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ステクラSTKL短篇合輯-03,第2小节

小说:ステクラ 2025-12-09 15:13 5hhhhh 4000 ℃

[原作軸的少年STKL續寫_初夜篇]

骨幹承自這篇→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23766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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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想起了昨晚餐廳裡的巨型魚缸,成群金魚在強化玻璃對側簇擁為牆,鱗片於隨樂音漸變的燈光與水流交錯閃爍;只要距離拉得夠遠,人類的肉眼便能忽略缸底馬達運轉出的單調氣泡,持續保有置身水底的美好幻想。他這週的約會對象如同其他只能在下班後匆忙赴約的線人們,偏好光線昏暗的店家,也同樣在耳鬢廝磨時能依稀嗅見白晝殘留的香水基調。那些蟄伏於麝香之下的花與果。他能瞧見對方臉上的殘妝痕跡,隱晦地在眼尾與下顎弧線標記留給一般大眾的面孔;史蒂芬的女伴們向來擅長這些小技巧,搭配精挑細選的朦朧光影,依序抹去能被辨認為「刻意」的餘韻。他早已習慣,比起對此吹毛求疵,史蒂芬更樂於跟著隱身至陰影下,將自身表情埋在一句句言不由衷的話語間———倒不是他覺得一旦場景換作白日就沒了把握,單純覺得免費的保險多買一條是一條。

昨晚的場面話與觥籌交錯的雜音,在他離開店家時便已成了記憶底邊的渣滓,消融進四肢裏側的疲勞感。然而史蒂芬持續約莫兩週的獻殷勤確實有了回報:他與克勞斯追查的黑市交易後天將讓兩造正式簽約,場所選在東區新建的商業大樓。他們還有整整一天可以勘查週邊與擬定計畫。於是史蒂芬久違地做了那個夢;也許源於腎上腺素的驟升驟降、也許是人造的水域激起了回音、也許他只是太想念那個場景。

史蒂芬生涯就只搭過那麼一次捕鯨船;歸功於旅途上無數的差錯與妥協,總之十多年前他和同伴們在時限前一週終於弄來了交通工具,前往極圈邊界的小島追擊目標。時逢深冬,險惡的海象與冷風將其他隊員盡數趕進了船艙內,甲板上只剩克勞斯與史蒂芬,等待著沒人曉得究竟能不能偶遇的鯨群。嚴格說來那理由只屬於克勞斯:「克勞斯站在那兒」這事實就足以讓他陪在原地、浪費整個下午吹海風,看著海與天被渲染成鏡像般的鐵灰色。而他們穿著本部配給的靛藍色羽絨外套,隨海平線一同被浪花濺濕,曾經有形的輪廓境界皆不再清晰,僅剩意識在鋪天蓋地的寒氣間與腳下的震動拉鋸。

那天史蒂芬其實沒有仔細瞧見鯨群的模樣———那只停留在眼角餘光內,而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克勞斯微張著嘴,兩顆虎牙探在唇邊。史蒂芬覺得那像內建的條件反射,讓他總為此將視線釘死,直到對方回過神、匆忙閉上嘴巴。某次加百列察覺了他的失態,笑著說「那傢伙從小就是這樣、呆頭呆腦的」,家傳的虎牙同樣於嘴角若隱若現,但那從未制約過史蒂芬。

夢裏的他再度看著紅髮男子鼻頭與顴骨逐刻泛紅,微血管如枝葉蔓生綻放於單薄的皮膚下緣,時間緩急不一地前行,直到對方瞳孔表面的倒影倏地隨海潮迸發震盪,而克勞斯興奮地轉向他、羽絨外套的帽子隨動作落往對側。霎時間,因風凌亂的紅髮成了新的原點,將褪去彩度與經線緯線的天與地重新定錨。假如史蒂芬不去追問那些被風吹散的話,遵循惰性、默默微笑,他就能在夢裡多留幾刻———然而那從未發生。史蒂芬依著描繪過無數次的軌跡,將手伸向對方後頸、隔著克勞斯頸窩裏溫暖的廉價肥皂味誇張地大喊,要紅髮男子複述一遍。他總是在那瞬間醒來;夏夜或秋日,無論他在四季裡那個節點睜開眼睛,紅髮自隙間滑落的感觸總會在指尖繚繞良久。那正是離開夢境的秘訣:碰觸已知的事物,將注意力集中在與現實相異的枝微末節。

