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前一秒，金克丝女神还站在王座前宣布着女神卡游戏的规则；下一秒，海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每个人的脑海——十三年的征途，帝国的崛起，世界的一统，以及最后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

爆爆的手臂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背负了太久重担的人终于能够喘息。

"女神..."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没让你失望吧？"

金克丝跌坐在王座上，星蓝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暗红色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戏谑，只剩下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创世以来第一次，她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不是被更强大的力量击败，而是被自己制定的规则将死。爆爆用她最珍视的"游戏乐趣"作为筹码，逼她亲手重置了整个世界。

"你..."女神的声音有些嘶哑，"真的统治了整个世界？"

这个问题显得多余——所有人的记忆都清晰得如同昨日。但金克丝需要确认，需要从这个曾经最宠爱的造物口中听到答案。

爆爆轻轻点头，泪水滴落在地毯上："为了让你回来。"

房间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天啊...那些记忆..."莉莉娅的鹿耳不安地抖动着，粉色长发下的眼睛瞪得滚圆，"我们真的经历了那些？"

蔚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所以那些战斗，那些牺牲...都是真的？"她的目光复杂地看向爆爆，"你带着我们征服了整个世界？"

凯特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并不存在的狙击枪——在她的记忆里，那把枪陪伴她度过了无数次战役。现在它消失了，但肌肉记忆还在。

"皮尔特沃夫帝国..."梅尔轻声呢喃，"那些海克斯科技，那些法律条文...都是你设计的？"

佐伊突然跳到爆爆面前，星灵能量不受控制地在指尖跃动："等等！所以你真的是故意——"

"安静。"爆爆说。

只是一个词，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那种历经十年淬炼的威严让所有人瞬间噤声。佐伊的嘴巴张了张，最终乖乖退到一旁。

爆爆自己似乎也愣了一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纤细，白皙，没有任何老茧或伤疤。这双手不再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利刃，不再握着生杀予夺的权杖。

但某些东西无法重置。

当她转身时，脊背依然挺得笔直；当她扫视众人时，目光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她抬手时，动作依然精准得像是在签署帝国法令。

"爆爆...吾皇？"艾瑞莉娅试探性地开口，随即被自己的称呼吓了一跳。

阿卡丽的苦无在指间翻转——这是她在帝国暗杀部队养成的习惯。"所以那些暗杀任务...你真的让我处决了诺克萨斯的高层？"

"为了快速统一。"爆爆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最小化长期战争的伤亡。"

伊芙琳的恶魔尾巴不安地摆动："你利用女神卡的最高法理权...建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帝国..."

"然后亲手毁了它。"锐雯接话，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就为了...这个？"

她的手臂划了一圈，示意这个平凡的房间，这个时间重置后的原点。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在消化那些突然涌入的记忆——爆爆是如何一步步从皮尔特沃夫开始扩张，如何巧妙利用每一张女神卡，如何在保持帝国繁荣的同时将民众的信仰导向自己...

以及最后那场豪赌。

"你放弃了整个帝国。"卡莎的声音有些发抖，"放弃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爆爆终于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直视王座上的女神："我从未想要那些。"

金克丝的手指微微收紧。在她的记忆里，爆爆加冕时的场景清晰如昨——千万人跪拜，星月为之失色。而此刻这个女孩却说，她从未在意。

"那些'折卡'需要的牺牲..."薇古丝阴郁地开口，"那些不得不做的残酷决定..."

"每一笔都记在这里。"爆爆的手按在胸口，"但比起让女神继续沉溺在毁灭世界的游戏中，值得。"

--

格温的剪刀无声地开合着——在她的记忆里，这把剪刀曾为神皇裁剪过无数敌军的命运线。现在它又变回了普通的缝纫工具。

"你算计了女神..."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敬畏，"用她自己制定的规则..."

厄运小姐的手指不自觉地摆出持枪的姿势："还让我们都成了你的臣子..."

