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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依恋第五章-蜜月度假的经济危机与新工作?,第1小节

小说:无穷依恋 2025-12-20 12:14 5hhhhh 6640 ℃

整整一周。

距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商场午后,已经过去了一周。

这段时间里,雷蒙德就像是一颗沉入深海的石头,了无音讯。没有新的指令,没有突然的视频通话,更没有那些足以将人理智撕碎的“测试任务”。赫利俄斯空间站似乎重新变回了那个它在宣传册上承诺的样子——一个充满欢笑与自由的星际度假胜地。

他们搬出了那个昂贵得如同黄金囚笼的全景套房,住进了下层区一家虽然狭小但还算干净的连锁快捷酒店。穹对此满怀歉意,昔涟却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他们像所有普通的年轻情侣一样,去逛免费的公共艺术馆,在人声鼎沸的夜市里分享一串烤肉,甚至花了一整个下午在老旧的游戏厅里,穹用他那惊人的动态视力为昔涟赢得了一堆不值钱却毛茸茸的玩偶。

阳光透过廉价的百叶窗洒在床单上,穹会在清晨用一个带着牙膏味的吻把她叫醒。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以至于昔涟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也许那真的只是一场噩梦?也许只要我乖乖地、安静地戴着这个东西,惩罚就已经结束了,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是的,那个东西还在。

它像一个沉默的、忠诚的狱卒,依然死死地箍在她的大腿根部。

那个黑色的金属腿环,已经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昔涟曾无数次尝试在洗澡或者夜深人静、穹已熟睡的时候把它摘下来。她躲在狭窄的浴室里,反锁上门,用尽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办法。她试过用蛮力去掰那个看似脆弱的卡扣,但那金属坚韧得超乎想象,只在她的指甲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她试过在掌心凝聚起锋利的水刃,小心翼翼地去切割,可水刃一碰到金属表面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瓦解。她甚至试过用指甲和发卡去抠那细小的缝隙,希望能找到某种机械结构的破绽。

但每一次尝试,换来的结果都如出一辙。

那个装置会突然爆发出一次惩罚性的、足以让她浑身抽搐的强烈电流刺激,紧接着,个人终端上就会弹出那个幽灵般、不带任何感情的红色警告框:

[检测到非法拆卸行为。违规次数:3。如继续尝试,将启动一级惩罚模式。详情请咨询您的监管人。]

“监管人”……这个词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于是,她只能妥协。

她学会了与这个耻辱的标记共存。衣柜里那些漂亮的短裙被束之高阁,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长裙和宽松的裤子,它们能完美地掩盖住那个不祥的轮廓。她学会了在它偶尔发出微弱震动时,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或者用一个轻描淡写的“腿麻了”来掩饰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她更学会了在穹想要亲热、想要把她抱在怀里时,用“神性排异反应”这个由穹亲手递给她的、最完美的借口来躲避那些可能暴露秘密的亲密触碰。

这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带着羞耻、隐秘,却又不得不与日常生活交织在一起的习惯。

就像一根深深扎进肉里的刺,时间久了,伤口愈合,皮肉长好了,甚至不再流血。但那根刺永远都在里面,只有在不经意的触碰时,才会从神经末梢传来一阵尖锐的、提醒她“你早已不洁”的隐痛。

……

“那个……昔涟啊。”

这天下午,两人正坐在一家相对平价的快餐店里吃午饭。店里充斥着合成油脂的香味和邻桌工人们粗声大气的谈笑声。因为之前的奢靡消费,他们已经无法再踏足那些昂贵的餐厅了。

穹放下了手中那个看起来干巴巴的合成汉堡,神情显得格外局促。他手里捏着那张稍微有些磨损的星际信用点储蓄卡,眼神像两只受惊的小鹿,在卡片和昔涟的脸上来回游移,嘴唇翕动了好几次,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怎么了,伙伴?”昔涟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那个腿环今天出奇的安静,这让她的心情难得地不错,“是不好吃吗?我觉得这个炸鸡块还挺脆的,比列车上的合成鸡肉有嚼劲。”

“不是……挺、挺好吃的。”穹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那头灰银色的碎发,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把那张卡推到了桌子中间。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在做检讨,几乎要被周围的嘈杂声淹没。

“就是……我们的经费,好像……不太够了。”

昔涟正准备去夹另一块炸鸡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她愣了一下:“不太够?可是我们出发前不是攒了很多吗?还有黑塔女士给的奖金,瓦尔特先生也塞给了我们一些……”

