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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放压力,第2小节

小说: 2025-12-13 20:47 5hhhhh 7200 ℃

  句号先生=陈元源?

  关于该等式是否成立,陈远不敢打包票,哪怕目前已有证据99%都指向成立,也有1%的可能性让小边牧面临以下困境:

  “噢天哪,陈老师,看,我进步高达五十一名,嘿嘿嘿,让我看看老师的大包,哟西,摸到了,好大!”

  “...嗯?”

  嗯?...白熊老师发动“死亡凝视”,推推眼镜,一副“你是?”“你在干什么?”的严肃疑惑冷峻脸。

  “糟糕,认错人了。”

  可怜的色狗陈远就这样因为公然猥亵同性老师,成为高三传说级别人物,流芳百世,遗臭万年,惨遭万人唾弃,自此学校里抬不起头,让家中老母蒙羞,前途一片黑暗,逢人便被指指点点——“看,就是他摸自家班主任鸡巴!”。

  这种事情,想想就很可怕,哒咩哒咩!

  亦或者陈远自认为有“亲友”这层关系在,凭他的好色性子,就算没能完成任务,多多少少也肯定会单方面对陈老师做不可描述之事、言孟浪之词。

  退一万步讲,句号先生不肯向他坦白,一定有其中道理,他兀自打破平衡,倒显得无理取闹了。

  总而言之,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三思而后行。

  “嘿,色狗,我看你一上午下来魂都没了,咋回事啊?该不会是对新老板一见钟情了吧?”

  “滚犊子,说什么胡话!”

  陈远没好气地瞪魏伟一眼。

  “得了吧你,装啥装,”魏伟不依不饶,满脸贱兮兮,“就差把‘我对老师有非分之想’写脸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那种看见帅气男生就想舔的货色,怎么,新老板帅不帅?身材行不行?有没有兴趣发展一下师生恋啊?我跟你说,帅老师可刺激了,上课看一眼脸红半天,一节课笔记都不用记,全抄他身上。”

  “闭嘴,猥琐养胃男。”

  “啧啧,这就恼羞成怒了?肯定是心动了吧?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别看哈士奇名字很萎,这嘴是真厉害,陈远一个暑假下来,都忘了他同桌有多么贫嘴,从一开始就该——直接飞身一脚踹过去。

  “我靠,你这狗东西!”

  “傻逼,你不也是狗?”

  “行了,你爹我大人有大量,吃饭去?”

  “走,饿死了。”

  真想知道这狗东西要是知道他不仅有99%的可能性对班主任有了非分之想,还亲过嘴、摸过对方的老二,会作何反应。

  不过还是得感谢魏伟同学,经过这一番插科打诨,那股只有自己能承受的可怖秘密,所带来的绷紧感,总算消散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强行压下,不管陈元源是不是句号先生,一座名为“高考”的大山已经不容分说地压在每个人脊梁上,不会给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说到底,不过一种压力换成另一种而已。

  简单在食堂吃过午饭,简单睡个午觉,转眼又得开始上课了。

  上午主要由班主任讲解注意事项,搬书扫除也都一并完成,下午就要正式开始上课了。

  第一二节是数学,很好,听不懂,发呆。

  第三节是化学,很好,听不懂,发呆。

  虽然老师压根没有讲多少课程内容,更多的是在高考动员,叽里咕噜强调xxx重要性,与其说不懂,不如说他压根不想听。

  课间十分钟,除了上厕所的,大部分人都埋头苦干,不是刷题就是抓紧时间小憩,就连一向闹腾的魏伟,也安静了不少,唯一一次凑过来,还是指着物理题问:

  “色狗,这受力分析咋画?”

  作为常年倒数的学渣陈远只能报以苦笑:

  “我要是会,还能是学渣?”

  “也是。”

  魏伟挠挠头,选择直接看答案,发出“索嘎斯内”的怪叫,遭到一片白眼。

  能说同学们有多爱学习吗?也不是,大家可能只是被氛围感染,加上初来学校,一鼓作气,什么时候“再而衰,三而竭”?

