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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的协奏曲第一幕 第三场 什么叫面试的时候是学姐和我对戏?,第2小节

小说:不完美的协奏曲 2025-12-07 11:39 5hhhhh 2960 ℃

表演结束了。

但我还站在原地,手腕处那想象中的触碰感挥之不去,皮肤下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动着。胸腔里的心脏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沉重而急促地撞击着肋骨。汗水不知何时已经浸湿了内里的衬衫,紧贴着后背,带来冰凉的触感。

做到了吗?维持住了管家的形象吗?最后那个即兴的,近乎挑衅的靠近,我应对得…及格吗?

大脑因为高速运转和极度紧张而有些白,带着轻微的眩晕。我下意识地看向音羽。

她已经完全脱离了杀手的角色,正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但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顶灯的光,亮得惊人,亮的有些刺眼。

然后,她转向和泉学姐和各位评委,微微躬身。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这寂静比表演前的等待更加难熬。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带着评估,带着考量。和泉学姐深紫色的眼眸望着我,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终于,和泉学姐缓缓地拍了两下手。

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石子投入深井。

接着,另外几位学长学姐也陆续鼓起掌来。掌声不算热烈,却带着一种明确的认可意味。

我紧绷的肩膀,终于难以自抑地松懈下来一丝缝隙。一股混合着巨大疲惫和微弱兴奋的暖流,迟来地冲刷过四肢百骸。

表演,圆满结束了。

我们按照流程,鞠躬,然后退到一旁,等待着可能有的提问,或者,宣布下一项环节。

然而,预想中的问题并没有到来。

坐在最深处的和泉幽子学姐,缓缓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压迫感,打着听不出节奏的拍子。深紫色的眼眸越过其他几位学姐,越过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微妙气氛,笔直地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那种平静的旁观式的审视。它变得专注,锐利,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探究欲。

她走到我们面前,距离恰到好处,既不至于压迫,又清晰地划出了她作为考官的领域。

“很精彩的演绎。”她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像裹着天鹅绒的寒铁,“二位对角色的理解,尤其是那种表面平静下的张力,把握得非常出色。”

我的心稍微落下了一点。

“不过,”她的话锋一转,目光精准锁定了我,“松下同学,我很好奇,当给你预定好的的框架消失,你内在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她微微侧头,看向一旁待命的几位社员。

“接下来是即兴环节。我来对接松下同学。”她下达指令,语气不容置疑,“西木野同学,请先在旁休息。其他人,请保持安静,只需观察。”

音羽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但视线立刻转回和泉学姐的身上,两人对视片刻。她很快点头,应了一声“是,学姐”,便退到了墙边的阴影里。

说实话像个被临时清场的道具。

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单独和社长即兴,还是点名?!我可完全没听说过会有这种环节啊!

在此之前,所有的准备,所有的排练,都是我和音羽共同完成的。她是我唯一的坐标,是我在表演这片陌生海域中唯一的救命稻草。而现在,这唯一的依靠被抽走了。

和泉学姐没有给我任何消化这份不安的时间。她转向我,脸上没有任何可供解读的表情。

“松下同学,请先到门外。”

“…门外?”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她点头。“我会给你发出指令,你推门进来,即兴开始。我不会提前告诉你任何设定,一切信息都要在我们的交流中获取。记住,从你开门的那一刻起,表演就已经开始了。”

纯粹的未知。没有剧本,没有提示,甚至连情境都无从知晓。这比数学考试中遇到一道完全超纲的题目更令人恐慌。至少,数学题还有已知条件和求解目标。

我忐忑不安地依言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发不出力气。手握上门把时,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我回头看了一眼。

音羽站在阴影里,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和泉学姐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深紫色的眼眸像两潭幽深的湖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你可以先稍微做一下心理准备,我喊你了就进来。”

“明白。”我深吸一口气,拧动门把,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咔哒。”

一声轻响,将我与里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走廊里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嗡嗡声。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感觉自己像被放逐到了孤岛。里面会发生什么?学姐会给出什么样的情境?方才剧目的延伸?还是完全无关的场景?

大脑疯狂运转,试图预设各种可能性,但所有的推演都因为变量的完全缺失而陷入死循环。胃里的蝴蝶仅仅是扇动一下翅膀,就能在我的脑海里掀起一阵无法抑制的风暴。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终于,门内传来和泉学姐清晰的声音,不高,却足以穿透门板。

“请进。”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房间里的景象和之前并无不同。灯光,窗帘,旁观的社员,以及站在房间中央的和泉幽子。

但她的气场变了。

不再是那个优雅沉静的学姐,也不是刚才那个下达指令的考官。她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甚至称得上亲切的笑容,眼神也显得饶有兴致,仿佛我们只是在进行一场轻松的闲聊。

这反常的温和,比直接的严厉更让我毛骨悚然。

我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是该主动开口询问情境?还是等待她的引导?

