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瑞上校，‘天网’的残余力量已经被击溃，这一切都多亏了您的AI反制病毒。”

“不，这一切都多亏了你们的浴血奋战。”

我站在战壕旁，呼吸着电离空气中臭氧的气味。战斗十分艰苦，但我们最终还是设法取得了胜利。“天网”用尽了一切手段，但无论是渗透还是强攻，都无法撼动扎根在它核心附近的这座堡垒。如今，胜利已近。

“上校，我们又筛查出了一批渗透型终结者，按照您的要求等待您检查。”

“好的，我马上就到。”

时光已经过去许久，我也已经从懵懂的少年变成了胡子拉碴的大叔，但腿部骨折的旧伤一直在提醒我那天发生的事。梦魇已经要结束了，我能够看到旁边的人们脸上欣喜的表情。我应该高兴吗？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像是一小块空缺的拼图。

厚重的防爆门慢慢升起，几个人影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操作台上，他们头部的切口中一条宽大的数据线直接接入工程师们的电脑中。恍然间，一抹如同太阳般的金色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们截获了‘天网’的加密信息，它似乎实现了时间旅行的方法，派遣了暗杀者刺杀过去的我们。经过领袖的同意，我们选择了这些终结者，将它们的芯片改造成保护我们的指令。领袖认为，这个想法是由您提出的，应该由您来检查……”

身边的技术人员喋喋不休，但我却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说的什么。面对着那抹熟悉的金黄，我暗暗地握紧了口袋中那只陪伴了我数十年的U盘。

我的记忆已经大不如前，但我仍然记得在那个晚上，我并没有上传我的程序，而是复制了那个芯片里的记忆。

“……经过评估，任务成功的可能性高于80%，所以……上校，您在听吗？”

“是，不用再提醒我。都出去吧，我想单独思考一下。”

我挥手斥退了待命的技术人员们，在那个完好无损的索拉妮身边坐了下来。跨越了数十年的光阴，她在我的记忆中却仍未褪色。我伸出手抚摸着那蓬金色的长发，就和记忆中一样柔顺。

“好了，继续你们的任务吧。”

我从防爆门中走了出来，迎着将落的夕阳倚在要塞护城河的边缘上。云霞在天际横贯了一片，但夕阳的光芒依然刺得我的眼睛想要落泪。

“咕咚”

被烧灼得漆黑的U盘落进了深不见底的水中。其实在那晚，爆炸产生的电磁脉冲就已经将它完全烧毁，无论我如何修复，都只能读出错乱的字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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