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孤儿院与女仆「放置」

[uploadedimage:22799810][uploadedimage:22799811]（本章出场的女仆“乌拉拉”的女仆装＆正装）

缇诺的人生直到十一岁为止，还是幸福的。

父亲是小有名气的商人，早年便购置了自己的小庄园，也就是缇诺童年时的家。虽不比大城市的达官显贵，但家境还算殷实。和蔼的父母、姐姐们与家庭教师，再加上几名女佣，共同为小缇诺构筑了朴实又甜蜜的小小世界。

直到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砸开庄园的大门时，她才知道，原来家乡与敌国的战争早已沦入了溃败的边缘。

随着嘈杂的怒骂与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门卫与父母倒在了血泊中再无声息。卧室里的衣柜与珠宝盒皆被洗劫一空，那些精致的家具与地毯则被装上了随行的卡车逐渐远去。小花园、卧室、大厅……自己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家，回过神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个士兵拽着姐姐的长发，将其拖进了缇诺最喜欢的小亭子里，伴着士兵们的淫笑，充满不甘的尖叫逐渐变成了绝望的哭喊。而其余年轻的女眷们也被一一拽进屋内的角落，在被士兵打砸过的废墟里遭受着惨不忍睹的强暴。

与缇诺同岁的、庄园里某个女仆的女儿，也同样未能幸免士兵们的毒手。她亲眼看到士兵们往女孩的嘴里粗暴地塞了一团破布，扔进麻袋后从外面捆好手脚、如同对待大型家具般被一同扔上了卡车。而试图保护孩子的女佣，则被枪托砸断了双腿之后，由士兵摁着跪在地上，用匕首缓缓插进喉咙，在一阵漫长且恐怖的低吼声中割断了脖子。

沉浸在掠夺与暴行中的士兵们，直到最后将只剩空壳的庄园付之一炬，都没发现躲在最角落的缇诺。直到最后一辆卡车的引擎声远去，她才疯了似的逃出了燃烧中的庄园。鞋子跑掉了、裙子被树枝刮烂了、小白袜上沾满了泥泞，她都没敢回一次头。似乎只要跑起来，就可以无需面对再也回不去的家。

只是残活下来的缇诺绝非幸运。因为庄园之外，也早已是一片人间炼狱。而缇诺的噩梦，到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开始。

讽刺的是，在缇诺沦落街头的数日后，战争便宣告结束。包括缇诺的家乡在内，相当一部分沦陷区都被划入了敌国的领土。而像缇诺这样不计其数的战争孤儿，则被集中送到了那些偏僻且破落的临时 “孤儿院”。

说是福利设施，实际上孤儿们在这里的生活无异于集中营，甚至设施内的 “管教老师”都是由不久前还在战场上的士兵们担任。而设施里也没有对儿童的关怀与教育，有的只是没日没夜的手工作业、将冠以关爱战争孤儿为名的简单编织物送到市场，再换成管教们当晚的酒钱而已。

百废待兴的战后，自然无人在意战败国的战争孤儿，在设施里做工换来的工钱又被管教们层层克扣，孩子们的生活环境只能用凄惨形容。每天只能在十几个人一间房的地铺上睡四五个小时，伙食只有难以下咽的黑面包和烂菜叶子的汤水，在做工之余趁着管教不注意耳语几句，便已经是孤儿们最大的娱乐。

而那些经历过战场的管教，心智也早已变得冷酷乃至扭曲。稍有不顺心就会对设施里的孩子们打骂撒气。打手心、打屁股这样在缇诺眼里已经是严厉惩罚的肉刑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在这里，仅仅是拳打脚踢就已经算得上万幸。

心智与身体都尚未成熟的孩子们，往往会因为干活慢了一点、不伶俐了一点，或是犯了什么小错，就会被管教们施以毫不留情的殴打。倘若流露出一点不满、或是让管教们觉得有所不满，则会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扒光了扔到室外，遭受长达数小时的肉刑折磨。

时不时的，还会有孤儿们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扔到一间密不透光的小房间里接受所谓的 “个人指导”。形式各不相同，但大抵会隔着设施里单薄的墙壁，传出骇人的惨叫与哭喊。

被送到设施里的孩子，几乎所有人身上都留有被惩罚过的鞭痕或淤青，即便如缇诺这样竭尽所能避开犯错的孩子亦是如此。设施里总是回荡着不休止的怒斥与嚎泣，而大家能做的也只是充耳不闻、期待着下一个受到无妄虐待的不是自己而已。

这些从前线退役的士兵们思想早已不再正常，甚至对无辜的儿童们都只剩纯粹的虐待欲，甚至以此为取乐。缇诺就曾见过，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光着身子、被五花大绑吊在天花板上，而管教们则围成一圈，一边聆听着女孩被鞭笞时的嚎啕声，一边饶有兴致地喝着便宜的烈酒。