她并没有让我困惑太久。

“别紧张,朋友”她率先开口,声音轻柔,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只是随便聊聊。”她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我,最终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神情。

“你,喜欢鸟吗?”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我很喜欢鸟类。”

我的眉头有些发皱,鸟类?

“我…说不上讨厌,但也没有特别的喜欢。”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可以答上的。既然她不给我更多的信息,我也就从善如流,不试图主动掌控走向。

“它们形态各异,习性也很有趣。”她继续说着,语调轻松,如同午后闲谈,“比如有一种,我非常欣赏。”

她站在窗前,抬起头,看向虚空,我却感觉在她的眼神注视的方向,有一轮被繁星缀着的皓月。她清晰而缓慢地吐出三个字。

“啄木鸟。”

——!!!

一瞬间,仿佛有一道冰冷而坚硬的闪电沿着我的脊椎劈下,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以海啸之势倒流回心脏,决堤的理智撞击得我耳膜轰鸣。

巧合?还是故意的?音羽一直在我身边,她知道我还能理解,这个学姐,没有任何理由。一定是巧合。

我的脸色有些发白,双唇上下抖了抖,喉咙变得干涩,发不出声音。

而她却仿佛没有看到我剧烈的反应一般,依旧维持着那副温和的笑脸,甚至带着点好奇地追问:“你觉得呢?这种鸟,是不是很有趣?”

我强装镇定。

“确实,被誉为森林医生呢。很厉害吧。”

她像是察觉了我的狼狈,轻轻向前又迈了一小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她的目光变得更加具有穿透力,仿佛能直接看进我灵魂深处那些连自己都不愿直视的角落。

然后,她用一种更轻、更缓,却如同利刃般精准的语气,继续着她的表演。

“在你的剧目里,你似乎…”

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脖颈,我的手臂,那些曾经被音羽留下过令人战栗的记忆的区域。

“…很在意,被碰触?”

她以一个暧昧的姿势,伸出手来环住我的身体,手指贴上了我的腰。

她甚至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从手臂上冒了出来。我的呼吸彻底乱了,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视线变得模糊。

这不可能。

我绝望地望向音羽,她却只是注视着和泉学姐的身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像一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徒劳地颤抖着,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被迫对视的那双深紫色的洞悉一切的眼眸,和我那无处遁形的内心。

就在我的精神即将在羞耻的烈焰中彻底燃烧殆尽之时,和泉幽子却突然收回了那洞穿一切的目光。她脸上的温和笑容如同退潮般消失,恢复了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平静。

她转向一旁阴影中的音羽,招了招手。

“西木野同学,请过来。”

和泉学姐的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用一种清晰、客观,甚至带着一丝公式化冷漠的语调。

“基于刚才的观察与评估,我现在宣布面试结果。”

她的视线先落在音羽身上。

“西木野音羽,表现出了出色的角色塑造能力、应变能力以及与搭档的默契。录取。”

随即,那冰冷的视线转向我。

“松下琴梨……”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像风中残烛般摇曳。

“…在即兴环节,未能展现出足够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很遗憾,不予录取。”

“感谢二位的参与。”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耳朵里只剩下血液冻结的嗡鸣。我愣在原地,瞳孔失焦地看着和泉学姐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为什么?

我们明明一起排练了那么久…

我们刚才的表演不是得到了认可吗?

就因为…就因为我没有接住她那完全超出常理的“私人化”的即兴?

不,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我的真实面目,她知道了我的…本性。

她认定我不配拥有这一切。

巨大的失落和一种被看穿后的无地自容,像混合着冰块的冷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

和泉幽子的目光没有再停留在我脸上,转向了不知为何同样很平静的音羽。她用一种谈论日程安排般的平淡口吻,补充。

“按照社团规定,新入社员,尤其是像西木野同学这样具备潜力的成员,需要投入大量时间进行基础训练。”

她微微侧头,看向音羽。

“西木野同学,从下周开始,你需要每周留校排练四至六天。周末也可能会有加训。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协调好学业与社团活动。”

每周…六天?