———然而此刻史蒂芬更需要在現實中區別白日夢的方法。

眼前的克勞斯繃起雙肩,將棉質睡衣撐出幾道如山的稜線,雙唇則抿成了白白一劃。緊張感無言地持續噴發,而他嘴巴荒謬地開開合合、像隻莫名自行跳出了玻璃缸的金魚;許久後克勞斯再次開了口。

「我想和你做愛。」

對方看來更擔心史蒂芬的聽覺,沒發現他腦袋裡頭現況跟大型車禍現場差不多,決定耐著性子再說一遍。這反應想來其實也很合理:裝聾作啞是史蒂芬常用的解套法之一,適合各種撒謊反而更難收拾殘局的危機,只需要投資點耐心與犧牲點顏面、划算無比。一拖解千愁。

「…如果你不想做也沒關係」

「我想做請讓我做!」

…看來這就是在現實中徹底清醒的方法:丟棄任何能稱得上「體面」的垂死掙扎、直面自身醜態。

他死命握住對方的左手腕,脈搏與棉布的觸感切實提醒著史蒂芬他沒在做夢、不可能眨個眼就雲淡風輕,而此刻他無暇分辨那是好是壞,只能用全副自制力阻止自己在克勞斯抽回手時追上前。

「———好。那你等我一下。」

紅髮男子爬下床,走向臥房另一側,開始在手提包裡翻翻找找;住進這間公寓後史蒂芬還沒能抽出時間去買置物架,只將為數不多的日用品與換洗衣物分別裝進塑膠袋,成排放在牆角,克勞斯來訪時便總跟著客隨主便、把東西擺在地上。淺褐色的皮製手提包與他毫無美感的收納空間並列,彷彿有哪個觀光客慘遭扒手洗禮、行囊直接進了垃圾堆。

克勞斯坐回他跟前時手裡多了潤滑液與保險套:前者標籤註明是高粘度系列,後者恰恰好是史蒂芬的尺寸,兩廂唱和著告訴他對方今晚的提議包含但不限於一起打手槍。史蒂芬下腹尷尬地抽動幾回,而紅髮男子在他還說不清感覺是冷是熱前便主動解開上衣鈕扣,迅速將襯衫長褲折好放至床沿。

史蒂芬在對方準備褪去底褲時舉手表示需要暫停:克勞斯照做了,但他已能窺見戀人檔部經過刻意修剪的淺紅色陰毛,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們出長期任務時經常跟其他牙狩的同伴們共同擠在淋浴間,輪流傳接便宜又讓人渾身乾癢的沐浴乳或肥皂,祈禱微弱的水壓能把所有人都沖乾淨;彼此裸裎相見不是新鮮事,此刻卻令他不斷分心,簡單幾個字磕磕絆絆老半天才說完。

「呃…我想除了這些以外還需要點別的東西…也許我們得先擬個行前計劃。」

「洗淨跟擴張我都準備好了。」

「…洗淨跟擴張?」

「今天浣腸的次數我確定是足夠的,之前也試過幾次完全插入」

「完全插入?把什麼東西完全插入?」

「人工陽具。」

「人工…」

「…如果你不想做也沒關係」

「我想做請讓我做現在就做!」

史蒂芬急著將臉湊上前,鼻樑差點應聲撞上對方下顎,是克勞斯反應速度夠快、即時微側過頭才避免了血光之災。他倒也管不得那麼多,順勢沿著紅髮男子右頰斜外側蜿蜒向上,落下一個個吻。行至克勞斯下唇時史蒂芬不再僅是啄著皮膚表面,改以齒列扣住對方唇瓣中央相對厚實的部分、輕咬幾下,無聲地發出邀請。克勞斯溫順地迎接他,舌尖於交纏間緩緩後退,騰出空隙讓史蒂芬逐一舔舐兩頰裏側。他們鮮少這麼做;克勞斯喜歡接吻,但主動親史蒂芬時一貫只會有嘴唇與他相貼,虔敬而莊重。史蒂芬的顧慮則更實際些:他不想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在與兩人的關係起變化那刻,史蒂芬便決定專注於當下就好;他還是能感知肉慾起伏,但無論克勞斯要他下半輩子都停機,或打算把史蒂芬操進床墊裡,都無所謂。他知道在那之前有個更大的坎得過,而那意味著去刨戀人的舊傷。