  陈远扭头看向窗外,高三教学楼独立安排在学校一隅,对面是高二的教室,隔窗相望,还能看到不少活跃的身影,割裂感油然而生。

  就在昨天,他还觉得高三“将到未到”,此刻,它已经实实在在压了下来,不再是一个模糊概念,而是眼前堆成小山的书本,是各科老师不断强调的倒计时,是周围同学笔下的沙沙声。

  明明才开学第一天...

  呵呵,原来除了我都是卷王。

  下午第四节是物理课,即,陈元源的课。

  预备铃响,白熊老师迈步走上讲台,午睡过后,他换了件浅灰色的衬衫,可能是上午帮忙打扫教室沾了太多灰,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覆盖白色绒毛、线条结实的手臂。

  台下学生迅速正襟危坐,个个认真无比不敢怠慢。才相处半天,班上绝大部分同学已经认可了这位新老板,不近人情的严肃外表下,是一颗温柔的心,也许这就是对熊族兽人的普遍印象——温和大只佬。

  他会切身加入学生一起完成开学大扫除,而不是站在旁边发号施令;会为劳碌半天的学生们准备奶茶;会主动观察出身体不适的学生,让他们好好休息。

  回到课堂上,他又变成回传闻中“挺厉害的”严师,侃侃而谈,良好的专业素养与知识储备让同学们在高三大背景下得以安心。

  喝到最爱的桃喜芒芒的魏伟同学早就吵着要给陈老师生猴子。

  瞧他这样,午休那会儿估摸着,是吃醋了?

  额,好恶心的猜想...

  唉,不过这就是人格魅力吗?

  “上课。”

  “起立——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关于高三,该讲的想必大家都听腻了,所以我们直接开始上课。”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词:

  高三物理、思维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熊族尾巴往往小小短短的很可爱,但陈老师似乎喜欢把尾巴藏起来(用衣摆遮住),还真方便啊,不像犬科大尾巴压根无处安放。

  才不是上课盯着白熊老师大屁股看,只是好奇尾巴去哪了。

  “我们先聊聊,接下来这一年,我们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他放下粉笔,爪子撑在讲台边缘,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尚带迷茫的脸,“不是更多的公式,也不是更难的题目。而是这个。”

  他点了点“思维方式”这个词。

  “高中前两年,你们学的是‘是什么’和‘怎么算’,高三,我们要解决的是‘为什么’和‘怎么办’。知识的碎片需要被串联成网络,一个知识点模糊,一片相关的题目都会跟着倒塌。”

  而后拿起讲台上的一截粉笔。

  “比如,谁能告诉我,我松开手,这支粉笔会怎样?”

  “会掉下去。”

  “为什么掉下去?”

  “万有引力。”“重力。”

  陈元源点点头,“但如果我是在太空舱里松开手呢?”

  “...”

  “看,问题来了,‘掉下去’这个现象,背后是受力分析...”

  (省略百字)

  “思维转变,是高三的第一道坎,我希望你们从第一节课开始,就带着‘为什么’和‘还有没有其他可能’的想法去对待每一个题目。”

  “光说不练,全都白搭。现在开始一场随堂小测,先别急着嚎,都是选填基础题,摸个底,范围高一力学。”

  前一秒还在慢悠悠讲课,后一秒就写上试卷了,高一力学?简直是上辈子的事情,陈元源不知从哪摸出叠试卷,开始分发。

  “妈的,全还给老师了。”

  不止是魏伟,想必在场绝大多数同学的心声皆如此,其中自然包括陈远。拿到试卷,填完个人信息,再小小吐槽句“可以写完交卷”了。

  嗯,第一题,匀速直线运动,一眼选C。

  第二题,受力分析,这个滑块受几个力来着?重力、支持力、摩擦力,有没有拉力?

  图都糊成一坨了,这傻鸟学校还不更新印刷机,操,蒙一个得了。

  第三题,额,看不懂,读了两遍,未解其意,遂放弃。

  第四题,skip...

  窗外蝉鸣一阵响过一阵,小边牧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索性一路选择靠蒙,填空靠抄选择题,把试卷填满就成,搞定!

