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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志开宗卷、第三至九章上半:且说那年的平邑,第7小节

小说:宗门志 2025-12-09 15:18 5hhhhh 9460 ℃

他嘟囔了一句,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片熟悉的、因为年久失修而有些发黄的天花板,角落里,还挂着一小撮蜘蛛网。

嗯?

天花板?

林忆的脑子,像是被按下了重启键,卡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清醒过来。

他一下坐起身,环顾四周。

狭小的房间,靠墙摆着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床边是一张堆满了杂物的电脑桌,桌上的泡面桶里,还插着一根没扔的塑料叉子。窗外,是另一栋居民楼的、灰扑扑的墙壁,还能听到楼下早点摊传来的、模糊的叫卖声。

这……这不是他那个月租八百块的出租屋吗?!

难道……难道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什么修仙,什么系统,什么美艳的娘亲……全都是假的?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失落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有些不信邪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

疼!

真他妈的疼!

所以……所以他根本就没穿越?之前那些活色生香、惊心动魄的经历,全都是他因为沉迷游戏,而做的一场荒诞大梦?

林忆有些颓然地,靠在了床头。

也是,自己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社畜,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好事?还仙人娘亲,还宗门少主……真是想屁吃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上个厕所。

那股尿意,已经憋得他小腹发胀了。

他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走进那间狭小的、散发着一股潮湿霉味的卫生间。他站在马桶前,熟练地解开裤子,掏出自己那根还带着几分睡意的玩意儿,正准备放水……

突然!

一双温热、柔软、还带着一丝凉意的小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轻轻地、却又无比精准地,托住了他的鸡鸡。

林忆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了脚。

那股憋了半宿的尿意,差点就这么直接吓了出来。

他脖子僵硬得像生了锈的合页,一寸一寸地,艰难地回过头。

一张笑吟吟的、美得不像话的脸,就这么近在咫尺地,贴在他的身后。

是她!

是那个只该存在于他梦里的,美艳的、无所不能的……娘亲!

她就这么从身后抱着他,下巴轻轻地搁在他的肩膀上,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正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看着他。

“我……我操……”

林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最能代表他此刻心情的字。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嘘……”林美艳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轻轻点在他的嘴唇上,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的乖儿子,怎么一大早就说脏话呀。快尿吧,看你这小脸,都憋得发白了。”

她一边说着,那双托着他鸡鸡的手,还轻轻地、用一种安抚的力道,晃了晃。

那温热柔软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清晰。

林忆终于确定,这不是梦。

他舌头打结,声音都在抖:“我…我自己来!”

“害羞什么?”

林美艳噗嗤一笑,热气喷在他耳廓上,痒得他一个激灵:“小时候娘又不是没给你把过尿。快尿,别憋坏了,娘给你扶着,省得你睡迷糊了滋歪了,还得拖地。”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谈论今早楼下油条炸得脆不脆。

林忆脑子嗡嗡作响。把尿? 他二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在一个美得不像真人的“娘”手里被把尿?这他妈比楼下王大爷大清早穿着红裤衩打太极还魔幻!

滋歪个屁!

羞愤交加,林忆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赶紧解决这要命的生理问题和更要命的精神冲击:“妈!你先撒手,不然我…我尿不出来了!”

“尿不出来?”

林美艳挂着笑颜,那双桃花眼里是满满的宠溺:“那妈帮帮你?”

她托着他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指腹轻轻按压龟头。

“嗷——!”

林忆浑身一哆嗦,像被高压电打了一下,差点原地跳起来,那感觉舒爽至极,一股强烈的尿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酸麻感,瞬间冲垮了堤坝!

“哗啦啦——”

根本控制不住!温热的水流激射而出,撞在陶瓷马桶壁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林忆绝望地闭上眼睛,脸颊烧得滚烫。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尿尿尿出了一种英勇就义般的悲壮感。

这叫什么事啊!

