点作为回应,于是她便从树上滑落,通过在林间的树木之间不断的以S形奔跑,吸引起机枪的视线。

这一招很有用,机枪朝着树林四面八方地喷射着火舌,却找不到消失在蒙蒙雾霭中的玛丽安娜。而菲利克斯呢?他正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进入机枪死角的机会。

“该死,她去哪儿了?!”

“看样子是跑进树林里了,我们接着追,必须把这些幸存者一个不剩地全部清理干净!”

“是,队长!”

这些人为什么要清除掉他们?玛丽安娜嘴里说的“重塑之手”又是什么东西?菲利克斯的大脑一团乱,不知道当下是个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这辆装甲车给他们造成了困难,现在,自己的泥坑已经进入了敌方的视野盲区,是时候把他们的脑瓜子都给炸上天了!

菲利克斯一个翻滚,躲到了装甲车的底部,而后拉开手榴弹的引信,分别填进了两个车轮毂的凹槽里,而后立刻又飞身钻回泥坑,蜷起身子,捂住耳朵,只听“轰”的一声,车组人员就殉爆在了燃料箱的轰鸣之中。

“呼……呼……”

菲利克斯在泥坑里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尽管耳朵被轰爆声震得很痛,他也在心中暗暗庆祝自己这次自杀行动的成功。

“玛丽安娜,你在哪儿?!看,我把它给炸了!”

菲利克斯像个小孩子一样炫耀着自己奋战的成果,如果没有他的英勇赴死,玛丽安娜或许还真不一定能完整地离开这片丛林。

“我看到了,不要大喊大叫,会把更多人引过来的。”

玛丽安娜从树上跳下,从泥坑里牵起菲利克斯的手,作为残疾人,菲利克斯自然没有展示出什么绅士风度,抓住了那只软乎乎的细腻小手。

(这么好的手,可惜被用在了杀人上……)

菲利克斯感受着玛丽安娜食指上的扣扳机的老茧,在心中默默感慨道。

“……你还要摸多久?”

这时,菲利克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行为,以及玛丽安娜那微微发红的脸颊。

“对,对不起……哦喔!”

急忙放开了玛丽安娜的手,让一只脚的菲利克斯的重心一个不稳,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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