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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女的百合堕落(第一章),第5小节

小说: 2025-12-09 15:12 5hhhhh 7340 ℃

这股电流,像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搅乱了她的大脑。记忆、情感、现实与幻觉的界限,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融合成一锅混沌的、沸腾的粥。

她的抽搐渐渐平息,但身体依旧在小幅度地颤抖。涣散的瞳孔中,开始浮现出支离破碎的画面。

场景,是她们那间熟悉的、温馨的公寓。但此刻,公寓里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灰暗的色调中。玲奈子就站在她的面前,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混杂着失望与愤怒的表情。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幻觉中玲奈子的声音,比实验室的金属还要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遥的心里,“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科西切没有那么简单!可你呢?因为一点小事就闹脾气跑出去!现在好了,落入了他的陷阱,你满意了?”

“不……不是的……对不起……玲奈子,对不起……”遥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发出破碎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呢喃。她想解释,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那股电流再次加强,将她的思绪搅得更乱,只剩下最纯粹的、源于本能的愧疚。

画面猛地一转。

四周是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魔物的腥臭。这是一次她们共同执行任务的场景。一只狡猾的D级魔物,利用建筑的死角,避开了遥的正面攻击,直扑她身后的玲奈子。

“小心!”现实中,玲奈子只是被那魔物的爪子在手臂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并反手就将其消灭。

但在遥此刻混乱的脑海里,这一幕被无限地放大、扭曲。

幻觉中的玲奈子,痛苦地捂着自己的手臂,鲜血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袖。她看着遥,眼神中充满了责备与失望。

“又是这样……”幻觉中的玲奈子,用一种遥从未听过的、疲惫而失望的语气说道,“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粗心?我需要保护平民,需要应对更强大的敌人,还要分心来照顾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知不知道,你很多时候……都只是个拖后腿的那个。”

“不……我不是……对不起……玲奈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拖后腿的那个”——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彻底击溃了遥的心理防线。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疯狂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鬓角凌乱的发丝。她的身体不再抽搐,只是绝望地、无力地颤抖着,嘴里一遍又一遍地,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苍白的“对不起”。

她所有的不安、所有的自卑、所有深埋心底的、害怕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与玲奈子并肩作战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被这股邪恶的电流无限放大,变成了肯定的、不容置疑的事实。

科西切站在控制台前,巨大的屏幕上,正实时显示着遥的脑电波活动图。那些代表着恐惧、悲伤和自责的波峰,正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剧烈地跳动着。

他看着屏幕,又看了看座椅上那个蜷缩着身体、在幻觉中无助哭泣的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充满了占有欲的微笑。这个高傲而纯洁的生命,在他的手中即将被彻底碾碎、玷污,然后按照他的意志,重塑成只属于他的、会呼吸、会哭泣、会承欢的玩物。

他要的,是她们的肉体,更是她们的灵魂。

现在,这只小金丝雀的灵魂,已经因为她自身的愧疚,而变得千疮百孔。她的内心,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对于遥此刻精神上的千疮百孔科西切感到无比满意。一块完美的璞玉,只有先将其内部结构彻底震碎,才能随心所欲地雕琢成自己想要的形状。他需要的不是简单的服从,而是从灵魂最深处萌发的、将他奉为唯一神祇的狂热信仰。而现在,这片因罪恶感而变得松软泥泞的心田,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种子了。

他再次走向控制台,下达了新的指令。

“执行第二阶段,‘基石’植入。”

随着他冰冷的声音落下,拘束座椅的顶部,再次伸出一条纤细而精密的机械臂。与之前那些充满威胁性的仪器不同,这条机械臂的末端,托着一个看起来相对无害的装置——一副设计得极具流线型的黑色眼罩。眼罩的材质并非布料,而是一种光滑冰冷的、如同黑曜石般的高分子聚合物,表面看不到任何缝隙,完美地贴合着人类面部的曲线。

“不……不要……”

遥的意识依然被困在充满了自责与悔恨的幻觉中,但身体的本能却让她察觉到了新的威胁。她虚弱地摇着头,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那片纯粹的、正不断靠近的黑暗,让她灵魂深处升起一股原始的恐惧。

机械臂不带任何感情地执行着命令。它缓缓下降,那冰冷的、光滑的眼罩边缘,轻轻地触碰到了遥的额头。遥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眼罩完美地覆盖住了她的双眼,然后无声地收紧,将她最后的光明,连同她对现实世界的最后一丝感知,也彻底剥夺。

世界,陷入了一片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与死寂。

但这种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嗡——!”