一股温热的尿箭,从他那根被娘亲握住的阴茎里,喷射而出,重重地砸在马桶的水面上,溅起一圈圈白色的泡沫。

整个狭小的卫生间里,瞬间弥漫开一股热腾腾的、带着骚气的味道。

林忆的脸,红得像猴屁股。

长这么大,别说是被人扶着鸡鸡撒尿了,他连跟女生牵手都没有过。而现在,一个活色生香的、名义上是他娘亲的绝色尤物,正用一种无比自然的、仿佛是在照顾一个三岁孩童的姿态,扶着他的命根子,帮他把尿。

这画面,太诡异,太刺激了。

林美艳似乎很享受他这副窘迫的模样,她将脸颊在他的脖颈间亲昵地蹭了蹭。

“嗯……我儿子的尿,闻起来都是香的呢。”她在他耳边,用气声轻语道,“尿得真好,又远又急,看来昨晚……睡得很不错嘛。”

林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酷刑。

终于,最后一滴尿液滴落,林美艳这才慢悠悠地松开了手,甚至还颇为‘贴心’地替他抖了抖,然后才帮他把裤子提上。动作自然得……像是在给一个三岁小孩整理衣服。

他如释重负地抖了抖。

可……

他很快便发现,事情并没有结束。

那只托着他鸡鸡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

他那根刚刚才排空了尿液、本该变得疲软的玩意儿,在娘亲那温润、却又带着一丝凉意的掌心包裹下,非但没有软下去,反而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充血、膨胀、变硬、变烫!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工夫,一根龟头昂扬的、充满了少年人活力的肉棒,便硬邦邦地、顶在了林美艳那柔软的掌心之中。

“哎哟……”林美艳发出一声故作惊讶的轻呼,那双桃花眼里,却满是得逞的笑意,“我的乖儿子,这是怎么了?尿都尿完了,怎么这小东西……还这么精神呀?是不是……想让妈妈帮你泄泄火?”

她一边说着,那只握着他肉棒的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那么的专业。

大拇指肚,轻轻地、在他的龟头冠状沟上,来回地打着圈儿!

搓!刮!搔!

林忆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小龟龟传来一股子又酸又麻又痒,如同通了电的烙铁,从那要命的尖尖头,直冲天灵盖儿!激得他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另外四根手指,则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棒身,用一种不紧不慢的、极具节奏感的频率,上上下下撸动起来。

“嗯……啊……”

林忆再也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咯咯……这就受不了了?”林美艳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她将那丰润的红唇,凑到他的耳边,伸出丁香小舌,轻轻地、舔舐着他的耳廓,“我的好儿子,你这身子骨,可真是敏感得很呢。妈妈才刚开始,你就叫得这么浪了。”

她手上力道陡然加重!速度更快!

那只手,像专门为帮男人打飞机而生。每一次向上,都会用指腹,狠狠地刮过他那早已挺立的龟头;每一次向下,又会用掌心,将他整根肉棒,都包裹、研磨。

那感觉,比他自己打了十几年的飞机,要爽上千倍、万倍!

林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被那滔天的快感冲得七荤八素。

他能感觉到,自己那根肉棒,在娘亲的手中,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烫。顶端的马眼,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向外“汩汩”地冒着清亮的、黏腻的淫水。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灭顶般的快感冲昏头脑,即将要射出来的时候……

娘亲手上的动作,却突然,停了。

“嗯?”

林忆从那情欲的迷雾中,挣扎着睁开眼,不解地看着她。

林美艳却只是对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如同母狐狸般的微笑。

她松开了握着他鸡鸡的手,然后,缓缓地转过身,走到了马桶前。

她并没有冲水,而是就那么,背对着林忆,缓缓地,坐了下去。

她身上的那件白衬衫,因为这个动作,下摆被向上掀起,露出了底下那片令人目眩神迷的、惊心动魄的风光。

她的腰,很细,不堪一握,与那丰腴饱满的臀部,形成了一个夸张而又完美的沙漏曲线。

她的屁股,很大,很圆,很翘,像两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被一条黑色的、蕾丝边的丁字裤,紧紧地包裹着。

那细细的、黑色的布条,深深地陷入了她那两瓣肥美的臀肉之中,勾勒出一条深邃的、引人遐想的沟壑。

而她的背,光洁如玉,从那纤细的脖颈,到那挺翘的腰窝,形成了一道无比优美、无比性感的弧线。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背对着他。

好骚……

林忆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看着眼前这副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充满了背德与诱惑的画面,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轰”的一声,涌向了下半身。

他那根刚刚才被娘亲挑逗得快要爆炸的鸡鸡,再一次,以一种更加狰狞、更加凶猛的姿态,昂然挺立!