也曾有孩子试着逃出这座活地狱，是个比缇诺大了两三岁，但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导致身形仍与幼儿无二的一个女孩。似乎为了出逃做了一个多月的准备，然而只过了半日，便带着满身的淤青与伤痕，被管教拎了回来。

想必在决定出逃的那一刻，少女就已经做好了被抓住的准备。但当她被拧着手腕绑在木架上一动不能动时，无神的眼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了恐惧与绝望。

那个妄想出逃的少女没能活过第二天。缇诺与另一个看起来比较乖的孩子被命令处理少女的尸体。孤儿院的后面有一个好几米的悬崖，所有病死、或者其他什么死因的孩子都会从这里被扔下去，曝尸荒野。

这样的经历，或许给缇诺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创伤吧，原本在设施里相对伶俐的她逐渐变得呆滞，手工作业也总是慢吞吞的，为此也没少挨管教们的惩罚。

又是缇诺被管教带去 “个人指导”的一天。最近几天不知怎的，她总有种管教们在肉刑这件事上收敛了少许，只是对待孩子们的态度依然残忍。她被牵进了那件昏暗逼仄的地下室，戴在双手的手铐被一根短短的铁链固定在脖子上的宠物用颈环附近，再与裸露在墙外的水管锁在一起，将高度固定在缇诺无法蹲下亦无法站立的位置。

维持着这个难为人的姿势直到天黑，这就是缇诺今天的惩罚。

比起殴打与鞭笞，这样的惩罚乍一看已算得上温柔。但保持着完全无法休息的姿势，关上数个小时的禁闭，对缇诺这样的幼女来说仍是莫大的摧残。考虑到半蹲的姿势对身体的负担与手铐勒处的血痕，这样的惩罚已经是设施里最让孩子们害怕的一项。

尤其是禁闭的数个小时内完全得不到饮食的补充，还没撑到一半时间就昏厥过去的孩子大有人在。

尽管是毫无采光的地下室，缇诺仍被蒙住了双眼，同时口枷也夺取了她说话求饶的权利。带着褐色污痕的铁质口枷强行撑开了缇诺的小嘴，嘴角也被两边的钩子咧开，连吞咽口水都做不到。如果没人为她摘下口枷，缇诺在接下来的数个小时只能伸着舌头、任由口水淋自己一身了。

而就在可怜的缇诺在地下室煎熬的同时，数个管教一同前往了孤儿院门口的接待处。然而能让这些恶劣的退伍军人们出动如此大阵仗的人，却只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

干练的高领衬衫的外面是及膝长裙与一件深蓝色的披肩，短靴与束腰让少女的身形尤为干练轻佻，扎在头顶的蕾丝发饰明示了她女仆的身份。像这样整洁又不失含蓄的装扮在战后的上流社会并不罕见，想必是侍奉哪家名门望族的下人吧。

但少女另类的面容与黑色短发极为惹眼，是当时尚且稀罕的东洋人的长相。不单如此，女仆精致的脸庞分明泛着不自然的苍白，眼神也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憔悴。几名壮汉围绕着女仆点头哈腰的样子固然滑稽，但更多的则趁机打量着这个奇特的东洋女仆。

“贵设施应该已经收到了前几天本家发来的电报。今天就是为此事而来。”

简单的鞠躬施礼后，女仆戴着薄皮手套的双手给为首的管教递上了压着复杂蜂蜡的信封。女仆的东洋特有的口音让管教皱了皱眉，但还是确认过信件无误后，递给了她一踏设施里孤儿们的资料。

前几日，某个本国不能无视的大家族突然给设施发来了电报。内容是想收养一个年幼、且血液检查一切正常的女孩。信件内不过是电报内容的复述。贵族或富商收养孤儿作为童奴这种事时有发生，但特地来这种收养敌国战争孤儿的设施挑选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这里对外宣称是社会福利的孤儿院，姑且在收留孤儿前都统一进行了简单的血液检查。如今交付给女仆的，正是符合要求的孤儿的资料。

“我们想要领养这个孩子，请带我去见她吧。” 飞快地将资料过目了一遍后，女仆将其中一张资料摊在桌子上指着，正是缇诺的种种信息。

“嗯？现在就……？” 为首的管教面露难色。毕竟他也晓得此时缇诺还被关着禁闭，只是完全没想到女仆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小姑娘，更没想到现在就要求与她见面。

“信件里已经说明了今天当日领养的主旨。请带我去见她。”

管教重新扫了一眼信件去，确实在最后表明了当日领养的条件。但带着贵族的亲信去见他们即将领养的孩子受虐的场景，想想都知道对自己不利。他还想与女仆再做周旋，至少先把缇诺洗干净了再带到女仆面前……