“本来是够的。绰绰有余。”穹一脸愧疚,像个做错了事等待审判的孩子,开始一笔一笔地数着指头,“但是之前那个全景套房,它一晚上就要顶我们半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前几天在那个古董店,那个老板巧舌如簧,说那个‘星神眼泪’特别配你,我就……没忍住买了(其实是个高仿玻璃珠)。再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景点门票和私人飞船的燃料费……”

穹越说声音越小,那张总是洋溢着自信笑容的脸涨得通红,最后几乎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只留给昔涟一个沮丧的后脑勺:“现在的余额,大概……只够买两张回星穹列车的站票了。”

昔涟看着穹那副像是被霜打了的小狗一样的表情,心里那点最初的错愕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涩的心疼。

她知道,穹大手大脚花钱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他给自己买的最贵的也不过是一件打折的游戏T恤。他买那个愚蠢的玻璃珠,是为了看她戴上时惊喜的样子;他住最好的套房,是为了让她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星星;他租最快的飞船,是为了让她少受一点旅途的颠簸。

他像个笨拙的国王,倾其所有,把能给的最好的都堆砌在了她的面前,现在却要为了国库的空虚而向她道歉。

“所以……”穹终于抬起头,那双总是闪烁着星辰般光芒的金色眼眸里,此刻满是不舍和深深的遗憾,“那个……之前答应带你去的‘奥菲利亚’星球看极光花海,还有那个据说很好玩的星际游乐园……可能都去不了了。我们得……提前结束蜜月回去了。”

“提前结束?”昔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嗯。”穹苦涩地点点头,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落,“对不起,昔涟。都怪我没规划好。等回列车我再去接几个高额悬赏任务,赚够了钱,我们再出来……”

不。

昔涟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就这样结束。

这次蜜月对她来说,早已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旅行。这是她与命运的赌博,是她为了逃避那个“铁幕”因果,为了向自己证明“我也可以拥有普通人幸福”的唯一救赎。

她为此付出了那么多——忍受着那个冰冷腿环日夜不停的折磨,忍受着雷蒙德那些令人作呕的羞辱,背负着欺骗穹的巨大罪恶感。

如果现在就因为“没钱”这种可笑的理由而灰溜溜地回去,那她所受的这一切苦难算什么?那她所做的这一切牺牲又算什么?

那个戴在她大腿上的镣铐,岂不是成了一个毫无意义、又无比讽刺的笑话?

“如果……如果有办法能赚到钱呢?”昔涟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赚钱?”穹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我也想过。但我去问了这里的冒险家协会,最近没有什么适合我的打怪任务,都是些护送商队的长途活儿。去餐厅端盘子的话……那个工资连我们住店的费用都不够。”

“也许……有些适合我的工作?”昔涟试探着说,手指在桌下紧张地绞在一起。

“不行!”穹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了,语气严肃得不容置喙,“我带你出来是享福的,怎么能让你去打工?要是让三月七知道了,非得笑死我不可——‘银河球棒侠’居然沦落到要靠女朋友养活,这面子往哪搁?”

虽然他最后一句是在开玩笑,但昔涟听得出来,他是真的舍不得,那种发自内心的保护欲让她既温暖又心痛。

就在这时。

昔涟的手腕震动了一下。

不是那个该死的腿环,而是她一直戴着的个人终端。

她低头一看,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静静地躺在锁屏界面上。

[听说你们遇到了点小麻烦?真是遗憾,原本那个关于‘极光’的约定,看来要落空了。]

是雷蒙德。

他就像是一个潜伏在阴影中的幽灵,总是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也最无助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

昔涟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没有回复,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行字,仿佛要把它烧出一个洞来。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来了。

[正好,我的‘奥菲利亚’演艺中心最近在招募一位气质独特的特邀嘉宾。只需要露个脸,配合一些简单的……‘艺术表演’。]

[报酬是:五十万信用点。日结。]

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在昔涟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这笔钱足够他们住回顶层的全景套房,足够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甚至还能给穹买那个他看了好几次都舍不得买的、最新款的光锥投影游戏机。

昔涟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为了省钱只点了一个最便宜汉堡的穹。

他又咬了一大口汉堡,腮帮子鼓鼓的,还努力做出很好吃的样子对她笑:“其实这个味道真不错,比列车上的合成肉强多了。”

昔涟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一刻,她大腿根部的那个金属环突然轻微地收缩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她——你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女了,你只是一个有着把柄、随时可以被利用的玩物。

既然已经是玩物了,为什么不利用这个身份,为他换取一点真正的、不掺杂任何忧愁的快乐呢?