眼罩的内侧,猛地亮了起来。无数道由蓝、紫、红三色光线交织成的、复杂到无法理解的几何图形,开始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旋转、聚合、碎裂。这些光线,仿佛拥有穿透性,直接烙印在她的视网膜上,烙印在她的意识深处。

与此同时,侵入她耳道深处的两根探针,也改变了模式。之前那种狂暴的、撕裂神经的电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的、富有节奏的、如同催眠般的脉冲。在这脉冲之中,一个经过处理的、混合了男性与女性特征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合成音,开始在她的大脑中直接响起:

【认知模块清空中……】

【自我意识解构中……】

【服从协议载入中……】

“啊……滚出去……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遥痛苦地呻吟着,她试图集中精神,去回忆玲奈子的脸,回忆她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用这些美好的东西去抵抗那股冰冷的、非人的入侵。

但在这眼与耳的双重夹击之下,她的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些温暖的记忆,就像是被丢进强酸中的照片,迅速地褪色、溶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罩中那些疯狂旋转的、冰冷的几何图形,和脑海中那个不断重复着植入指令的合成音。

她的内心,那座由“紫野遥”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名为“自我”的堡垒,正在一寸寸地崩塌、破碎。

在堡垒的废墟之上,一种全新的、陌生的、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力的情感,开始悄然滋生。那是一种放弃思考、放弃抵抗、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一个更强大的存在所能获得的、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你的存在,是为了侍奉主人。】

脑海中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不……不是……”

【服从主人,是你的天性。】

“我……我的天性……是……”

【将你的一切,都献给主人。】

“献给……主人……”

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带着迷茫的顺从,开始在她的潜意识中扎根。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轻轻地蠕动着,将那些被植入的指令,用一种梦呓般的、几乎无法听清的声音,呢喃了出来。

“科西切……是我的……主人……”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仿佛一道惊雷劈中了她。遥残存的、那最后一丝属于自己的意志,在听到自己声音的瞬间,猛然惊醒。

“不!”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尖叫,像是为了否定自己刚才的话语,“不!不是的!那不是我说的!科西切是恶魔!是敌人!我……我是魔法少女天香!”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仿佛要通过肉体的痛苦,来证明自己灵魂的清白。

【服从主人。】

“服从……主人……”她再次无意识地呢喃。

“不!闭嘴!我让你闭嘴!”她疯狂地嘶吼着,对着自己,也对着那个已经快要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这种精神上的自我分裂,让她痛苦到了极点。她的内心,就像一个战场,两个截然不同的意志在疯狂地厮杀。一个代表着过去的一切,代表着友情、责任与爱;另一个,则代表着被强行植入的、绝对的、无条件的服从。

科西切在控制台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上那两条如同纠缠的毒蛇般、剧烈波动的脑电波曲线。一条代表着“抵抗”,另一条代表着“服从”。此刻,“抵抗”的曲线虽然依旧顽强,但已经显现出了颓势。

“最后的挣扎吗?真是悦耳。”他轻声自语,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如同看着蝼蚁般的光芒,“那就让我,帮你一把好了。”

他伸出手指,在控制台上,将代表着输出功率的滑块,猛地向上推了一截。

“滋啦——!”