“有劳。”

但眼前的东洋女仆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已经站起身对着管教行了一礼。拗不过女仆强硬的态度，管教也只好起身拿起了地下室的钥匙，硬着头皮将其带到了还在禁闭中的小缇诺的身边。

昏暗的地下室内，唯一的光源透过众人的身形，从连接外界的门外照在缇诺瘦小的身体上。颤抖的小身体勉强保持着半蹲的难受姿势，铁手铐早已在纤细的手腕上割开了数道血痕。粘稠的唾液拉成丝线，将脏兮兮的粗布连衣裙打湿了一大块。而裙子的下摆则被什么打湿了紧贴在女孩的大腿上，身下早已静静的积了一个散发着异味的小水潭。

“啊啊……啊呃……”

察觉到有人进了地下室，她连忙伸着小舌头发出了些不成话语的呻吟，像是在求管教饶了她这一次，又像是在为自己没忍住失禁的事情做着辩解。但身体却竭力向身后的墙根蜷缩着，生怕管教接下来就要因此殴打自己。

“天呐……” 地下室的通风并不良好，之前又监禁过许多孩子，而她们无一例外都在漫长的煎熬中没忍住尿了裤子。秽物的味道让举止得体的女仆都忍不住小声呢喃，同时用薄皮手套捂住了口鼻。

“如你所见，这丫头又脏又笨，最近干活也不利落，就这样让她自己反省着了……符合条件的机灵孩子还有很多，再带你去看看吧？”

“唔……不用了，就是她。” 女仆一脸厌恶地从门口退了几步，与其说是对这种残忍行为的反应，更像是单纯被地下室的脏乱环境恶心到了，“请把她身上冲干净，冷水也无所谓尽量快一点。”

看到女仆没有因此而迁怒于自己，为首的管教明显松了一口气，指挥了两个下手将小缇诺牵到后院冲洗，自己则与女仆一同回到了相对干净的接待处。

小缇诺的身体清洁很快就结束了，单薄的小身子如字面所述，被两名管教用几桶冷水冲掉了身上的味道。虽然为她换上了一条久违的干净连衣裙，但脚上的那双旧胶鞋却没来得及脱下，在赤身只穿着鞋的情况下被冷水泼了个透心凉。

这双破旧的廉价胶鞋是缇诺刚来这里时领到的，各种污渍糊在鞋面上早已没了当时的颜色。而缇诺的脚丫多少长大了一些后便有些穿不上了，只能将鞋后帮踩在脚底，如同拖鞋般在光脚上趿拉着。此时被管教重新领到女仆面前，刚被水泼过的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咕叽咕叽的可笑响声，令一旁的女仆频频皱眉。

“那么，感谢贵设施这次的配合。” 有些不满地撇了一眼身旁低着脑袋的小缇诺，女仆还是公式性地朝为首的管教鞠了一躬，同时从怀里拿出另一份薄薄的信封递了过去，“正式的谢礼与后续手续会在之后邮寄给贵公司，那么，我们今天先失礼了。”

管教接过信封往里看了一眼，里面的钞票面额少的可怜，让人怀疑是不是女仆从自己的工钱里出的。但总好过没有，更何况少一张吃饭的嘴，对孤儿院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在管教的目送下，女仆如同拎着刚捡的小奶猫一样，揪着缇诺的后衣领离开了设施的属地。

孤儿院大门外的一片空地上，突兀地停着一辆深绿色的铁皮轿车，看来是女仆开来的没错了。侧面的玻璃似乎从内侧拉上了遮光窗帘，从外面只能看到自己被女仆揪着后颈的狼狈倒影。

“把这件衣服脱了。” 在离车门不远的地方，女仆突然站定，扯着缇诺的衣领强硬地命令着，又厌恶地低头瞅了一眼女孩脚上脏兮兮的胶鞋，“鞋也脱掉。”

“诶…？”

缇诺有些迟疑地双手保护住自己的小胸脯。孤儿院从来没给她们配发过内衣，自己最开始穿来的那件也早已烂成了布条，现在只有套在身上的粗布连衣裙勉强遮住私处。即便在设施里经常被迫裸体，但身为女孩子，在毫不相识的人面前脱光衣服，还是让她羞耻难当。

眼看女孩只是低头抱着胳膊不肯听话，女仆扬起手欲要亲自扒下女孩的衣服。只是见到这一幕的缇诺应激般地打了个哆嗦，笨拙地踩着鞋子向后退了几步，似乎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又要挨打。

“我、我脱……！我脱就是了……”