"不。"爆爆摇头，"你们是我的战友。没有你们的才能，我走不到那一步。"

希瓦娜的龙鳞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这是她在帝国龙骑兵团时的本能反应。波比的小手紧握着并不存在的战锤，那是她作为皇家护卫长的象征。

所有人的身体都记得那些不存在的岁月。

金克丝终于从王座上站起。她的动作很慢，像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曾经最宠爱的玩物。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女神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轻佻，但眼底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你本可以直接求我重置世界。"

爆爆笑了："那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回答让金克丝的瞳孔微微扩大。

"如果只是哀求，你会答应吗？"爆爆向前一步，尽管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力量，但那种气势依然让女神不自觉地后退，"我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我能带给你的乐趣，值得你放弃那个毁灭世界的游戏。"

房间里的其他人屏住呼吸，看着这场不可思议的对峙——一个刚刚被重置回凡人之躯的女孩，竟敢这样与创世者对话。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女神在认真倾听。

--

拉克丝的光魔法不受控制地在掌心凝聚——这是她在帝国光明议会担任首席时练就的本能。现在这团光芒显得如此突兀，她慌忙将其熄灭。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怯生生地问，"那些记忆..."

"留着吧。"金克丝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新的兴味，"就当是...额外的奖励。"

女神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爆爆身上："毕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蚂蚁扳倒大象的戏码。"

爆爆深深鞠躬——不是臣服的姿态，而是棋手对值得尊敬的对手的礼节。当她直起身时，嘴角挂着十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要再来一局吗，女神？"

金克丝的回答是一个响指，那盒女神卡凭空出现，悬浮在爆爆面前。

"这次，"创世者的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我会认真玩的。"

--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神殿时，十九位英雄像往常一样推开了金克丝寝宫的大门。

她们本以为会看到女神像往常那样慵懒地倚在王座上，星蓝色的长发垂落，指尖把玩着某个新发明的恶作剧道具。或许她会用戏谑的语气问候她们，又或者会突然宣布某个荒唐的新游戏——就像过去一样。

但今天不同。

--

最先踏入寝宫的凯特琳猛地刹住脚步，身后的蔚猝不及防撞在她背上。

"搞什么——"蔚的抱怨戛然而止。

在铺满天鹅绒的窗台上，爆爆正靠坐在阳光里。她的姿势放松而自然，膝盖上摊开着一本皮尔特沃夫诗集。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金克丝女神蜷缩在她怀中，星蓝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脸颊贴着爆爆的腹部，像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动物。

女神闭着眼睛，爆爆的手指正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猫。

寝宫内一片死寂。

佐伊的嘴巴张成了完美的圆形；莉莉娅的鹿耳完全竖起；伊芙琳的恶魔之爪不受控制地显现又消失；就连向来冷静的梅尔也扶了扶快要滑落的单片眼镜。

"早...早上好？"爆爆抬起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她的手指还停留在金克丝的发丝间，这个问候让场面更加诡异。

金克丝猛地睁开眼睛。

在看到门口石化的众人后，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女神像触电般从爆爆腿上弹起来，星蓝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凌乱的轨迹。

"看什么看！"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暗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也想感受一下依赖别人的感觉不行吗！"

爆爆的膝盖上还残留着女神的体温，诗集滑落在地。她下意识想去捡，却被金克丝一把拽住手腕。

"爆爆可是我万年来第一个佩服的人！"女神像宣布重大发现般喊道，随即又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耻的话，把脸埋进了爆爆的肩膀，"...你们不准说出去。"

爆爆的耳尖红得滴血。她轻轻拍着金克丝的后背，眼神飘向门口呆若木鸡的同伴们："那个...大家就当没看见？"

这句话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佐伊第一个冲进来，粉色长发兴奋地飞舞："天哪天哪天哪！爆爆你太厉害了！连女神都——嗷！"

她被金克丝随手扔出的枕头砸中面门。

蔚揉着太阳穴走进来，军靴在地板上敲出沉重的声响："我一定是昨晚酒还没醒..."