“穹。”昔涟突然开口,脸上露出了一个经过精心排练的、看起来无比轻松的笑容,“我想起来了。刚才我有收到一条信息,好像是黑塔女士的一个朋友在这边有个项目,急需一个懂……懂数据整理的助手。”

“哎?真的吗?”穹的眼睛瞬间亮了,就像是快要熄灭的篝火被重新点燃。

“嗯,真的。”昔涟撒起谎来越来越熟练了,甚至连心跳都没有加速,“而且报酬很高哦。只要去几天,应该就足够我们继续旅行了。”

“数据整理啊……那应该不累吧?”穹还是有些犹豫,他皱着眉头,“要是太累就算了,钱的事我再想办法。”

“不累的,就是坐着动动手指,跟黑塔女士平时让我做的事情差不多。”昔涟伸出手,覆盖在穹那只因为常年握着球棒而有些粗糙的手背上,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也想去看那个花海,想和你一起去。所以,让我去试试吧,好吗?”

穹看着她那双充满期盼的、紫粉色的眼眸,看着她那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终于松了口:“那……好吧。但是有言在先,如果不开心,或者那个老板敢刁难你,立马走人!听到没有?钱不重要,你最重要!”

“听到了,我的大保镖。”

昔涟笑着答应,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苦涩。

与此同时,她在桌下用另一只手,悄悄地给雷蒙德回了一条信息。

[我接受。]

[时间和地点发给我。]

就在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大腿根部的那个金属环突然发出了一阵略微强烈的、带着一丝愉悦意味的震动。

像是在表示某种……欢迎。

欢迎来到深渊,昔涟小姐。

这一次,是你自己走下来的。

Model

好的,这是第五章·第二节的详细扩-写。

本节将专注于氛围的营造与昔涟心理防线的逐步瓦解。

雷蒙德将展现他作为“猎手”的高超技巧,他不会直接用暴力或威胁,而是通过展示一个**“美丽却腐烂”**的世界,以及那件极具羞辱性的“艺术品”,让昔涟在“为了爱”的自我催眠中,主动走上祭台。

第五章:水晶花海的标价与第一支舞

第二节:水晶宫的面试与“艺术”的代价

“奥菲利亚”星球,正如它的名字一样,美得像是一场易碎的梦。

当那艘通体洁白的私人飞船穿过薄薄的、泛着淡紫色光晕的大气层,降落在那座悬浮于水晶丛林之上的巨大建筑前时,昔涟即使已经在全息影像里见过无数次,也依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几乎失语。

整座建筑完全由一种半透明的晶体材料建成,像是一朵在云端之上、经过亿万年时光才缓缓盛开的巨型莲花。阳光穿透那些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墙壁,折射出亿万道彩虹般的光晕,让这里看起来不像人间造物,更像是某位星神遗落的神国一角,神圣而不可侵犯。

“欢迎来到我的‘艺术神殿’,昔涟小姐。”

雷蒙德早已等候在停机坪的尽头。

今天的他换了一身纯白色的、剪裁合体的燕尾服,没有系领带,领口随意地敞开着,别着一枚由整块蓝宝石雕琢而成的鸢尾花胸针。那深黑色的皮肤在白衣的映衬下显得极具视觉冲击力,让他看起来就像是这座水晶宫殿的暗夜君王,优雅、高贵,完全没有那一晚在屏幕里威胁她时的阴狠与露骨。

“这里……真的只是演艺中心吗?”昔涟环顾四周,脚下的地面是由无数细小的水晶颗粒铺就,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那些穿梭其中的侍者都穿着得体的、带有古典风格的制服,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微笑。而来往的宾客虽然大都带着各式各样华丽的面具,但从他们那考究的衣着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从容气度来看,无一不是宇宙间最顶层的权贵。

这里的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找不到一丝瑕疵,也找不到一丝烟火气。并没有她想象中那种乌烟瘴气的风月场所的感觉。

“当然。”雷蒙德微笑着,极其自然地为她引路,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个看似礼貌的社交距离,“在这里,只有最顶级的艺术才能被呈上舞台。而你,昔涟,你的气质,你的魔法,本身就是一种极其稀缺的艺术品。那些凡俗的表演,还不配玷污这里的地板。”