他知道,娘亲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在用她的身体,给他下达了最直白、最淫荡的命令。

——来吧,我的儿子。

——用你的手,看着我的背,对着我的屁股,自己弄出来。

——射给我看。

林忆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魔鬼。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重新握住了自己那根滚烫的、硬得发紫的肉棒。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娘亲那光洁的、优美的背脊,盯着她那被黑色蕾丝包裹的、圆润挺翘的肥臀。

他的手,开始模仿着方才娘亲的动作,笨拙地、却又无比用力地,上下撸动起来。

“嗯……哈啊……”

他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想象着,自己这根肉棒,是如何狠狠地、从后面,贯穿娘亲那副完美的身体。

他想象着,娘亲是如何被自己操得浪叫连连,那光洁的背脊,是如何因为承受不住猛烈的撞击,而香汗淋漓。

他想象着,自己那滚烫的精液,是如何尽数地、射在她那两瓣不断晃动的、雪白的屁股上……

“娘亲……娘亲……”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

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终于,在一阵极致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抽干的快感中,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啊——!”

一股滚烫的、浓稠的、带着腥膻气味的白浊,从他那根早已涨到极限的肉棒顶端,猛地喷射而出!

那股精液,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淫靡的抛物线,越过那小小的空间,精准地、尽数地,洒在了林美艳那光洁如玉的背脊,和那条黑色的、蕾丝边的丁字裤上!

白色的精液,黑色的蕾丝,雪白的肌肤……

三者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的对比。

黏腻的精液,顺着她那优美的背部曲线,缓缓地、缓缓地,向下滑落,最终,汇聚在那条深邃的股沟里,将那片小小的、黑色的蕾丝,彻底浸湿。

林忆射完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了。

他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无比诱人的背影。

而那个背影,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

仿佛,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享受着,来自自己亲生儿子的……

那份混杂着爱恋、欲望与崇拜的滚烫的洗礼。

……

卫生间里,很快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林忆听着那撩人的水声,脑子里依旧是一片浆糊。他低头看着自己那一片狼藉的裤裆,和手上那黏腻的、属于自己的精液,一股混杂着羞耻、虚脱与极致快感的情绪,反复冲刷着他那早已疲惫不堪的神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的。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又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很沉,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

再次醒来时,是被一股浓郁的、霸道的食物香气给活活馋醒的。

那不是泡面的味道,也不是外卖的油腻味,而是一种……很温暖,很家常,却又无比诱人的香气。

林忆抽了抽鼻子,那香味,像是长了钩子,将他的魂儿都给勾走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出租屋里。

窗外,天光大亮,看样子,已经快到中午了。

卫生间里的水声,已经停了。

他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纯棉的睡衣。裤裆里,清清爽爽,没有半点黏腻的感觉。显然,在他睡着的时候,娘亲已经帮他……清理过了。

一想到这个,林忆的脸,就忍不住又是一阵发烫。

他趿拉着拖鞋,走出了那个小小的卧室。

然后,他便愣住了。

那个原本只能称之为客厅的、逼仄的空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小小的、铺着格子桌布的折叠餐桌。而餐桌上,摆满了丰盛得令人发指的早餐。

金黄酥脆的南瓜饼,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一盘清爽可口的凉拌小菜,上面撒着白芝麻和香菜末。

一盘酱香浓郁的芹菜炒牛肉,牛肉片切得薄如蝉翼,芹菜段碧绿生青。

还有一锅用电饭煲煮得软糯香甜的五红粥,红豆、红枣、红皮花生、枸杞、红糖,在浓稠的粥里,若隐若现。

这……这是在变魔术吗?

在这间连像样厨具都没有的出租屋里,她是怎么做出这么一桌子菜的?

林忆正发着呆,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一股混杂着沐浴露香气与水汽的、温热的雾气,从门缝里涌了出来。

紧接着,一道高挑、妖娆、足以让任何男人瞬间血脉贲张的身影,款款而出。

林美艳去洗了个澡。

她身上穿着一件深V领的、紧身包臀的紫色连衣裙。那颜色,是那种极具诱惑力的、神秘而又高贵的紫罗兰色。那款式,更是将她那副前凸后翘、为承欢而生的绝品炮架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深V的领口,开得极低,那两团雪白、饱满、硕大无朋的豪乳,被布料紧紧地包裹、向上托起,挤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足以让任何男人窒息的“事业线”。她只是这么走出来,那两团肉丘便随着她的步伐,微微地、有节奏地晃动着,仿佛随时都要从那岌岌可危的领口里,挣脱出来。

连衣裙是无袖的,露出了她那两条白皙、圆润、如同嫩藕般的手臂。

裙子的下摆,堪堪只到她的大腿中部,紧紧地包裹着她那丰腴、挺翘、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的肥臀。每走一步,那两瓣臀肉的轮廓,都会在紧身布料的包裹下,清晰地显现出来,引人遐想。

裙摆之下,是一双修长、笔直、被紫色丝袜包裹着的美腿,脚上,踩着一双同色系的、鞋跟至少有十厘米的紫色细高跟。

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没有盘起,就那么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着水。几缕调皮的发丝,黏在她那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颈项上,平添了几分慵懒与妩媚。

她的脸上,画着精致而淡雅的妆容。尤其是那两片嘴唇,不再是之前那种淡色的唇膏,而是涂抹上了鲜艳的大红色,如同雨后初绽的玫瑰花瓣,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冲上去,狠狠地亲上一口。

林忆看着眼前这位刚刚出浴的、活色生香的绝色尤物,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呼吸都忘了。

这……这哪里是他那个慈爱的娘亲?