  “我去,色狗这么牛逼。”

  “屁。”

  “不要交头接耳。”

  和一般老师监考喜欢到处晃悠不同,陈元源始终没有离开过讲台,静坐在那翻自己的教案,不时添上两笔,眉头微蹙,啊,白熊老师工作的时候格外认真帅气呢。

  “时间到,把试卷从后往前传。”

  宣布收卷的时候也很帅呢。

  “救命!”

  “那个b小球到底受几个力啊?”“小球女王饶命!”“打印机女王饶命!”

  教室哀鸿遍野,魏伟瘫在椅子上,眼神放空:

  “摸底摸底,给我底裤都摸干净了,真想揍死高一的自己,学的什么玩意。”

  试卷收齐,看眼时间离下课只剩几分钟,陈元源简单清点后便宣布提前下课,顺带叮嘱要好好吃饭,方才还一副死样的同学们顿时重获新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死鱼魏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勾住陈远的脖子:

  “快走快走,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你爹我中午就看了晚上的菜,红烧肉懂不懂,不用抢饭太爽了,陈老板万岁!”

  陈远被他拽着往外走,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讲台,陈元源正低头整理讲台,侧脸在夕阳余晖下显得轮廓分明,白毛镀上层浅浅金边,神情专注,很帅,真的很帅,很养眼。

  赶往食堂的路上,魏伟还在喋喋不休吐槽刚才的小测,陈远有些心不在焉。明明才一天,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将陈元源与句号先生联系起来,讲台上的白熊老师,严谨、权威,严厉,有种“现实感”,与废弃美术教室里引导他、诱惑他,宛若某个色欲神明的神秘形象格格不入。

  这就是高三吗?连给人喘息的时间都要计算得恰到好处。

  作为“高贵”的高三学子,有独立小食堂,不管是离教学楼还是宿舍都很近,提前下课的缘故,他们很快打好饭菜,三五成群、拉帮结派坐一块。

  即便是在食堂,也有同学不忘边排队边背单词,更有甚者,直接带本教科书,也不知是真用功还是假努力。

  今天的菜式是红烧肉,尝一口,真好吃,肥而不腻,酱香浓郁,配上清爽的韭炒豆芽,比之前的狗食强百倍(没有说边牧、哈士奇等犬兽人爱吃的意思)...

  才怪。

  食不知味,味同嚼蜡,上文是陈远根据对面之狗吭哧吭哧、一副饿死鬼投胎转世样儿猛猛干饭得出的结论。

  单纯因为食堂菜难吃到难以下咽,只有魏伟才会觉得好吃吧!真想采访一下他的味觉系统,劳累一天就吃这种东西感觉这辈子有了。

  “隔~”

  几口扒完饭,魏伟满足地打个饱嗝,掏出纸巾胡乱抹把嘴,抬眼看到陈远几乎没动几口的饭菜,诧异道:

  “喂,你这是思念成疾?饭都不吃?晚自习可别找你爹要吃的。”

  陈远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

  “嗯,没胃口,你慢慢吃。”

  不等他说什么,陈远端起盘子,把剩下的红烧肉塞给魏伟,快步放到餐具回收处,独自离开食堂。

  小边牧没有回教室或宿舍,而是兜兜转转绕到教学楼后身,这里有一小片荒废的花圃,罕有人迹,算是刚来学校不久就发现的秘密基地,靠着斑驳长有青苔的墙壁坐下,尾巴无精打采,夏末傍晚的风带来丝丝凉意,让昏沉一整天的脑袋稍微清醒了点儿。

  天空被教学楼切割成狭长的一条,晚霞正在褪去最后的绯色。

  正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氛围到位,很想哭,眼角酸得厉害。

  没什么理由,就是觉得该到哭的时候了。

  能说矫情吗?也不是。

  体会过被洪流裹挟向前的窒息感的吗?那种身不由己,那种茫然,那种对未来一筹莫展,在物理小测和食堂喧嚣的对比下,变得格外具体。

  天真以为高三的痛苦不过是“作业”、“考试”、“排名”,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压力来自于比较,来自于周围所有人都目标明确、步履匆匆,唯独你被落在后面。

  是的,只有你,陈远。

  只有你一个人,正在成为所有人的累赘,将要成为被孤立者。

  一如当年...

