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Chapter 3

夜色微醺]

　　尺寸夸张的床，刻意的粉色灯光，来到这样的房间是为了做什么事，两个人自然心照不宣。

　　ギィ跨坐在茨腿上，捧着他的脸低头与他接吻。眼镜并排放在床头柜上，失去了两层玻璃障碍物，茨比往日更能看清那双宛如夕辉的眼瞳最深处暗夜一般的空洞。

　　茨想起第一次直接看到那双眸子的时候，也正是因此觉得ギィ和自己是同类人。不过现在看来，说不定这一层也只是情报屋的千面相之一罢了。受制于人不符合茨的兴趣，于是毫不留情地扣住ギィ的后脑压向自己的方向，不顾牙齿互相碰撞那一下震荡的疼痛，混着血腥味舔舐一遍对方口腔的每个角落。能够品尝到的只有淡淡薄荷和酒精混合的气息，多半是ギィ刚刚洗澡时用过的漱口水的味道。逐渐稀薄的空气让两人的呼吸同时加速，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似乎连心跳也逐渐重合，双重的心跳声鲜明地引起鼓膜的振动——

　　气息也好心跳也好都是事先刻意准备好的，没有任何一个属性是源自ギィ本身。这个人是「透明」的，擅长营造与人共鸣的错觉，享受着由此获取情报的快感，身体重叠的温度也只是不能信任的甜蜜错觉。再一次认清这个事实，茨语气不善地推开ギィ：“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总不会只是因为睡起来舒服吧。”

　　暧昧的水声告一段落，ギィ也不在意咄咄逼人的质问，枕在茨的颈窝低低地笑出声。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理由？比如，茨的……”ギィ压低了声音附在茨耳边说完后半句，让茨的耳廓一瞬间烫得有些发红，“我想想……最直接的原因是「那些人」付了报酬，让我辅助和监视茨警官的工作。”

　　像是被巨蟒盯住的猎物一瞬间僵硬得动弹不得，茨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呢？和我说这些是职业道德失格吧。”

　　“当然是因为有人付了更高的报酬更改了我的工作内容。”ギィ的手指从茨的脖颈滑到胸口，灵巧地解开衬衫扣子，充满暗示意味地划动着，“那位司法警察先生似乎察觉到茨警官目前身不由己的状况，让我把您引离警方高层暗杀案的调查现场。这样的话，就算不做「那些人」要求的脏活，也不会被组织为难。真羡慕啊……有这么关心你的人。”

　　虽然ギィ并没有说明那个委托人的形象，但那位「教官大人」怜悯地看着弱小的自己的眼神一下子就浮现在茨的脑海里。被那个人同情关怀的感觉真是让人膈应，茨假笑反驳道：“想不到那条检察院的忠犬还有这种关心潜在敌人的雅兴！就算卖给我人情，我也早晚……”

　　“茨还没有真正做过只能踏上深渊的恶行，至少给他留个自己选择的机会——那位同僚先生是这么说的哦。”

　　ギィ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候气质微妙地有了些变化，柔和地注视着茨，模仿着委托人的语气。艳色流转的灯光给透明的他染上靛蓝和玫红，茨猛地掐住ギィ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控制不住地嘶吼出声。

　　“真有闲心去记住那种臭小鬼说的梦话啊「教官大人」！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那种事情我早就忘干净了！”

　　手指逐渐收紧，ギィ却并没有反抗，只是努力地吸入足够的空气，颈侧的纹身变得像是有生命的藤蔓，似乎要缠上茨的手指。脸颊和脖颈都染上不正常的潮红，ギィ的表情倒像是醉酒似的格外享受，像是一盆冷水泼在茨的头上，他颇觉无趣地松开了手。ギィ躺在原地激烈地咳嗽着很快调整了呼吸，只有脖子上的指印还记录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咳咳……果然关系很好呢，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在提起我的时候也能这么激动……嗯唔？”

　　茨不再给ギィ机会继续说这些有的没的，解开腰带欺身压上去，性器顶在他脸颊上，堵住那张恼人的嘴。

　　“够了，逗弄我也好挑动我的情绪也好，目的都是为了这个吧？舔吧，这次一定会让您体验数倍的快感的！”

　　“哈♥”似乎从预想的暴力对待中感到了快乐，ギィ从善如流地含住顶端，脸颊顶起下流的形状，以顺从又期待的单音节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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