这分明就是个专门来勾引他、榨干他的狐狸精!

林美艳似乎很满意他这副呆头鹅的模样,她走到餐桌前,拉开一张椅子,优雅地坐了下来,然后,对着林忆,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我的乖儿子,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尝尝妈妈的手艺。”

林忆这才如梦初醒,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同手同脚地,走到了餐桌前,在林美艳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看着满桌子的珍馐,闻着那诱人的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

“呵呵……”林美艳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快吃吧。看你这小脸瘦的,都快没肉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碗筷,亲手为林忆盛了一碗五红粥,又夹了一大筷子的芹菜牛肉,堆在他的碗里,堆得像座小山。

林忆看着碗里的饭菜,又看了看对面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这种感觉……

好像……真的像是一个在外面打拼多年的游子,回到了家里,吃着妈妈做的、热腾腾的饭菜。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

好吃!

太好吃了!

牛肉滑嫩,芹菜爽脆,酱香浓郁,咸淡适中。比他吃过的任何一家馆子,都要好吃一百倍!

他再也忍不住,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林美艳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吃,脸上始终带着那副温柔的、宠溺的笑容。她自己不怎么动筷子,只是时不时地,为林忆夹菜、添粥,看着他那狼吞虎虎的吃相,她的眼神里,满是满足与幸福。

“慢点吃,我的乖儿子,没人跟你抢。”她柔声道,声音里满是慈爱,“以后啊,不许再辟谷了。听见没有?”

林忆嘴里塞满了饭菜,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林美艳见状,又继续用那语重心长的、教导主任般的语气,说道:“人啊,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老话,是有道理的。修行之人,虽然能餐风饮露,不食五谷,可那终究是逆天而行,少了许多人世间的乐趣。”

她顿了顿,拿起纸巾,温柔地,为林忆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你想想,吃好东西,是不是会让人觉得快乐?”

林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林美艳的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这口腹之欲,本就是人之大欲。能品尝世间美味,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再者说……”

“人吃了东西,总归是要……排泄的,对不对?有进有出,有吃有拉,这循环往复,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若是光吃不拉,那不成小怪兽了?若是连吃都不吃了,那跟山上的石头,又有什么分别?”

林忆听着娘亲这番“高论”,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虽然听起来有些粗俗,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有几分道理。

他点了点头,又想起昨晚,自己好像也“吃”了娘亲为他准备的“催精全餐”,而且,还“排泄”了好几次……

一想到这个,他的脸,就忍不住又是一阵发烫。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那个……娘亲,咱们这宗门,如今也算是开张了。你……你打算,如何发展啊?”

林美艳见他主动问起正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认真的神色。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地道:“我儿问得好。这宗门,光有关门弟子和杂役,是远远不够的。想要壮大,就必须要有……新鲜的血液,和充足的资源。”

“这清溪村,地处偏僻,民风虽还算淳朴(林忆:?),可终究是池浅水小,养不出真龙。所以,为娘打算……进城去看看。”

“进城?”林忆一愣。

“不错。”林美艳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去那平邑城。”

她说着,便伸出那只纤纤玉手,凌空一握。

光华一闪,一块古朴的、由青铜制成的令牌,便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那令牌呈长方形,上面刻着两个古朴的篆字。

平邑。

林忆看着那块令牌,心中一动。

这……

是什么玩意?

还有,娘亲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弄来的?