史蒂芬胃底再度悄悄抽動,於是他將戀人的左掌拉向自身胸前,冷熱未明的痙攣頓時全融為暖意。克勞斯意會了那份暗示,慢慢替他寬衣,而史蒂芬持續著深吻、兩手肆無忌憚地撫過戀人每寸肌理。當他扯過袖口、將襯衫隨手扔向床底時,雙唇仍緊貼著對方嘴角,於是克勞斯只能彆扭地將他的褲頭小幅往下拉;史蒂芬最後不得不暫停過長的吻,倉促把睡褲踢向腳邊後,旋即隔著底褲愛撫戀人已起了反應的性器。紅髮男子迅速模仿起他指尖的一舉一動,紅腫的唇再次為他敞開。熱氣朦朧,掌心裡益發明確的濕度令史蒂芬頭暈目眩,但當他正想把手伸進布料裡側時,克勞斯突然縮起腰,掙脫史蒂芬執拗的舌頭,氣喘吁吁地推開他。

「你可以直接插進來;我準備好了,不需要再做這些。」

今晚戀人話語間的不協調感於此刻匯聚成浮冰,自史蒂芬背脊傾瀉而下,將所有婉轉的場面話盡數沖散。

「———你說想和我做愛,但其實想的只是要我插進去、射出來就算完事嗎?」

克勞斯肩頭震動的模樣讓他耳內嗡嗡作響:對方把和史蒂芬性交當成了某種業績目標、無關好惡———然而那不可能稱作「無關好惡」。

他猛然推了戀人一把,趁對方向後跌坐時扯下克勞斯的內褲,在濡濕的布料還勾在紅髮男子左腳踝時便俯下身,將戀人碩大的陰莖半數含進口中。克勞斯在驚呼間夾起膝頭,重重拍向史蒂芬兩肩;急促的啪啪聲讓那聽來遠比實際上疼,於是他裝模作樣地抱怨,發話時不忘讓舌頭緊緊抵著對方鈴口下緣,確保每個音節都化作愛撫。

「…很痛耶。」

如他所想,克勞斯立刻鬆開了雙腿,讓史蒂芬得以乘隙將口內的性器吞得更深,左手緊接著捧起戀人的陰囊、輕輕揉捏;克勞斯在他頭頂持續呢喃模糊不清的話,白皙的腳卻謹守分際地踏在原地。史蒂芬於是決定無視耳邊漸濃的鼻音,右手拇指撫過對方會陰後方的穴口,確定那兒還殘留著潤滑液後便將中指緩緩沒入裏側。克勞斯喉間尖銳而綿長的喘息聲聽來模稜兩可,介於痛楚與快感之間,但戀人稍早宣示的話並不假:史蒂芬毫不費力地將食指與無名指接連插進對方私處,在耳鳴間揣度克勞斯是否曾在練習時試著自慰———多半沒有吧。

他能想像克勞斯抗拒性事卻執意要和自己做愛的理由,聽得見在那之下隱微的潛台詞:對方至今心底仍只把歷經反覆轉化的肉體當作工具。「取悅史蒂芬」跟「狙殺血界眷屬」基調其實沒太大分別。這令他格外憤怒,稍早興奮期待的心情瞬時消失無蹤,但史蒂芬不確定到底哪邊讓他更生氣:是對方假設自己如此薄情,或是自己明明想過這個可能卻什麼預防對策也沒做。

在他彎起指節、逐刻加重力道按向戀人前列腺時,克勞斯狼狽地抬起腰、想逃離陌生的感觸,而史蒂芬僅是微側過臉,讓對方持續滲著前液的性器頂向自己喉頭,等待戀人做出選擇。克勞斯似乎意識到了他此刻只能吃力地呼吸,於是慢慢沉下腰,腸壁隨呻吟一陣一陣地絞著史蒂芬指尖;這是他第一次試著去含別人老二、差強人意就行,反正結果也不壞。史蒂芬鬆開嘴,唇瓣逐寸吻過戀人陰莖表層的血管,打算繼續尋找其他性感帶時,克勞斯唐突地射精了、鈴口在他鼻尖顫抖著湧出一道道白濁,而史蒂芬無視左頰濕黏的觸感,再度吸吮起戀人的性器前端,兩手持續自裏外兩側壓迫對方最敏感的神經,半強制地讓克勞斯把剩餘的體液全射在他嘴裡。