  哎呀,不管怎么说,当然不会有无缘无故的emo啦,都说往事种种所致今日般般。

  他想起陈元源在物理课上说的话——“思维的转变”,可连“是什么”和“怎么算”都还没弄明白,又该如何去思考“为什么”和“怎么办”?

  “句号先生”的身份谜团,慢慢变得遥远而奢侈,一场梦,光怪陆离,于阳光和闹铃声中迅速褪色,虽有一二留痕,也不得不先面对起床、洗漱、挤上早高峰公交车的繁琐日常。这就是他所面对之事的真实写照。

  开始希望陈元源根本就不是“句号先生”,那样反而简单了,他只需要和普通学生一样,敬畏、崇拜、偶尔吐槽这位严厉的班主任,然后题海里挣扎就好。

  色欲熏心的蠢狗,早该清醒了。

  三百多天的日子,不是用来胡思乱想、用来沉迷于男人的屁股和老二,这是浪费生命,是对未来不负责任,更是对母上大人多年付出的背叛,是啊,出了那档子事还能继续找到高中读书,不敢想母亲有多少次低声下气去求亲戚告奶奶。

  “进步五十名”,在近千人中,似乎不算难,连下游爬升至中游都远远够不到,可如果是从倒数第一开始爬呢?从小到大都特别特别羡慕同族,都是边牧,凭什么可以生来就被智慧之神眷顾?而我只能白痴一样拥有一个浆糊般的脑子?

  放弃幻想,放弃不切实际的大包,放弃遥不可及的目标,回到现实中来,安安心心刷题备考,考不上一本就考二本,考不上下本科就上专科,实在不行就复读一年,总能混个大学文凭。

  这样也不算太坏?

  啊,预备铃响了,得回去上晚自习了。

  话虽如此,陈远一动不动。

  不想动,提不起劲,从明天开始吧,今天先休息,明日复明日,明日真的多...

  一只尾巴垂下的边牧少年,蹲坐在墙角画圈圈,可怜兮兮。

  “哟哟哟,这不色狗吗?咋一个人躲在这儿画圈圈呢?”

  某个欠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沉思,陈远回过头,看见对方手里拿着两罐可乐,一罐百事,一罐可口:

  “呐,可口的。”

  陈远怔住,看着哈士奇一脸“这还用谢?快喝吧别磨叽”的表情,刚想说话。

  “嘘!”

  魏伟一把捏住边牧嘴筒子。

  “感谢的话就免了,爹照顾儿子天经地义,妈的,咱俩谁跟谁啊!”

  “呜呜呜!(谁跟你啊,少套近乎)”

  嘴上这么说,陈远还是接过猛灌一口,冰凉甜蜜的滋味顺滑而下,烦躁心情平复了些。可乐,还是得喝可口的。

  “行了行了别画了,一大男人哭唧唧怪恶心的,走吧上课去。”

  “再拉我尾巴司马。”

  “小暴脾气,爷喜欢。”

  早知道不把这个秘密基地分享给狗东西了。

  回到教室,同学们大都在埋头刷自己的题,心无旁骛,只有几个同学抬头冲他们嘿嘿淫笑,意有所指,这其中,女生居多。

  而陈老板正在讲台上批改试卷,见俩人进来,没说话,抬爪敲了敲桌面,示意他俩动作快点。

  晚自习一共两节,不固定课程,班主任需到场监督,不得发呆睡觉喝水吃东西一切与学习无关之事,不得交头接耳小打小闹...

  “陈远,你刚真哭了?”

  “滚。”陈远头也不抬,忙着和物理题打架。

  “嗐,跟我还装啥。”魏伟用书挡住脸,“是不是被开学这阵势吓到了?正常,我刚也差点尿了,不过想想,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咱这成绩,再差能差到哪儿去?大不了毕业一起跟我爸跑运输去,爹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陈远没吭声,魏伟他家是开车队的,条件不错,他确实有说这种话的底气,就“不好好学习只能继承家业”那种。