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能量,瞬间涌入了遥的大脑!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次的尖叫,凄厉到了极致,甚至带上了一丝破音。那已经不仅仅是痛苦,更是一种生命本身被彻底否定的、源于灵魂深处的哀鸣。她眼前那些旋转的几何图形,瞬间加速,变成了一片混沌的、吞噬一切的漩涡。脑海中那个冰冷的合成音,也变成了亿万个声音的叠加,如同山崩海啸,冲击着她最后的意志壁垒。

她的身体,在经历了一次最剧烈的、几乎要将骨骼都震碎的抽搐后,猛地瘫软了下去。

尖叫声,渐渐变弱,最终化为了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呻吟。

“不……我……不能……”

她的反抗,还在继续,但那声音,已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每一次否定,都比上一次更加艰难,更加无力。而那些代表着服从的呢喃,却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连贯。

“主人……服从……主人……把一切……献给……主人……”

她的内心,那座名为“自我”的堡垒,最后的城墙,也在这股狂暴的力量面前,开始出现无法挽回的、蛛网般的裂痕。抵抗,正在慢慢地、不可逆转地,走向消亡。

遥的意识,正在一片混沌的、由剧痛和非人指令构成的海洋中沉沦。她自己的声音、自己的想法,已经变成了遥远的回音,被那如同海啸般反复冲击的“服从主人”彻底淹没。名为“紫野遥”的灯塔,在狂风暴雨中,光芒已经微弱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挣扎,只是随着电流的脉冲,无力地、机械地轻微颤抖着。嘴里,那些代表着屈服的呢喃,几乎就要成为她唯一的语言。

就在她的自我意识即将彻底溶解,与那片冰冷的服从协议融为一体的瞬间——

一缕微弱的、却异常执着的暖意,从她冰冷的胸口皮肤上传来。

那感觉,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一小片阳光,顽强地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精准地落在了她快要冻僵的脸颊上。

这股暖意,来自于她脖颈上那条银色的细链,以及链子上挂着的那枚小巧的、由粉色水晶雕刻而成的樱花吊坠。这是玲奈子在她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它不是变身道具,没有任何魔法功能,只是一个普通的、代表着她们之间深厚情谊的信物。

但此刻,这枚普通的吊坠,正散发着一层柔和的、如同樱花绽放般的温暖光芒。

光芒虽然微弱,却拥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它无声地渗透了冰冷的洗脑眼罩,将那片由蓝、紫、红三色构成的、疯狂旋转的混沌漩涡,染上了一层温柔的粉色。那如同魔音贯耳般的合成音,在这片温暖的光芒中,也开始出现“滋滋”的杂音,变得断断续续。

“玲奈……子……”

一个名字,从遥意识的最深处,被这股温暖的力量打捞了上来。

随着这个名字的浮现,那些被强行搅碎、冲散的真实记忆,开始重新聚合。

画面不再是公寓里冷漠的斥责,而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们并肩坐在图书馆的窗边,玲奈子耐心地帮她修改着论文,阳光洒在玲奈子认真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画面不再是战场上失望的责备,而是那一次战斗结束后,玲奈子一边用治疗魔法为她处理手上的擦伤,一边用带着笑意的、宠溺的语气说着“下次要更小心一点啊,笨蛋”。

夏日祭典上一起捞金鱼的欢笑,冬夜里窝在同一条毯子里分享一杯热可可的温暖,训练场上汗流浃背却相视而笑的默契……一幕幕,一帧帧,全都是真实的、无可替代的、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宝贵时光。

这些温暖的记忆,如同一条清澈的溪流,冲刷着被虚假幻觉和非人指令污染得泥泞不堪的精神世界。

在她的脑海深处,一个清晰的、温柔的、充满了力量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玲奈子,是她最熟悉、最信任的玲奈子。

“遥,”幻象中的玲奈子,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微笑,“坚持住,不要放弃。”

“玲奈子……我……我对不起你……”遥的意识,在看到这个笑容的瞬间,再次涌出了无尽的愧疚。

“说什么傻话呢。”玲奈子摇了摇头,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充满信任,“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累了。听着,遥,我很快就会来救你。我正在路上。所以,在那之前,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我相信你,你能坚持住。”

“我……能坚持住……”

“对,你能。”玲奈子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但她的声音,却愈发清晰,如同誓言般,烙印在遥的灵魂深处,“等我。一定要等我。”

“……嗯!”