"不，你没看错。"凯特琳的狙击枪斜靠在肩头，嘴角抽搐，"我们的女神正像个初恋少女一样害羞。"

金克丝猛地抬头，指尖凝聚出一团危险的能量："想尝尝形神俱灭的滋味吗小警察？"

爆爆适时地握住了女神的手腕。令人惊讶的是，金克丝的能量瞬间消散，只是气鼓鼓地瞪了凯特琳一眼，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

莉莉娅小心翼翼地靠近，鹿蹄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爆爆...吾皇，要准备早餐吗？"

这个称呼让所有人一愣。

世界明明已经重置，昨日的记忆却像烙印般深刻。爆爆不再是那个统治符文大陆十年的神皇，但她们的身体依然记得如何对待这位曾经的统治者。

"不用了，谢谢。"爆爆的回答带着帝王时代养成的温和威严，随即又慌乱地摆手，"我是说...不用叫我吾皇..."

阿卡丽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晚了，你走路的姿势都带着帝王气派。"

确实——爆爆此刻只是随意地站着，脊背却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那是长期居于上位形成的本能。就连她安抚金克丝时轻拍的动作，都像极了当年在帝国议会示意臣子平身的手势。

梅尔突然轻笑出声："看来我们都养成习惯了。"

她的法杖轻点地面，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师礼——这是皮尔帝国时期觐见的礼节。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锐雯单膝跪地，巨剑横置于前；艾瑞莉娅的刀刃收鞘，行了一个完美的宫廷礼；连最桀骜不驯的厄运小姐都下意识地压了压帽檐。

"你们..."爆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金克丝还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真的不用这样..."

佐伊蹦蹦跳跳地凑过来，星灵能量在指尖跳跃："但你就是很适合当领袖啊！连女神都认可了！"

她大胆地戳了戳金克丝的脸颊，在女神发怒前迅速躲到爆爆身后："看！她现在都不舍得电我了！"

金克丝龇了龇牙，却真的没有动手。她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爆爆的颈窝，闷声闷气地说："...烦死了。"

--

早餐是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中进行的。

长桌上，爆爆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这是帝国时期养成的习惯。更诡异的是，金克丝没有像往常那样飘在空中或倚在王座上，而是挤在爆爆旁边的椅子里，时不时偷瞄她的侧脸。

当莉莉娅端着果汁犹豫该先给谁时，是爆爆接过杯子自然地递给了女神；当佐伊和蔚因为最后一块培根差点打起来时，是爆爆一个眼神就让两人乖乖坐好；就连梅尔汇报最新的魔法研究时，都会不自觉地看向爆爆而非金克丝。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仿佛爆爆真的成为了这个奇怪大家庭的领袖。

"我算是看明白了，"厄运小姐咬着叉子小声对卡特琳娜说，"爆爆用十三年征服了世界，用一天征服了女神，现在顺便征服了我们所有人。"

卡特琳娜的匕首在指尖旋转："最可怕的是...我居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

日落时分，爆爆独自站在神殿露台上。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莫名带着几分孤寂。

"在想什么？"

金克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女神像猫一样从背后缠上来，下巴搁在爆爆肩头。

"我在想..."爆爆望着远方的皮尔特沃夫天际线，"那段记忆对您来说算什么？"

金克丝沉默了一会儿，星蓝色的长发在晚风中飘动。

"一场好梦。"她最终这样回答，随即又恶作剧般咬了咬爆爆的耳垂，"不过现在，我找到比游戏更有趣的东西了~"

爆爆没有追问那是什么。她只是轻轻握住女神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感受着黄昏的余温。

在她们身后，神殿的大门微微敞开一条缝——十九双眼睛正偷偷注视着这一幕，然后又默契地轻轻关上。

没有人说话，但某种共识已经在她们之间形成：从今天起，爆爆依然是她们的"吾皇"，而金克丝...

或许终于找到了比毁灭世界更有趣的娱乐。

----

夕阳的余晖洒在神殿的花园里，为众人的茶会镀上一层金色。爆爆坐在藤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金克丝女神像只慵懒的猫般蜷缩在她脚边的软垫上，星蓝色的长发铺散开来，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本该是个惬意的午后，但话题却逐渐变得沉重。

"记得皮尔特沃夫中央广场的喷泉吗？"凯特琳突然开口，手指在茶杯边缘画着圈，"孩子们总爱在那里喂鸽子。"

蔚接过话茬，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现在那里变回了乞丐窝。昨天我看到三个孩子为半块发霉的面包打架。"

莉莉娅的鹿耳耷拉下来："在...在帝国时期，每个孩子都能领到免费的午餐..."