唯有这种时候，缇诺才会变得额外机灵。在设施里，这样能最低限度的避开毒打，虽然有时全看管教们的心情，但在求生欲的驱使下，缇诺还是会努力地去做好被强迫的事情。

手忙脚乱地将连衣裙脱掉，女孩不情愿地露出了下面满是伤疤的瘦小身体。淤青与鞭痕遍布在胴体的各个角落，原本应该水嫩的小胸脯与私处也完全让人感受不到色气。她将还带着自己体温的衣服抱在胸口，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伸出双手，将其递给了面前的女仆。

取过裙子将其随手丢到了一边的灌木丛，女仆为缇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恭敬地向着黑咕隆咚的车内鞠躬行礼后，她催促着缇诺爬进了车后座。

“别忘了还有鞋，脱在车外面就好。” 盯着缇诺将骨感的小脚从脏鞋里抽出来后，女仆这才关好车门，绕了一圈坐进了前面的驾驶位。

“哦呀，这是你选的孩子么？”

无精打采地在皮革车椅上坐稳，从旁边传来了另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适才一直耷拉着小脑袋，并没有注意到车内还有第三者，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小缇诺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抬头朝身旁望去。

在窗帘遮盖下的漆黑车舱，贵妇打扮的女性不知为何仍带着灰色的面纱。从做工精巧的维多利亚式连衣裙，大致猜得出她就是女仆侍奉的 “小姐”。只是这位贵妇，却总是散发着一股不寒而栗的异样感。

缇诺呆呆地盯了她好久，终于借着窗帘缝隙里透过的微弱光束，得知了这份不安的原委。隔着淡灰色的面纱，贵妇的脸旁在漆黑的车里苍白得吓人。正在前面发动着汽车的女仆也是，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煞白，但贵妇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姐还满意么？” 随着车厢的震动，女仆踩着油门从后视镜望向后座的二人。

“嗯，很可爱。”

面纱下，贵妇模糊的面容似乎漾起了满意的笑容。但从缇诺的角度，却只能看见她微微翘起的紫色嘴唇下，伸出了两颗额外长、额外尖的虎牙。这副模样，只在缇诺童年时听母亲讲的故事里出现过。还没等她细想，缇诺发觉贵妇似乎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赶忙低头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脚，” 良久，贵妇忽然对缇诺搭话道。她指了指车座之下，缇诺在异样的氛围里一动没敢乱动，但两只蜷缩在一起的小脚丫死死扒着地面，明显是感到了莫大的不安。她尽可能温柔地安慰到：“抬上来也可以哦。”

“嗯。” 发出了一声自己都没听清的闷哼，缇诺僵硬地将两只赤脚踩在了皮革车座上，悄然抱住了蜷曲的双膝。这样紧紧地缩成一团，多少能让她感到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心吧。

“手放下来，让我好好看看。”

摘下酒红色的蕾丝手套，贵妇轻轻朝着缇诺探过身，用手指悄然抚过女孩身上的伤痕。指尖点在缇诺身上的力道很轻很轻，也尽可能避开了那些未愈合的新伤，说实话，弄得缇诺有些痒痒——她其实是个非常怕痒的孩子。

只是在这种氛围下，她却始终不敢放任自己笑出动静。尤其是在她看到贵妇那只诡异的手之后。明显有别于常人，贵妇长长的指甲显现出了阴森的黑褐色，而听声音明明那么年轻，苍白的手背上却布满了皱纹与灼烧的痕迹。

“真是过分呐……” 贵妇怅然地叹了口气。

一滴冷汗落下。未得到接下来的指示，缇诺没敢擅自回到原来的姿势，无处安放的双手只好掰着冰凉的脚掌，一颗一颗地捏着粘在脚底的沙砾、再悄悄地将其丢到车座下面。不经意间，她瞥见了斜前方的女仆，正不舒服地扯开衬衫的高领、抓挠着自己的后颈。

在衬衫的掩盖之下，她的后颈赫然是一片骇人的紫黑色。而在那之上，遍布着刚刚结痂的、成对的小孔，仿佛被什么生物噬咬过一般。

“啊，忘记说了。我叫爱蕾塔，前面的这个人是乌拉拉，我的专属女仆。” 见缇诺相当不安地铁青着脸，自称爱蕾塔的贵妇主动拾过了缇诺的小手，丝毫没在意她刚刚还贴在脚丫上，“如你所见，是个东洋人。”

“以后我们就要一起生活啦。”

爱蕾塔冰凉的手将缇诺的小手攥出了汗。她的手冷得如同刚从冰窖拿出来一般，冷得简直不像活人的温度。

车窗外是缇诺久违的、外面的世界。从孤儿院的山林逐渐驶向了喧嚣的闹市，又再次驶进另一片山林。厚厚的遮光窗帘将缇诺与外面隔开，她所向往的都市与和煦的阳光，似乎仍旧与她没有关系。

缇诺忽然想起了母亲给自己讲的故事。而在自己的身旁，刚好坐着那个故事的主人公——一只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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