史蒂芬嚥下口內鹹腥的感觸,繼續舔著對方早已疲軟下來的陰莖,每當他又一次輕點腸壁內側微微凸起的黏膜、舌尖協著同樣節奏頂進戀人鈴口前端敏感的凹陷處,克勞斯喘息的聲調便更接近嗚咽一點;加虐心罕見地浮上意識表層,悄悄取代在史蒂芬胸腔內悶燒的怒火。耳鳴於他蹂躪戀人下體期間逐刻消弭,許久後史蒂芬終於注意到對方變得異常安靜,慌忙抬起臉、看向克勞斯。

戀人不知何時將雙臂覆上了臉龐,吐息被縫隙擠壓成曖昧的窸窸窣窣,隨身軀不規則痙攣的頻率忽高忽低。他拉開對方手腕,仔細觀察克勞斯的臉;那兒滿是淚跡、紅通通的,在與史蒂芬對視時卻驟變成慘白,讓所有他無法控制的情緒頓時灰飛煙滅,連珠砲似地說起安撫的話、冷汗直流。戀人眼神呆滯地看著史蒂芬,而他開始為各種理由賠罪,清點自己今晚那些脫序,搜腸刮肚到最後克勞斯依舊毫無反應。史蒂芬對這景象喪氣地抹了把臉,隨之為左手心黏答答的觸感皺起眉,又用手背去擦頰上半乾的精液。那比想像的還費功夫。史蒂芬瞥見了對方視線跟著自己的動作緩緩來回,尷尬地擺擺手、打發戀人看向別處。

「下次你快射出來前記得提醒我一下、」

話還沒說完克勞斯便緊緊圈住他的頸子,左右小腿一同勾上史蒂芬膝蓋後方,手腳並用地將兩人前胸相貼、熱切吻上他的鼻樑。那與史蒂芬熟知的吻相去甚遠,不帶任何技巧,僅遵從本能以唇瓣包覆裸露的肌膚,犬齒不時在他頰上抵出凹陷卻不至於疼,總在力道加重至留下痕跡前抽離。對方胡亂吻著史蒂芬,如午後驟雨,雙唇來到他嘴邊時張得更開了些,起初是模仿史蒂芬早先那樣,輕咬他的下唇,發現這會讓虎牙戳進附近單薄的皮膚後,立即換了方法,反覆舔著史蒂芬嘴角,在他猶豫該不該先去漱口時懇切喊起史蒂芬,央求他跟著回吻。史蒂芬半推半就地回應,等到確定戀人毫不在意他口中殘留的腥味,才捧起對方後腦勺,舌尖捲著頂著、帶領克勞斯舔舐自己的後排臼齒內側;這說不上是他的性感帶,然而某任床伴對史蒂芬這麼做時,他莫名地覺得彆扭、一切突然顯得太親密。然而現在他想讓克勞斯觸碰那兒。

———也許那真的是他的性感帶。

喉間突來的哼哼唧唧讓史蒂芬耳根一熱,但戀人似乎不覺得那算失態,反倒更專注地吻著史蒂芬。

等到克勞斯終於願意鬆開嘴讓彼此好好呼吸,兩人臉頰皆已濕黏一片,就算不照鏡子他也清楚自己和對方是同個樣:頭髮亂糟糟的,嘴唇又紅又腫,表情卻無比滿足。原來人能在幾十分內擁有這麼多情緒震盪。

「很舒服?」

他咧嘴笑著,語調裡夾著等量的害臊與得意。克勞斯點了點頭,攀在史蒂芬臂膀腰間的四肢漸漸放鬆,力道維持在最低限,僅讓兩人不至分離。

「要兩個人都舒服才是做愛嘛。你想試什麼都儘管跟我說」

「插進來。」

戀人再次像隻章魚般緊黏著他,腳踝在史蒂芬身後交疊,滿是汗水的大腿根部在動作間拂過他還是半硬的性器。這回史蒂芬胃底不再沈甸甸,由另外一種他還找不到詞形容的感觸取而代之。