话题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佐伊掰着手指细数："医疗免费，教育免费，连最偏远的村庄都有海克斯传送站..."

"诺克萨斯现在又回到了军阀割据的状态。"锐雯的声音沙哑，"我上周回去时，看到奴隶市场仍在运转。"

爆爆的手指微微收紧，茶杯里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波纹。

梅尔轻轻放下法杖，奥术能量在空中勾勒出一组数字："根据我昨晚的调查，重置后世界的贫困率回升至63%，婴儿死亡率是帝国时期的八倍，边境冲突数量..."

"够了。"

爆爆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金克丝睁开一只眼睛，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伊芙琳的恶魔尾巴缓缓缠绕上爆爆的手腕："你当初是怎么做到的？让整个符文大陆在十年内消除饥荒..."

"系统化粮食分配，魔法增产技术，还有..."爆爆突然停住，摇了摇头，"说这些有什么用？世界已经重置了。"

阿卡丽的苦无在指间翻转："可以再来一次。"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午后的宁静。

--

"想想看，"艾瑞莉娅的刀刃出鞘半寸，反射着夕阳的光芒，"这次没有女神卡的限制，不需要那些'折卡'的牺牲..."

厄运小姐的靴子重重踩在茶几上："老子受够了看着海盗们重新占领蓝焰群岛！在你的统治下那里可是自由贸易天堂！"

"医疗体系崩溃了，"格温轻声补充，"昨天有个裁缝家的女孩死于普通的发烧——在帝国时期这种病去街角诊所就能治好。"

爆爆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低头看向金克丝，女神正用玩味的眼神回望着她，似乎很享受这种内心挣扎的戏码。

"我..."爆爆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我只想做个普通人，陪在大家身边，侍奉女神..."

现实的冲击

卡特琳娜突然站起身，匕首"唰"地钉在茶几上："那就去看看！"

半小时后，爆爆站在皮尔特沃夫下城的贫民窟里。污水横流的巷子，面黄肌瘦的孩童，空气中弥漫着疾病与绝望的气息。这与她记忆中整洁明亮的工业区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拽住她的衣角："夫人，给点吃的吧..."

爆爆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抚过女孩凹陷的脸颊。在重置前的记忆里，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学校里学习算术和诗歌。

"帝国时期..."凯特琳站在她身后轻声说，"你设立了孤儿养育基金。"

远处传来打斗声，几个混混正在抢劫一个老妇人。蔚刚要冲过去，爆爆已经先一步动了——她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一个利落的肘击放倒了为首的歹徒。当其他混混扑来时，她的闪避与反击行云流水，仿佛身体还记得那些统帅千军万马的岁月。

"肌肉记忆..."阿卡丽若有所思，"你的战斗本能还在。"

--

当晚，爆爆独自站在神殿露台上，望着远处皮尔特沃夫零星的灯火。金克丝像幽灵般出现在她身后，冰凉的手臂环住她的腰。

"纠结的小猫咪~"女神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甜腻，"明明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爆爆没有回头："您会阻止我吗？"

"阻止？"金克丝轻笑出声，"我迫不及待想看你再来一次~"她的舌尖舔过爆爆的耳垂，"这次我要全程围观。"

--

次日清晨，当众人聚集在神殿大厅时，爆爆已经换了一身装束——不再是休闲的便装，而是一件剪裁利落的深蓝色外套，隐约带着帝国军服的影子。

她站在大厅中央，脊背挺得笔直，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庞。无需言语，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决定。

"我需要帮助。"爆爆的声音沉稳有力，"但不是以女帝的身份。"

蔚第一个上前，拳头捶在胸口："皮城警卫队随时待命。"

凯特琳的狙击枪已经上膛："医疗体系我可以负责。"

梅尔的法杖亮起奥术光辉："魔法研究院明天就能重启。"

金克丝飘在空中，看着这群凡人像精密齿轮般开始运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小说相关章节：女神金克丝与神皇爆爆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