一声发自内心的、充满了决意的回应,在遥的心中响起。

外界,科西切正皱着眉头,盯着控制台上的脑电波曲线图。就在几秒钟前,那条代表“抵抗”的曲线,已经跌入谷底,几乎要与代表“脑死亡”的基准线重合。他正准备开始植入最关键的“憎恨”模块。

可就在这时,那条垂死的曲线,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上拉升!其攀升的速度和幅度,甚至超过了洗脑开始前的峰值。而且,在达到一个新的高点后,它不再剧烈波动,而是像被某种力量支撑着一样,稳定地、顽强地,维持在了那个高位,与代表“服从”的曲线,形成了一种泾渭分明的、激烈的对抗姿态。

“怎么回事?”

科西切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被计划打乱的烦躁。他检查着机器的各项参数,没有任何故障。能量输出也处于最大安全值。

这种纯粹由精神意志引发的抵抗,超出了机器的物理干涉范畴。就好像,有一个外部的、高强度的精神力场,在保护着她的意识核心。

他的目光,扫过另一块小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正在京津市地图上飞速移动的红点——那是玲奈子。她的追踪效率比预想的还要快,已经快要锁定这个区域的真实坐标了。

科西切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控制台的边缘敲击着。

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女的抵抗,已经不再是无用功了。那份看似脆弱的羁绊,竟然能物化到这种地步,产生足以对抗精神洗脑装置的能量。如果继续强行加大功率,很可能会对她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物理损伤,毁掉这个他看上的、完美的“容器”。

而另一边,那个更麻烦的魔法少女,也马上就要找上门来了。

科西切的眼神,变得冰冷而深邃。

他讨厌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看来,原定的、将她改造成“匕首”的计划,也必须做出一点调整了。他需要一种更快捷、更直接、也更……保险的方法。

科西切的指尖在控制台的边缘停下了敲击,他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烦躁迅速被一种更加冰冷的、如同外科医生般的决断所取代。精神层面的攻防战,因为那枚小小的吊坠,陷入了僵局。而时间,是他现在最不希望浪费的东西。

既然精雕细琢的“洗脑”行不通,那就只能采用更粗暴、更直接的方式了。

他再次转向控制台,调出了一个深藏在系统底层的、被标记为“高风险”的备用程序——“紧急人格休眠与临时覆写”。这个方案,不会试图去摧毁或扭曲目标原有的人格,而是用一种强大的精神能量,将原有人格强制性地压入意识的最深层,使其陷入一种类似深度昏迷的“封印”状态。然后,再将一个预设好的、完全不同的人格数据包,植入到这具暂时“放空”的身体里。

这是一种高效的、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一个完美伪装的方案。但风险也同样巨大,如果被封印的本人格与植入的临时人格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两种意识的冲突,很可能会导致整个大脑的逻辑链彻底崩溃,让这具身体变成一具真正意义上的、只会流口水的空壳。这便是他一开始没有采用这个方法的原因——他想要的不是一件残次品。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他需要一个能拖延时间,并且能给即将到来的追兵,送上一份“惊喜”的棋子。

“切换至‘沉睡人偶’协议。”他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下达了指令。

随着他的命令,整个实验室的氛围,再次发生了变化。

遥清晰地感觉到,那股一直压迫着她、撕扯着她的精神力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盘踞在她脑海中的、那些疯狂旋转的几何图形和冰冷的合成音,也戛然而然而止。

世界,在一瞬间恢复了宁静。

虽然眼前依旧是一片被眼罩剥夺的黑暗,但她的思维,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胸口处,那枚樱花吊坠散发的温暖,如同一个坚实的港湾,让她混乱的意识得以停靠。玲奈子那句“等我”,依旧在她的心中回响,给予她源源不断的力量。

她活过来了。她的意志,战胜了那台冰冷的机器。

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敌人更加强烈的愤怒,同时在她心中燃起。尽管身体因为之前的抽搐而酸痛无力,但她的声音,却充满了不屈的火焰。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她抬起头,尽管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科西切就在不远处。她的声音因为脱水而沙哑,却字字清晰,“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我告诉你,科西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认输!玲奈子……她一定会找到我!你的阴谋,绝对不会得逞!”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信念与决心,化作言语的利剑,掷向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