那几乎意味着每一天,每一个傍晚,音羽都将留在这间活动室,留在这个将我拒之门外的世界里。

然后,我听到了音羽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一丝歉意,轻轻响起:

“这样啊…我明白了,学姐。”她转向我,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无奈和愧疚的神情,“对不起啊,鸟儿…以后…以后可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陪你回家了。”

世界,在我眼前,无声地,缓慢地,崩塌了。

不予录取,是拒绝。

将音羽从我身边带走,是剥离。

剥离掉我放学回家的路上那一小片有她的时光。

剥离掉那些在电车角落里带着羞恼和一丝隐秘期待的交互。

剥离掉那些一起吃饭,一起休息,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的夜晚。

剥离掉…那个会蛮横地不由分说地将我从冰冷理性的世界里拽出来,让我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唯一的力。

她要夺走的,不是我的资格。

是她。

那个在我十四年苍白人生里,唯一浓墨重彩、无法替代的存在。

所有的数学公式,所有的逻辑推演,所有的冷静自持,所有的羞耻心,所有的恐惧…在那即将被剥离的巨大的纯粹的失去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此不堪一击。

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炸开了。滚烫的,酸涩的液体疯狂地涌上眼眶,冲垮了所有的堤坝。

我猛地向前一步,顾不上擦去瞬间滚落的泪水,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尖锐地打破了房间内死寂的氛围。

“等等!为什么?!凭什么——!”

我的视线模糊,只能死死地盯着和泉幽子那双深紫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眼眸。

“我哪里不好?!告诉我!台词?走位?还是情绪?!我可以学!我真的可以学!无论多难我都可以…!”

声音因为激动而哽咽,我用力吸着气,像个快要窒息的人。

“我需要她…”

这句的声音小得几不可察。

我再也说不下去,剧烈的抽噎扼住了我的喉咙。我只是站在那里,像一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孩子,狼狈地,毫无形象地哭泣着,将自己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为了留住那道光,我亲手撕碎了。

自己建立起的那一方,冰冷,坚硬的,一方矮墙。

死寂。

房间里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的,破碎的抽泣声。

和泉幽子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泪流满面,看着我崩溃失控。她脸上那层冰冷的审判官面具,如同遇热的冰层,缓缓消融。

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攀上了她的嘴角。

她轻轻地、几乎听不见地舒了一口气。

房间里响起了雷动的掌声。

“恭喜你,松下琴梨。”她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温和,甚至比之前更多了一丝温度,“这次面试,你通过了。”

…诶?

我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大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逆转而彻底宕机。

通过…了?

什么意思?

她看着我茫然无措的样子,唇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她转过身,望向窗外,似乎是在对空气,又似乎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准则,轻声吟诵道,声音带着一种空灵的腔调。

“…人类,你愿意陪我,跳支舞吗?”

这句话…!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那我又为什么…不答应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和泉幽子倏然回头。

她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如同骤然绽放的优昙婆罗花,惊艳而短暂。

“这不是非常清楚嘛?”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卸下所有伪装的,真正的愉悦,“你对,真实的理解。”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已经会心地笑起来的音羽,然后重新落回我身上。

“顺便一提,”她的语气变得轻松,甚至带着一丝顽皮,“我的社交软件名字是——”

她突然换上了一幅…看起来是在卖萌但完全不会显得突兀的表情,双手搭在脸上比了个耶,还像动漫一样眯起了一只眼睛。

“超绝可爱美少鬼——幽幽酱~”

“哈?”

我听到其他学姐们那边有传来憋笑失败了的气息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和泉学姐就换回了平时的那副端庄的样子,向我伸出手来。

“请多指教,啄木鸟小姐。”

我机械地伸手和她相握,脑子里那个优雅的形象却已经碎了一地。

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那样,学姐打开手机给我看了她的主页。

ID是“☆☆超绝可爱美少鬼†幽幽酱☆☆”。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音羽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戏剧社,那个晚上她所说的指导了她的前辈,她对学姐如此激进的行为视而不见…

千头万绪组成的逻辑碎片在我脑海里闪回,最后却只导向了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结果。

被做局了。

羞耻震惊茫然无奈,还有一种近乎荒谬的被命运捉弄的感觉…无数种情绪像烟花一样在我一片空白的大脑里炸开,五颜六色,震耳欲聋。

音羽从角落里溜出来扑到了我的背上,把脑袋放在了我的肩头。“对不起啦鸟儿——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你平时的样子幽子酱肯定不会相信你的潜力的——”

“幽子酱…?”

“音羽同学在开学之前就已经和我联系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我的…”和泉学姐表情微妙地看了一眼音羽,那个眼神我很熟悉,被音羽捉弄之后的心悸。

“音羽你都干了什么…”

“秘密~”

我在肩膀上蹭掉了脸上那点多余的生理盐水,重新看向和泉学姐。

“那么戏剧社的这一轮面试圆满结束,大家辛苦了。”她微笑着转向了其他坐着的学姐们,后者则是在寒暄了几句之后陆续起身离开了房间。有的在走掉之前还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也整理了下衣服,招呼着音羽准备回去,却被她拽了一下胳膊。

“嗯?”我下意识的回头。

然后我听到了咔哒一声。

头转过去的时候。

学姐关上了门。

“额,和泉学姐?”