「…那個等一下就會做。想點別的。」

對方皺緊眉頭好一陣子,嘴唇彎成了下弦月,於是史蒂芬推了推克勞斯的前臂,讓戀人躺回床上。他在紅髮男子注視下將左右掌覆上對方胸肌:史蒂芬知道那兒遠比想像中更柔軟,但未曾如愛撫女性乳房那樣,五指微張,緩緩收起指節、帶出一道道丘陵。克勞斯的乳尖在他掌心底下迅速挺立,然而呼吸僅是稍淺了些,不若先前承受口交時那樣反應激烈。史蒂芬維持著視線相連,開始沿著乳暈親吻戀人左胸,等到那兒因唾液而泛著水光,他將整顆充血的肉芽含進唇瓣裡側,左手指隨吸吮的頻率並行揉捏起戀人對側乳頭。克勞斯在拘謹的喘息間任由他折騰,偶爾大腿內側會輕顫幾回、想將兩膝收緊,卻總在即將撞上史蒂芬腰際前停下。

「你不喜歡?」

「…不討厭。」

———之後還能再開發研究,不急。

他低聲笑了,咬了咬對方鼻尖,又在克勞斯前額落下一吻才起身。戀人準備的道具不知不覺間滾到了床角,他拾起裡頭還剩九分滿的紙盒,在撕開小包裝前偏過頭要對方把枕頭墊至腰下,支開克勞斯直直釘來的視線。起初史蒂芬想過其他體位;這次先讓對方俯趴著應該會輕鬆一點,但很快便打消了那念頭。絕大多時候他會為了讓戀人遠離創傷而拼命,但有時史蒂芬就是沒辦法不去碰觸那兒:年少的他對克勞斯承諾各種願景時是如此,兩週前他終於鼓起勇氣、要求讓彼此進一步發展時亦然。今晚也不會例外———或許史蒂芬才是那個量化一切、總想把對方的心結握在手裡秤著掂著的人。

這結論聽來自私又可悲。

克勞斯照著他的指示仰躺在床,骨盆被枕頭往上墊高,雙腿微開,眼睛牢牢看向史蒂芬已朝腹側勃起的性器。那有些令人尷尬,於是他握著對方腳踝往外拉、向戀人私處倒下潤滑液時,動作比預期的要粗魯許多。插入過程本身倒是意外容易,不久克勞斯便將他的陰莖完全納入體內,表情不帶苦痛,更接近訝異些。

「還好嗎?」

「嗯…只是有點不一樣。」

…不夠大?不夠硬?角度不對?

各種不合時宜的疑問自史蒂芬腦中閃過,遲疑了會兒,但戀人不久便微抬起下肢、主動迎合,他於是跟著挪了挪腰骨,尋找起幾刻前才恣意蹂躪過的腺體。一來一往間他慢慢按住對方手肘,將腰往前頂的力道又多了些。克勞斯喘息漸趨急促,不過沒試著掙脫,僅在前列腺被史蒂芬的鈴口頂上時,有些畏縮地停下幾拍。他凝視著戀人的臉,忽地將手搭至對方膝窩,把克勞斯柔軟的肢體幾乎對折,接著緊踏著床、自正上方將硬挺的性器重重插回溫熱的黏膜內側,陰囊隨之拍上對方結實的臀部;這個姿勢讓身下的人難以抵抗,只能被動接受每次抽插。克勞斯眼角泛起淚光,但遲疑一會兒便自發將雙手與史蒂芬十指相疊,將腿又往臉側拉近幾分。他維持著同樣頻率持續律動,聽著戀人益發拔高的嬌喘,下腹逐漸緊繃。在射精感越來越強烈時,克勞斯突然焦急地喊他,讓史蒂芬的名字被喘息截成破碎而不連續的音節,語尾皆隨喘息上揚。他看著戀人潮紅的兩頰,經過數秒後才意識到答案:史蒂芬剛才只是隨口抱怨,對方卻認真回應了。