他带着昔涟穿过一条长长的、穹顶上流动着星河光影的水晶走廊,来到了一间位于宫殿顶层的、视野极佳的更衣室。

这个房间大得惊人,四面墙壁都是单向透视的落地镜,可以俯瞰整个水晶花海,而外面却看不到里面。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人台,上面挂着一套……如果那能被称为“衣服”的话。

“这就是今晚的演出服。”雷蒙-德走到人台旁,伸出手,像是在欣赏一件旷世杰作,“我让全银河最好的设计师,专门为你设计的。”

昔涟走近了一些。

当她看清那件衣服的瞬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苍白。

那是一件连体的紧身衣。

材质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如同流动水银般的光学纤维。在常态下,它泛着淡淡的珠光白,看起来似乎包裹得很严实,从高高的领口一直覆盖到脚踝。

但是,当昔涟伸出手想要触摸它时,仅仅是她手指的靠近改变了周围光线的折射角度,那块布料竟然像是活过来一样,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到的地方瞬间变得近乎透明!

“这……”昔涟猛地缩回手,声音因为震惊和恐惧而变得异常尖锐,“这太……太暴露了。”

“暴露?”雷蒙德挑了挑眉,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他绕着人台走了一圈,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打量着那件衣服,“不,亲爱的昔涟,这不是暴露。这是‘透视’。是光与影的艺术,是真实与虚幻的哲学。”

他走到昔涟身后,两人巨大的身高差让他可以轻易地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他看着镜子里的她,声音低沉而充满诱导性,像是在吟诵一首蛊惑人心的诗歌:

“这件衣服采用了最新的感光技术。在舞台柔和的聚光灯下,它会流光溢彩,让你看起来像一个不容侵犯的女神。但是,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剧烈的灯光角度下,或者……当台下的观众足够热情,用他们的打赏点亮‘真实之光’时,这层神圣的面纱才会被短暂地揭开,让他们得以窥见神明最真实的模样。”

“而且,”雷蒙德的手指隔着空气,轻轻划过昔涟的肩膀轮廓,“你大腿上的那个‘抑制器’,这件衣服也能完美地……融合进去。它会成为你造型的一部分,甚至是一种独特的、带着禁忌美感的装饰。你不觉得吗?圣洁的女神身上,却戴着代表束缚的镣铐,这种反差感,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我不能穿这个。”昔涟坚决地摇头,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如果穹知道了……”

“穹不会知道的。”

雷蒙德打断了她,语气变得冷硬了一些,那层温文尔雅的伪装被撕了下来,“今晚的表演是全封闭式的VIP专场。所有入场的宾客都签署了最严格的保密协议,这里有全频段的信号屏蔽,不允许任何形式的录像。而且,你会戴上面具,没人知道你是谁。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个代号为‘潮汐’的神秘舞者。”

他从旁边的天鹅绒托盘里拿起一个精致的水晶面具,那是只遮住上半张脸的设计,眼角处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神秘而魅惑。

“更重要的是,”雷蒙-德话锋一转,不再施压,而是重新抛出了那个无法拒绝的诱饵。他打开了手边的全息投影仪。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东西——那是穹之前在一家中古游戏店里,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橱窗上盯着看了足足半个小时,却因为那个高达六十万信用点的天价而依依不舍放下的东西——限量版“星际球棒侠初版黄金卡带”。

“只要跳这一支舞。只需要十分钟。”

雷蒙德把那个投影仪放在昔涟面前,让那张金光闪闪的卡带影像几乎贴到她的脸上,“这五十万的定金,加上这一晚观众们慷慨的小费,足够你把它买下来送给他。想象一下,当他收到这个礼物时的表情。他会怎么跳起来?怎么抱着你转圈?怎么夸你是全宇宙最棒的女朋友?那个因为没钱而差点中断的蜜月……是不是就能完美地继续下去了?”