“松下同学,接下来是开小灶时间。”

“开小灶…?”

“是。”学姐点头。

“因为鸟儿的代入能力还是不够,所以我们需要一些,特训~”她特意咬重了最后的两个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什么,学姐,我想起来衣服还没收…”

“鸟儿不许跑哦,我今早看着你叠好了的。”

…我到底为什么要让这家伙在我家住了一个星期啊。

“首先~”

“要让松下同学明白一个道理。”

两个人一前一后,像是夹三明治那样把我夹在了中间。

“首先呢,要让鸟儿记住我们的样子~”

音羽突然间翻手抱住我的肩膀,凑到了我耳朵边上。

“记住…我的声音…我的脸…我的体温…心跳…气味…”

又是和以往捉弄我的时候一样,带着点气音,带着点潮气,打在耳垂上,再钻进耳洞中,痒痒的,让我心神不宁。她的身体总是比我暖和些,活力四射地照耀着周边的一切,带着周边的空气都热了些,发尾的薰衣草气息和我身上的混在一起,却像是本就一体那样。我慌乱的余光扫过她的脸颊,弧度柔和,因为愉悦而下垂的眼角再近一些,贴在我的额角。

“音羽…!学姐还在这呢…!”我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手臂堪堪撑住自己最后的一点私人空间,一个声音却在另一边响起。

“没关系哦。”和泉学姐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腰,指尖有意无意地刮过我衬衫下的皮肤。“我也一样的…你要记住我现在的样子…记住每一个细节…”

学姐的气息比热气腾腾的音羽要沉静不少,音色虽然更加纤细,却相较而言厚实得多,带着胜券在握的冷静,虽然没有那么具有穿透性,却更加令人心慌。学姐眼角的笑意扬起了那颗泪痣,一同扬起的还有薰衣草的香气。她和我们用的大概是一个牌子的洗发水。

“鸟儿…要看着我哦?我在这边呢…”

左边再次传来细微的吐息,音羽的脑袋埋进我的颈窝,气流打在锁骨内侧,又麻又痒。她的发梢蹭过我的手臂,手指在后背画着不规则的圈圈,痒得我只想蜷缩起来,却被箍住,没法逃脱。

“松下同学…专心…”

腰间的手指动了起来,我清晰的听见自己发出的惊呼,齿间徒劳地死死咬住那一丝笑声,眼睛却下意识摆向那个方向——直直撞入一个弯弯的弧度,看不出心情。我最怕这样的人,波澜不惊,深不见底。

“鸟儿…”

声音更轻,更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掌控。她的手指从脊背正中一路向上,缓缓地划过我的锁骨,在肩胛附近打了个转,又爬上我的颈侧,轻轻刮着那条动脉血管的位置。

“呜咉?!音…那里是…”

身体最脆弱的要害被这样抚弄,眼前开始模糊,轻微的窒息感迫使我张开嘴,把舌头覆在下唇上渴求着更多的空气。脑海中的警报将理智生生震回现实,却在下一刻又被耳边和脖颈的的酥痒打散回身体四周。

“松下同学,不要分心。”

腰间的手指变本加厉,从轻轻地刮蹭变成了明确的揉捏,力度正好,将我破碎的视角重新整合回一个方向。一颗泪痣,一个弯弯的弧度,还是看不透她的心思。

“呀哈哈…学…学姐…!”

耳边的气音已经几乎要让我宕机,无法再分出任何思考的余裕,腰间的神经电流毫无阻拦地刺进大脑皮层。瞳孔震颤,身体本能地扭动着想要从这包夹当中逃离,被掐住的腰却一阵阵发软,连带着双腿一起就要倒向学姐的身上。

“鸟儿,我在这边哦?”

“松下同学,在看哪里呢?”

两边同时传来的声音让我的面色红的要滴出血来。就算是我也完全不可能同时处理双线程啊…!

“等下…一,一个个来…!”

“我不要等~”

“时间很宝贵。”

两股气流,伴随着背上细微的感触,颈侧轻微的麻痒,腰间的揉捏,从耳廓打着转钻进我的大脑,空空占据了绝大多数算力的触觉与胡思乱想顺着传出神经控制了我的全身,让我无力再做任何挣扎。

被激得一抬头,我突然看见我正前方对着的镜子。在镜子里,一个黑发的少女在两人中间被夹着,用不成体统的混乱的表情左右环顾,扭动身体,却颤抖着软在两人之间,动弹不得。

那是…我?