  有一说一,这家伙嘴是贱了点,人是真不错,他俩能做死党,很大程度上源于陈远高二中途转学的窘境。

  那时他刚从私立高中逃出来,在新环境里格格不入,成绩垫底,思想有问题,怕生,不讨人喜欢,加之高二绝大多数同学已经各自组成小团体,融不进去。

  而魏伟,则因为过于旺盛的精力和一张臭不可闻的嘴,同样没什么朋友,两个“问题学生”成了同桌。

  起初,他也和旁人一样,烦透了这只哈士奇,上课小动作不断,废话多得要命,还总试图拉他下水,慢慢地,在互相嫌弃和插科打诨中,意外结下深厚友谊。

  当然,这其中也有陈远本就不爱学习的原因,要换个爱学习的来,早把哈士奇扇飞了,比如就坐在不远处、俩人一致认为是装货的柴犬李狗蛋。

  “李狗蛋,上来。”

  说曹操曹操到...突如其来的点名,全班愕然,陈元源扬了扬手里的试卷,解释道:

  “被点到名字的同学麻烦来走廊一趟,别紧张,简单谈话而已。”

  被点到名的同学一个个出去,又一个个回来,有人面色凝重,有人如释重负,还没被点到的则大气不敢喘。

  “王二狗。”

  “赵铁柱。”

  ...

  一直到第一节晚自习结束,都没点到陈远和魏伟,陈元源刚好结束上一段谈话,走进教室宣布课间休息。

  魏伟用笔戳了戳他:“欸,你说老板是按什么顺序叫人的?学号?成绩?咋还没轮到咱俩?”

  “我怎么知道。”

  陈远没好气地回应,心里却打起鼓来,按成绩?那他这个铁倒数的,不是该第一个被拎出去“示众”吗?留到最后,是打算重点批判?还是别有深意?

  “不管了,放水去,一起?”

  “go。”

  到了第二节晚自习,陈元源继续点名。

  “魏伟。”

  没想到第一个就是魏同学,冲陈远做个“壮士一去兮”的表情才出去。

  壮士出去了约莫十分钟,回来时表情倒是很平静,一屁股坐下:

  “嗐,吓死爹了,还以为要被批斗呢。”

  “怎么说?”

  “老板说我基础不牢,但脑子活,肯下功夫的话有戏,还让我有啥不懂的多问,感动中国好男人,无可救药爱上他。”

  陈远没接话,魏伟这种典型的中游偏下、老师眼中“有潜力但不用功”的学生,自然是需要敲打又给予希望的对象。

  而他,倒数的,看不到希望的。

  点名还在继续,陈远还在等待。

  一等,已是放学时间。

  很遗憾,小边牧是班上唯一一个没被点到的人。

  全班唯独漏他一个?这比直接被点名批评更让人难受,是一种无声的放弃吗?因为他成绩太差,连谈话的必要都没有了?

  “色狗,走啊?愣着干嘛,放学了,老板那是放你一马,没事的。”

  同桌已经站在教室门口,催促道。

  “还没收拾完,你先走吧。”

  “行吧,明儿见。”

  他是走读生,魏伟家离得远,住学校的,一般不会一起放学走。

  同学陆续离开,教室里很快只剩下陈远一个人,噢,还有讲台上不紧不慢整理教案的白熊老师,陈元源。

  你在等什么?我又在等什么?算了,不管我也好,无所谓吧,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然而,当他打定主意,背上书包,准备离开时。

  “陈远,等一下。”

  还没迈出门口的腿收回来,乖乖待原地,等待发落,陈元源继续将最后几本作业摞整齐,漫不经心道:

  “我刚给你母亲发了信息,说会留你一会儿,继续谈谈今天小测的情况。”

  “好的老师。”

  该来的还是来了。

  “跟我来办公室。”陈元源率先走出教室。

  夜已深,教学楼逐渐寂静,物理教研组办公室在更高一层,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后来才知道,陈元源是年级唯一当班主任的物理老师)。陈元源径直走向最里面靠窗的那个位置,桌面整洁,书籍和文件夹分类码放,一丝不苟,很符合人物形象。

  “坐。”

  陈元源指了指旁边的空椅子,自己则放下东西,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

  “渴不渴?”

  似乎注意到小边牧的局促,直接把保温杯递过去。

  “不渴不渴。”

  哪有这样请学生喝水的啊...