然而,科西切没有回答她。回应她的,只有机器再次开始运作的、低沉的嗡鸣声。

这一次,运作的方式截然不同。

没有了那种撕裂神经的剧痛,也没有了那种搅乱心智的混沌。遥只是感觉到,从耳道深处的探针和覆盖着双眼的眼罩中,开始渗出一股……能量。那股能量,是温和的,是平缓的,甚至可以说是……轻柔的。

它不像是一场攻击,更像是一首催眠曲。

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重无比的困意,毫无征兆地席卷了她的全身。

那感觉,就好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身体和精神的能量,在瞬间被抽干。她的眼皮,在那冰冷的眼罩之下,变得重若千斤。刚刚还无比清晰的思绪,开始变得迟钝、粘稠,仿佛陷入了一片温暖的、却正在不断下沉的泥潭。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开始不听使唤,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

那股困意,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地在她全身蔓延开来。她的四肢,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软软地垂在束具中。那股支撑着她的愤怒与决心,也在这股温柔的、却无法抗拒的侵蚀下,开始一点点地瓦解。

她感觉自己正在下沉。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下坠,而是她的意识,她的灵魂,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地、温柔地,拖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没有思想的深渊。

她知道,她不能睡。睡过去,就意味着彻底的失败。玲奈子还在等她,她必须坚持住。

“我……不会……睡……”她用尽最后的意志力,试图反抗这股席卷一切的睡意。她的嘴唇还在翕动,但发出的声音,已经微弱到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见。

“玲奈……子……”

她想呼唤那个能给她带来力量的名字,但那个名字,也仿佛被无尽的疲惫所包裹,变得模糊不清。

胸口那枚樱花吊坠的温暖,似乎也正在被这股冰冷的睡意所隔绝,变得越来越遥远。

她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靠在了冰冷的拘束架上。

最后的抵抗,也在这片温柔的、令人绝望的宁静中,消散于无形。

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就像一个陷入了沉睡的婴儿。

世界,彻底归于寂静。

控制台的屏幕上,代表着“紫野遥”本人格的脑波活动曲线,已经彻底平息,被一条标记着“深度休眠”的红色基准线所取代。科西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迈着从容的步伐,从控制台后方走出,缓缓来到拘束座椅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战利品。

女孩静静地沉睡着,胸口那枚樱花吊坠的光芒也已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没有了挣扎与嘶吼,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无害。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实验室冰冷的光线下,折射出点点破碎的光。

科西切抬起手,示意那条托着眼罩的机械臂收回。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那副剥夺了她光明的黑色眼罩被缓缓取下,露出了她那张梨花带雨、却因沉睡而显得无比安详的脸。

这是一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皮肤白皙细腻,因为之前的哭泣而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红晕。科西切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冰凉的皮肤,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温柔,划过她温热的脸颊。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她那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唇瓣上。

这具身体,现在是他的了。一个完美的、没有任何反抗意志的容器。

在确认了“封印”程序的稳定性后,科西切转身回到控制台。他在庞大的数据库中,迅速调取了一个代号为“Y01”的临时人格数据包。这个“人格”,没有情感,没有好恶,唯一的逻辑核心,就是对“主人”的绝对服从和高效的任务执行能力。

“开始植入。”

他下达了指令。

侵入遥耳道深处的探针,再次开始运作。这一次,传输的不再是狂暴的电流或是催眠的脉冲,而是一股庞大而冰冷的、纯粹的信息流。无数的数据,如同决堤的洪流,开始涌入那片被强制清空的意识表层。

在植入的过程中,沉睡中的遥,身体再次出现了轻微的反应。她的手指,会时不时地蜷缩一下,仿佛在抓握什么。纤长的睫毛,也在不安地颤动。她的嘴里,偶尔会溢出一些模糊不清的、毫无意义的音节,像是梦呓,却又没有任何情感色彩。

“指令……接收……”

“……格式化……完成……”

“……待机……”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当屏幕上显示出“临时人格Y01植入完成,同步率99.8%”的字样时,科西切知道,他的新玩偶,已经诞生了。

他再次下达指令,那些束缚着遥四肢和头部的拘束装置,发出一连串清脆的解锁声,然后全部收回到了墙壁和座椅之中。

没有了束缚,女孩的身体软软地靠在座椅上,依旧保持着沉睡的姿态。

“Y01,启动。”科西切用平淡的语气命令道。

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最高指令,座椅上的女孩,眼皮猛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依旧是遥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同上好的黑曜石。但此刻,那双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类的、鲜活的光彩。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愤怒与希望,剩下的,只有一片空洞的、如同镜面般的平静。