不那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我吧。

但那怎么想都是我吧。

两个人稍稍松开了我些,视线清晰,理智回暖,我理了理被弄乱的衣领。

“这是…在,模拟什么…?”

“记住刚刚我们的样子了吗?”学姐没回答我,反而抛出了新的问题。

“…你们两个今晚没出现在我的噩梦里算我精神状态良好。”

“那就是牢牢的记住了捏~”

“好,然后接下来,我们会用演戏的方法,扮演另一个人,再来一遍刚刚的场景。松下同学,你用心体会一下自然的反应和推断出来的反应区别在哪,以及,我们是如何带入角色的。”

“哈?不…还要再来一遍???”

“对啊,鸟儿你有什么问题吗?”音羽用一副理所应当的无辜表情歪着头看着我。

对我知道你很可爱但是这怎么想也不对吧?!

“那什么…学姐…我…额…”

“衣服收好了被子叠好了碗筷洗好了花浇好了作业写完了,鸟儿我看着你呢,别想逃哦。”

…所以我为什么要让这个家伙就这么在我家住了一周啊?!!

没事我可以逃跑的,在刚刚被放开的那一会儿我已经挪到了门边上…只需要悄悄推开然后拔腿就跑…!

“想去哪里呢,鸟儿?”

“呀啊啊啊?!!”

音羽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对,这个音色,没那么清亮,这是和泉学姐…!

猛的回头,目光却撞进软化了的紫色水晶。她亲昵地搂住我的脖子,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她的眉眼弯弯,却带上了和先前完全不同的味道,那眼底闪着的光几乎要把我吸进去。

“松下同学,不需要这么急着走吧。”

音羽的声音,却说着和泉学姐该说的话。她从身后轻轻靠上我的后背,手指轻轻摸上了我的脸。当意识到的时候,我的视野已经被她优雅的姿态牢牢锁住了一瞬。

“为什么要逃呢…我的优等生小姐?”

表情柔柔弱弱,语气委委屈屈。这是只有音羽会对我做出的样子。

不,不对,这是学姐,这怎么看都是和泉学姐。

“松下同学…配合一些,这对你的演绎有好处。”

冷静,优雅,这是学姐的标签。

不不不,这是音羽,这个声音这张脸,这肯定是音羽。

“你在想什么呢…鸟儿?”

紫色的瞳孔贴到了我的额前,歪着脑袋,带着些居高临下,带着些不容置疑。

“松下同学…我在这边呢。”

棕色的发梢散在我的肩头,表情淡淡的,眼角微妙的弧度让我看不清。

到底谁是…谁…?

带着喘息的尖笑突然从我的嘴里一下子爆发出来,两个人分别抓住我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腰间。

被两个人一起挠痒的感觉比被音羽独自欺负要可怕的多。无论转向那边都是一张脸和另一个声音,无论逃向何处都会被无穷无尽的低语和痒感吞没,拉进欲望的深渊。

“咳咳哈哈哈哈不不要,音,音羽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对着眼前一闪的棕色短发求了饶,这是我唯一可以去分辨出来的方式。

“鸟儿…我在这里哦~”

耳后的声音不大,带来的恐慌却是空前。音羽在我前面,但音羽却在我的后面说话…?

我不能理解。

不对,那是学姐,那是和泉学姐,那不是音羽。

那真的不是…音羽吗…?

我拼尽全力回过头去,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松下同学,专心哦。”

“啊哈哈哈哈学姐,不是…!我呀啊啊啊啊嘻嘻嘻嘻不是这样…!”

像是被两个音羽夹在中间玩弄,又像是被两个和泉学姐抓住了灵魂无法动弹。

我已无暇去想为什么会有两个音羽,为什么会有两个学姐…

原来有四个人在这里吗?

不对…音羽是和泉学姐,和泉学姐是音羽…

到底…谁,是谁?

“鸟儿,辛苦了哦~”

温暖的吐息,带着一丝凉意。

“松下同学…很努力了呢。”

柔和的气息,让我的意识都在发软。

“好好休息吧~”

薰衣草香,从前面飘过来。

“再用一点劲吧。”

薰衣草香,从后面飘过来。

同时接受了两个矛盾指令的我,像是一台过载的计算机一样,被混乱的输入击溃。

“来撒娇吧~”

“还不可以休息哦。”

“可以了哟~”

“不可以哦。”

直至我的大脑化成一滩浆糊。

直至我的身体被欲望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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