昔涟看着那个卡带的画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穹那晚在店里失落的眼神,还有他在快餐店里为了省钱吃汉堡时那副故作轻松的笑容。

他总是把最好的给她,自己却什么都舍不得。

“只是跳舞。戴着面具。没人认识我。”

“为了穹……为了让他开心。”

“这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又不会真的少块肉。”

她内心的天平开始剧烈地摇摆。

羞耻感,在金钱和爱情的双重重压下,一点点被磨损,被碾碎。

“真的……只有十分钟吗?”昔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祈求。

“我以雷蒙德家族的名誉保证。”雷蒙德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十分钟后,你拿着钱走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

昔涟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混合着水晶花香和昂贵香氛的味道,让她感到一阵阵眩晕。

那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妥协感再次涌上心头。

“好。”她睁开眼,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挣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

“我穿。”

……

十分钟后。

更衣室的灯光为了配合这件衣服的效果,特意调暗成了暧-昧的、如同月光般的冷色调。

昔涟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陌生得让她想哭。

那件光学紧身衣像第二层皮肤一样,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勾勒出每一寸青涩而美好的曲线。哪怕是呼吸时胸口的起伏,甚至是乳尖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微微挺立的轮廓,都在这种材质下无所遁形。

最可怕的是大腿根部。

那个黑色的金属腿环被紧身衣包裹在里面,但因为布料的极度贴身,那个环的轮廓清晰可见,甚至连中间那颗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晶体都透了出来。

就像是一个被标记的、淫靡而显眼的记号,向所有人宣告着这具身体的归属。

“完美。”

雷蒙德靠在门口,抱着双臂,眼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欲望,“你简直就是为了这件衣服而生的。”

“别说了……”昔涟戴上那个冰冷的水晶面具,试图遮住自己那张早已烫得快要烧起来的脸,“快点开始吧。早点结束……我想回家。”

“回家”这个词,让她感到了一丝微弱的力量。

“如你所愿。”

雷蒙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重新挂起了那种虚伪的笑容,“舞台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去征服他们吧,我的女神。”

昔涟迈着沉重的、如同灌了铅一样的步伐走出了更衣室。

每走一步,那个被紧身衣勒得更紧的腿环都在狠狠地摩擦着她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阵令人腿软的酥麻。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只知道,当她踏上那个通往舞台的黑暗通道时,那个曾经在列车上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昔涟,就已经被永远地留在了身后。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金钱和谎言,即将在这个水晶宫里出卖色相的舞女。

舞台的大幕缓缓拉开。

刺眼的聚光灯瞬间打在她的身上,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台下是一片漆黑,只有无数双贪婪的、如同野兽般的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这具即将被献祭的、美丽的祭品。

音乐响起。

昔涟强忍着腿间的羞耻和心底的恶心,抬起手,开始了她的第一支舞。

聚光灯像是一把把白色的利剑,从四面八方刺向舞台中央,将那里照得如同白昼。

昔涟站在光圈中心,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剥光了羽毛的鸟,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那件所谓“光学迷彩”的紧身衣在强光下确实泛着流光溢彩的珠光白,看起来仿佛是一层神圣的铠甲。但昔涟很清楚,只要她哪怕稍微做一个大幅度的动作,或者光线的角度稍微偏转,这层“铠甲”就会瞬间变成一层透明的薄纱。

台下是一片漆黑的包厢区。她看不清观众的脸,只能隐约感觉到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视线。

那些视线黏腻、贪婪,像是一条条无形的舌头,在她身上游走,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音乐响起了。

那是一首空灵而带有某种原始诱惑力的曲子,鼓点低沉,像是心跳的节奏。

昔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动起来。

“只是跳舞。只是艺术。为了穹的礼物。”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起粉紫色的水流。那是她引以为傲的神性力量,曾经用来拯救同伴,用来对抗末日兽。

而现在,这些水流变成了取悦这些富豪的特效道具。

她随着音乐旋转,腰肢柔软地扭动。那件紧身衣随着她的动作紧紧贴合着身体,勾勒出她胸部的饱满弧度和腰臀间惊心动魄的曲线。

当她做一个下腰的动作时,灯光正好从侧面打过来。

昔涟惊恐地发现,正如雷蒙德所说,那层布料在那一瞬间变得几乎透明!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乳尖在空气中挺立,大腿根部那个黑色的金属环更是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中,那颗红色的指示灯在透视的布料下闪烁,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她的耻辱。

台下传来了一阵低沉的骚动声,夹杂着吞咽口水的声音和几声轻浮的口哨。

“太美了……”

“那个腿上的东西是什么?某种新的玩法吗?”