「可以喔。」

他騰出右手,輕握克勞斯不斷滲著前液的性器,指尖簡單撫弄幾下便將戀人推向高潮。對方今晚第二次的射精不若前回那樣劇烈,但所有體液皆順著重力在克勞斯鎖骨與兩頰鼻尖撒下點滴白濁,那卑猥的畫面讓史蒂芬再也無法克制,毫無章法地動起腰。腦內如缺氧般地飄飄然,他嘴巴大張地喘著,朦朧間,同樣上氣不接下氣的戀人似乎笑了;史蒂芬試著集中精神去看對方的臉,幾秒後才理解紅髮男子臉上新增的水珠源自哪兒。那讓他意識到眼下自己像極了發情的狗,難堪至極,然而克勞斯似笑非笑的神情卻於此刻確實地轉為滿足。戀人張開了嘴、微微探出舌尖,準備迎接更多史蒂芬的唾液———那刻即是臨界點,讓他墜入深不見底的快感中,久久不能平復。

被自個兒兩腿加上史蒂芬的大半體重壓著肯定不好受,但對方沒有催促他趕快起身。史蒂芬怠惰地倚著戀人好一陣子才緩緩坐起,將保險套打上結、隨手丟進垃圾桶。轉過頭時克勞斯仍維持著側臥,綠色眼眸隨他的動作無聲轉動,若有所思。

史蒂芬默默抓過自己的睡衣襯衫,替戀人擦去臉上狼藉的各式體液,在他梳理鮮紅的髮絲、檢查是否有不該沾染上的殘渣留在那兒時,克勞斯偏過頸子,將臉頰靠上他掌心。

「我喜歡你的手。」

這讓史蒂芬停頓了數秒,手指不再一束一束地撥弄對方瀏海,轉而沿髮流來回輕撫;克勞斯並不吝惜讚美,但多僅止於客觀陳述,對他人的外貌美醜也不曾表示興趣。史蒂芬明白自己慣用的武裝對戀人毫無意義,若真的要選,他覺得自己兩雙腳才相對有價值;有幾次史蒂芬出完任務後累得癱倒在地,只踢掉靴子便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而同樣精疲力盡的克勞斯默默坐來他腳邊,替史蒂芬脫下沾滿了汗漬血跡的襪子,用毛巾仔細擦去髒污、抹上凡士林。他暗自糾結過那到底算不算武器保養的環節之一,最後決定不要擅自往臉上貼金…但他的手理論上比那更不值錢。

史蒂芬屏息等待,無數虛幻的蝴蝶於胸腔裡翩然飛舞。

「當你碰我的時候總是很舒服…好像我慢慢變得不一樣了。不只可以戰鬥,也可以成爲其他更美好的…某種東西。像被施了魔法一樣。」

很久以前的他失手撕開了克勞斯未癒的傷,直面困在無懼堅強的外殼下、那個膽怯而來不及長大的少年,聽過對方細聲告訴他種種巨變是多麽駭人。加百列希望永遠守護純真無垢的弟弟,史蒂芬亦能同理那份心情,也想擋去所有不愉快的陰影,讓對方能留在熟悉的殼內,與外界清濁再無干係。

…但他其實並不滿足於待在外側等待。

假如克勞斯對痛楚有其他解釋、願意跨過那些橫亙在彼此間的心結,他會上前拉對方一把———也許這是刻意沿對自己有利的方向曲解事實。史蒂芬無法衡量自己究竟有多自私,唯一肯定的是無論克勞斯心境如何變化,他都會為其傾心。

「我喜歡你像今晚這樣碰我。」

克勞斯面對著他,雙眸於半垂的眼瞼下方閃爍。

「我希望之後我們能再像今天這樣…假如你還願意的話。」

史蒂芬翻過身,將彼此赤裸的身軀再次交疊,還在不應期的性器順勢貼上對方腹肌,讓戀人彆扭地挪了挪大腿。他趴向克勞斯胸前,兩手肘撐在戀人頸窩兩側,十指大張、戲劇化地擺動手腕。

「不用等到「之後」,現在就可以喔。」

他意識到自己耳根又逐刻發燙,趕緊接連說起「快看、是帶著魔法的手」等幼稚的話,但克勞斯沒被他逗笑,僅是依序吻上史蒂芬左右掌心,虔敬而莊重。

———大多時候他難以判別自己是否只是個與風車搏鬥的蠢貨,然而只要克勞斯像那樣吻他,如高貴的仕女為新科騎士獻上祝福、如威嚴的國王授予臣下功勳,史蒂芬幼時的白日夢就能成真,成為為誰揮劍的騎士。

那才是真正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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