————

世人常说风铃记事,

且说那年的平邑。

秋风打着卷儿,裹着官道上呛人的黄尘,扑在朱漆大门的府邸前。门前两尊石狮子崭新得扎眼,蹲踞在那里,冷冰冰地睥睨着脚下这片尘土飞扬的忙碌。这儿正是这城大商主的府邸。

永盛商行——

树着这旗号的几辆大车歪斜停着,牲口喷着粗重的白气,马夫粗着嗓子吆喝,十几个穿着褪色发白粗麻衣的奴隶,正蚂蚁搬家似的从车上卸货,沉重的木箱、鼓囊的麻袋,压弯了他们的脊梁。汗水和着尘土,在脸上犁出沟壑。

阿绣,一个代号般模糊的名字,混迹其中

她身形单薄得像深秋最后一片挂在枝头的叶子,肩上却压着一只与她身形极不相称的沉重木箱。汗水混着尘土,在她蜡黄的脸上冲出几道沟壑,浸透了后背粗硬的麻衣,紧贴着嶙峋的脊梁骨,她低着头,散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像被这漫天风沙洗过,里面盛满了无声的倔强与一股说不出的韧劲儿

唇瓣已被咬得发白泛青,深一脚浅一脚,肩胛骨在麻衣下凸起颤抖,仿佛随时会被那木箱压垮,却始终倔强地支撑着,没让肩上的箱子歪斜半分,将箱子稳稳地码放在侧门旁堆积如山的货堆上。

管事的是个留着两撇油滑山羊胡的干瘦男人,叫孙老四。站在廊檐的阴影下,捏着账本的手指指甲修剪得过分齐整,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不耐烦的催促:“磨蹭什么!快些!府里贵人等着用呢!耽误了时辰,扣你们这群贱奴的口粮!”

阿绣和其他奴隶一样,沉默地加快动作。终于,最后一袋米粮被摞在了府邸侧门边的地上孙管事草草点了一遍,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认可了。他挥苍蝇似的甩了甩手:“行了行了,贱骨头们,都滚回窝里去,别在这儿杵着碍贵人的眼!”

得了这句话,阿绣猛地直起身子,连肩头被木箱压出的麻木刺痛都顾不上了。她甚至没敢抬头看那高耸威严的朱漆大门一眼,更没理会其他奴隶疲惫的喘息或麻木,转身就朝着后院那片更低矮、更晦暗的角落——那里是奴隶们蜗居的土坯房,散发着终年不散的霉味、汗馊和劣质草药混合的浊气。

后院角落,几排低矮逼仄的土坯房,阿绣冲进最靠里那间,昏暗的光线里,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酸腐气扑面而来。

“咳……咳咳……”压抑而痛苦的咳嗽声从角落一张铺着破烂草席的木板床上传来。

阿绣的心猛地揪紧,几步扑到床边。

床上蜷缩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年,正是她的阿弟。

少年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额头上全是虚汗,整个人缩在一条单薄发硬的破被子里,身子随着咳嗽剧烈地抖动着。

阿绣和她的阿弟有没有血缘关系,阿绣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二人从小就在这里相依为命。

阿弟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阿绣,浑浊的眼睛里勉强挤出一丝微弱的光亮,想扯出一个笑,却又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断,咳得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肩膀剧烈耸动。

“阿弟!”

阿绣的声音带着跑岔气的颤抖,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又烧起来了……怎么又烧起来了?”

阿绣慌忙把他扶起来些,拍着他的背,又拿起旁边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里面还有小半碗浑浊的水,小心地喂到他嘴边。阿弟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咳嗽才稍稍平复,气若游丝地喘息着。

“阿姐……你……你回来了……”他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嗯,回来了,活儿干完了。”阿绣的声音放得极轻,用袖子胡乱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又掖了掖那床根本挡不住寒气的破被角,“感觉好些没?还冷吗?”

阿弟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什么,干裂的嘴唇嗫嚅着:“阿姐……你……你……吃饭了吗。”

阿绣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抹去了自己辘辘饥肠的空鸣:“吃过了,阿姐吃过了。孙管事今儿个大方,赏了好几个白面馒头呢,可软和了!阿弟,你告诉阿姐,这会可想吃点啥?甜的?还是咸的?”

阿弟那浑浊的眼睛,在听到“甜的”两个字时,极微弱地亮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仿佛在咀嚼一个遥远而奢侈的味道。最终,那点火星熄灭了,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对现实的清醒。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这位小小的少年郎,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执拗:“阿姐……不、不吃糖……就……就想喝口热的……水……”他喘息着,浑浊的目光吃力地聚焦在阿绣那张写满风霜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钱……留着……你赎身……别、别管我……”

阿绣伸出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拂过阿弟滚烫的额头,避开了那个话题,“阿姐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的病好了,比金山银山都强。等着,阿姐这就去给你烧水,喝了热乎的,身子就舒坦了。”

她不再多言,利落地掖好被角,起身走到屋角那个用三块碎瓦片勉强支起的破灶台旁,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吹燃好不容易引着的火苗。火光跳跃,映照着她专注而温柔的侧脸,也映照着角落里那个蜷缩着的、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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