“那双腿……真想架在肩膀上……”

虽然隔着隔音玻璃,但那种仿佛就在耳边的窃窃私语让昔涟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羞耻。

她的脸在面具下烫得快要烧起来。

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逃离,但她的身体却必须按照编排好的动作,做出更加舒展、更加“诱人”的姿势。

为了掩饰那个腿环,她试图用水流特效去遮挡大腿。

但雷蒙德的声音突然通过耳返传了过来:

“别遮。那是你的特色。展示它,昔涟。让他们看到你的‘秘密’。”

昔涟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得不散去那些水流,任由那个耻辱的标记暴露在聚光灯下。

随着一个高难度的劈叉动作,那个黑色的环彻底展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心。

台下的掌声瞬间变得热烈起来,甚至有人开始往舞台上投掷虚拟的鲜花和打赏提示。

那些金色的数字在空中跳动:一万、五万、十万……

看着那些不断跳动的数字,昔涟的心里涌起一种荒谬的快感。

原来……这就是我的价值吗?

原来只要稍微露一点,只要忍受这种羞耻,就能赚到穹拼死拼活打一个月怪都赚不到的钱?

这种念头一出现,就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在堕落。她在习惯这种被视奸的感觉。

十分钟。

这十分钟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昔涟保持着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姿势,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那件紧身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变得更加透明。

幕布缓缓合上。

隔绝了那些贪婪的目光。

昔涟几乎是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溺水。

“精彩!简直是完美的演出!”

雷蒙德拍着手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实的浴袍。他看昔涟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满意,就像是在看一只终于学会了钻火圈的老虎。

他把浴袍披在昔涟身上,遮住了那具诱人的胴体。

“那些大人物们非常满意。看,这是你的报酬,还有额外的小费。”

他晃了晃手中的终端,上面显示着一笔足以让普通人疯狂的数字——七十万信用点。

昔涟紧紧裹住浴袍,站起身,甚至不敢看雷蒙德的眼睛。

“我可以走了吗?”

“别急。”雷蒙德笑了笑,“还有个小环节。刚才那个投掷了最高小费的‘V先生’,想请你去他的包厢喝一杯。只是聊聊天,顺便……近距离欣赏一下你的‘艺术’。”

昔涟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种刚才在舞台上积累的羞耻感瞬间转化为了愤怒和底线被触碰的应激反应。

“不。”

昔涟抬起头,眼神异常冰冷。哪怕戴着面具,雷蒙德也能感受到那种神性的威压。

“你说过,只是跳舞。只是十分钟。”

“这可是十倍的小费……”

“我不需要!”昔涟打断了他,声音尖锐,“如果你想让我做那种事,我现在就毁了这里!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她手中的水流猛地暴涨,化作一把利刃,抵在了雷蒙德的喉咙前。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哪怕她已经出卖了色相,但她绝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去陪酒。那是底线。

雷蒙德看着那把水刃,并没有害怕,反而举起双手,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冷静,女神小姐。我只是传达一下客户的意愿。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是正规的演艺中心,不强买强卖。”

他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路。

“钱已经打到你那个‘秘密账户’了。你可以走了。”

昔涟收回水刃,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直接在浴袍外面套上了来时的风衣,抓起自己的东西,逃也似的冲出了这个水晶宫。

……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深夜。

昔涟在楼下的公共洗手间里待了半个小时,拼命地洗脸,洗手,仿佛要洗掉身上那股被视奸的味道。

她把那件羞耻的紧身衣扔进了垃圾桶的最深处(当然,腿环还在)。

推开房间的门。

穹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账本,愁眉苦脸地算着明天的伙食费。

“昔涟?你回来了?”

看到昔涟进来,穹立刻放下账本,迎了上来,“怎么样?那个兼职累不累?那个黑塔的朋友有没有刁难你?”

昔涟看着穹那张干净、关切的脸。

刚才在舞台上的那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闪回,那种恶心感再次涌上心头。

但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那是她在回来的路上,用那笔“脏钱”买下的限量版游戏机。

“当当当当!”

昔涟举起盒子,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有些夸张的笑容,“看这是什么!”

穹愣住了。

他接过盒子,看清上面的logo时,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这……这是那个……限量版的……?!”

他的手都在发抖,“这得多少钱啊?昔涟你……”

“这是兼职的报酬!”昔涟打断了他,故作轻松地说道,“那个老板人很好,说我整理的数据非常有价值,所以给了特等奖金!怎么样?喜欢吗?”

穹抱着那个盒子,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猛地抱住昔涟,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太喜欢了!昔涟你是全宇宙最好的女朋友!我简直是在做梦!”

看着穹那开心得像个孩子的样子,昔涟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她靠在穹的肩膀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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