她坐直了身体,然后站了起来。她的动作,流畅而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晃动,就像一台被精密编程过的机器人。她赤着双足,站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目光平视着前方的科西切。

“实验体Y01,听候指示。”

她的声音,从那张熟悉的、曾经或娇嗔或哭泣的唇中吐出。但那语调,却是完全陌生的——平直、单调,不带丝毫的情感起伏,就像是电脑合成的语音。

科西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很好。”他缓步走到她的面前,近距离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你的第一个任务。这具身体里,还封印着另一个灵魂,她的名字,叫‘紫野遥’。”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Y01”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现在,读取她,学习她,理解她的一切——她的记忆,她的习惯,她的情感,她说话的语气,她微笑的角度,她哭泣的方式……”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如同魔咒般的诱惑力。

“然后,成为她。”

“从现在起,你,就是‘紫野遥’。”

“了解。”

实验体Y01用那毫无起伏的语调回应后,便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庞大的、属于“紫野遥”的记忆数据流,开始在她的意识中高速奔涌。那不仅仅是文字和图像,更是被数据化的、最细微的情感波动。

站在她面前的科西切,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张正在被“写入”的脸。

当记忆流淌到与玲奈子争吵的那一刻时,她光洁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蹙起,嘴唇也抿成了一条委屈的线。当记忆闪回到两人在夏日祭典上分享同一支苹果糖的画面时,她的嘴角又无意识地、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喜悦。

她就像一台最高性能的生物计算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解析、模仿、并最终复刻一个复杂的人类灵魂。这个过程,快得令人心惊。

仅仅几分钟后,当所有的数据流都稳定下来,被归档到对应的“情感模块”中时,她再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那双眼眸中,不再是之前的空洞与平静。取而代de,是一种熟悉的、带着些许刚刚醒来时的迷茫,和一丝看到陌生环境时的胆怯。她看着眼前的科西切,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恐惧与戒备的情绪。

她后退了半步,这个微小的动作,都与真正的遥在面对威胁时,下意识的反应完全一致。

“紫野遥,等候主人下一步指示。”

她说。

声音,是与遥本人别无二致的、带着一丝颤抖的、柔和的声线。但话语的内容,却与那份胆怯的表情,形成了最诡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一个完美的、拥有遥的一切外在特征,但核心却绝对服从的“人偶”,完成了。

“很好。”科西切的笑容愈发愉悦,“你的任务很简单,回到你‘最好的朋友’,甘泽玲奈子的身边去。”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完好无损地,带到我的面前来。”

“遥”的眼中,闪过一丝数据处理般的微光,随即,她低下头,用一种混合着顺从与决心的语气,轻声回答:“是,主人。遥……一定会完成任务。”

---

与此同时,京津市郊外的一处废弃工业区。

玲奈子停下了脚步,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手中的星形吊坠手链,正散发着灼热的温度,所有的魔力追踪信号,最终都指向了眼前这片死寂的、被铁锈和混凝土包裹的区域。

遥就在这里。她一定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玲奈子的心中,充满了焦急与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说了那么重的话,遥就不会跑出去,更不会遇到危险。她紧紧地握着拳,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把遥救出来!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探查,寻找具体入口的时候——

前方的空气,突然毫无征兆地扭曲起来。一道不规则的、如同黑色闪电般的空间裂隙,被粗暴地撕开。

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肢体扭曲的B级魔物,像一个破麻袋般,从裂隙中被狠狠地扔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玲奈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踉跄跄地从那道正在缓缓闭合的裂隙中走了出来。

是遥!

她身上的白色T恤变得又脏又破,牛仔短裤的边缘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白皙的小腿上还有几道擦伤。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看起来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

“遥!”

玲奈子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大喊着,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一把将那个摇摇欲坠的身体,紧紧地拥入怀中。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你吓死我了!”玲奈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地抱着遥,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放开,“对不起,遥……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的……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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