  “知道为什么单独留你下来吗?”

  “没考好。”

  “不只是没考好的问题,是基础几乎为零,今天考的高一力学,最基础的部分,告诉我,陈远,这些题目,你是真的完全不会,还是根本没打算认真做?”

  “有的,不太会。”

  “哦?”

  拖长尾音,把画满红叉的小测试卷放回去,身子微微前倾,拉近距离,好近,能更清晰地看到衬衫下饱满的胸肌轮廓,好大...

  私密马赛陈老师,俺不是故意在您说教的时候看您奶子的...

  “我看你选择题蒙得挺有规律,‘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长短短就选C’?填空题是都写满了,可惜,牛头不对马嘴。”

  “开学第一天,你的状态就很不对,魂不守舍,注意力涣散,连最基础的课堂互动都跟不上,陈远,你的心思在哪里?”

  “你知道已经到高三了吗?时间不等人。”

  “对,对不起...”

  陈元源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压迫感,绕过办公桌,慢慢走到陈远面前,摘掉金丝眼镜。

  “我看了你之前的成绩单,还有转学前的记录,波动很大,而且有持续下滑,能告诉老师原因吗?”

  “在躲什么,嗯?乖,狗狗?”

  白熊老师低下头,看着眼前这只耳朵完全趴下、尾巴紧夹、几乎要缩成一团的小边牧,伸出爪子,用食指指背蹭过滚烫的脸颊,并非浅尝辄止,继续往下,戳在下唇,轻轻摩挲、掰开,两爪并用探入口腔。

  “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是怕我发现你的心思吗?”

  狼狈,口腔被白熊粗大的指节不停搅弄,好羞耻,好想逃。

  犬齿,舌头,都在指尖探索下无处可逃。

  舌头的原生态空间被挤占干净,只能耷拉出来,丝丝口水滴落,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变态欠调教小色狗。

  “呜...老西...”

  “现在知道叫老师了?”

  白熊俯身靠得更近,抽出一只爪子撑在椅子扶手上,将陈远圈禁在身下,摘掉眼镜的缘故,那双锐利的眼睛显得更深邃,少了师者的威严,多了几分属于——

  “句号先生”的玩味。

  没错,陈元源=句号先生,等式成立。

  “放松点,乖狗狗。”

  语气放缓,动作未止,指尖甚至更往深处探了探,去刮蹭两下上颚的柔软黏膜。

  “白天在教室里,不是偷偷看了我很多次吗?看哪里?板书?还是别的?”

  在,在看老师的屁股...

  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这话。

  作为白熊族,老师的爪子很大,很有力,轻易就能固定住小边牧的脑袋,让他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唔...不、不行...”

  陈远艰难地吐出含糊不清的词句,挣扎着想偏开头,陈元源却不给他机会,干脆跪靠在椅子上,挤成一团,用空出的爪子捧住他的脑袋,将拇指按在犬耳根部轻轻摩挲。

  耳朵,是犬科,不,几乎是所有兽人最为敏感的地方之一。

  “乖,听话。”

  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一如那晚废弃教室里的诱导,句号先生的爪子离开他的口腔,转而去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又一颗,第三颗,第四颗,傲人胸肌与小肚子逐步露出庐山真面目,第五颗——

  “老师,额,这里是办公室...”

  理智尚存的最后防线,提醒着不能在这里、不能是现在做出格的事。

  “嗯,老师知道。”

  陈元源依言停下动作,顺从地任由学生握住自己的爪子,反手与对方十指相扣,安抚性地捏捏手背:

  “别怕,今天不会做更过分的事,只要你乖乖回答老师的问题。”

  他松开钳制,重新戴好眼镜,恢复成严谨的班主任模样,拉开椅子坐下,示意陈远也坐好,两人之间距离拉远,方才旖旎氛围消散大半。

  “为什么不愿意学习?”

  “不想学。”

  “就这么简单?”

  “嗯,就是有点烦吧。”

  陈远低着头,小声嘟囔,爪子不安分地揪衣服下摆,这只怂狗连撒谎都不敢看人的。

  “烦恼什么?压力?家庭?还是单纯觉得枯燥无聊,看不到希望?”

  “都有。”

  这次倒是答得爽快,高考的压力、母亲的期望、身边的竞争,还有一点点不愿回忆却慢慢浮现的过去,哪一样不是让他喘不过气的存在?更何况,他自己本就不是学习这块料...

  “那告诉我,什么会让你开心?什么让你觉得值得期待?”

  陈元源的爪子再次搭上他的膝盖,隔着校裤轻轻摩挲,一下接一下,暗示意味十足。

  陈远浑身一僵,大脑嗡嗡作响:

  这不就是在问他——要不要看内个吗?

  老师,您问我这个问题,合适吗???

  办公室里弥漫起一股尴尬气息,陈远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窍,那就是真傻了。

  “进步五十名?”

  他试探性地说。

  “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记性不算太差。”

  “考进班级前五十名,就能看...”

  后面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老师的奖励?”

  陈元源接过话茬,语气温和,让他羞耻到想原地去世。

  “嗯...”

  “很好,那我们现在来说说你的学习计划。”白熊老师翻开一份空白的表格,“高三这一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首先,把各科目薄弱环节列出来,每天进行针对性练习...”

  陈元源耐心讲解,时不时抬眼看他是否在认真听,偶尔还会停下来,纠正他坐姿:

  “腰挺直,乖狗狗。”

  “老师,麻烦正经一点。”

  “噢,好吧。陈远同学,请把腰挺直。”

  每当这种“不正经”时候,陈远就会想起那双爪子在自己身上游走的触感,心思便全拿去遐想了,哪能听得进去?

  “叽里咕噜(省略千字学习秘诀)...听懂了吗?”

  “啊?噢,嗯。”

  “看来没听懂,要不要老师示范一下?”陈元源俯身靠近,呼吸喷在他颈窝,“比如说,这样?”

  湿热的气息让陈远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一把揽住腰,动弹不得。

  “专心点。”老师咬口他的耳朵,含糊道,“别总是走神。”

  好过分!

  陈远又羞又怒,瞪着眼前这只性格恶劣、衣衫不整的白熊,对方却一脸无辜推推眼镜:

  “专心学习,不然奖励取消噢。”

  要我好好学习就先好好穿衣服行吗?!

  ...

  办公室谈话持续了多久?

  可怜又蠢又好色的小狗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离开的时候,双腿发软,尾巴耷拉,耳朵滚烫,脑子一片空白。

  这不怪他,谁会想到自家班主任,白熊族兽人陈元源陈老师,就是会给他发过色情照片、引导他做色色之事的家伙。

  更可怕的是,对方明目张胆地用学习表现做交易条件,还说要经常给他开小灶!

  回到家中,陈远把自己摔在床上,抱着枕头来回翻滚。

  “啊啊啊啊啊——”

  他把脸埋进柔软布料里,闷声吼叫,尾巴一个劲左右甩动。

  “哟,这么大火气?”老妈端着水果进门,看见儿子这副模样,眉头一皱,“跟班主任谈话谈出毛病了?”

  “没有。”陈远飞速爬起来,一本正经摇头,“就是考试发挥不太好,有点气馁。”

  “陈老师怎么说?”

  “他说我基础太差,让我好好上上心。”

  “嗯,也是,你这个水平,确实差了点。”老妈毫不客气地点评,放下果盘,拍拍儿子的肩膀,“别灰心,你妈相信你能行,加油,好好学习。”

  “知道了,还有不要老是把‘你’和‘妈’连起来用好吗?”

  “臭小子事挺多。”

  等老妈离开房间,陈远瘫倒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陈,元,源。

  严肃冷俊名师性骚扰学生竟是为了帮助他学习?这算什么?色诱式教育法成真?!为什么真的会有大鸡巴大胸肌壮实帅气兽人老师来色诱我学习啊?!

  世界线在这一刻彻底偏斜,他的高三,注定无法回归正常了,而他对男人的渴望,以一种他最恐惧的方式撞进现实,与学业、未来死死捆绑在一起。

  唉,俗话说,吃到就是赚到,吃到的还是陈元源这种优质男人。

  值了。

  诶嘿嘿,陈老师...

  遂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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