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

不想被「自己」侵犯，第一個想法就該即刻實行。賽亞王子將饅頭與煎蛋轉換成的憤怒聚集在手心，但那光芒乍現的能源彈卻被一隻覆蓋著白手套的手指給按熄了。正確說來是那狡猾之人將指尖纏繞在狙擊者的指縫裏，悟空阻止了對方的行動。空出的另一隻手捏住那刮得鐵青的下頷── 想到自己過去可沒把鬍子刮得那麼乾淨過，摸上去簡直快要不像孫悟空的下巴了，便輕笑著道：

「看來我不只得保護自己的身體，還得替你保護你的身體，達爾。」

「卡、卡……洛特……？」

「呵呵，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自己不知所措的拙樣可真令人微妙……不過比起眉心緊皺的神情適合我啦。你看來也頗習慣隨意使用別人的身體了嘛？我的王子。」

「那是不可抗力因素，混帳東西！！你剛剛不是直接吻了下去……」

「那個啊～～我就想像是不小心親在鏡子裏的倒影上，抗拒感就不會太大了。」

這是哪門子歪理！而且幹嘛又把腦袋湊過來，難到他還想吻第二次？ 賽亞王子覺得無法接受此種糢糊視角的假設，於是側過頭避開了對方打算矇混過去的索吻。不過他沒有料到孫悟空即使換了個使不慣的身體也不會變得容易打發，熱燙的接觸雖然偏離目標卻落在那筋肉節理分明的頸項上，而操控著那兩瓣嘴唇的人也沒停止行動，點點吸吮順著肌肉的線條就滑進頸窩裏去了。在觸著鎖骨的時刻，感到懷中的軀體一陣顫抖而悄悄窺視對方臉上的表情──嗯，明白自己面上的輪廓因為緊張而扭曲的模樣引人發噱也無所謂，孫悟空所想除去達爾內心的不安，進而直接擁抱面前的軀體，對他來說是最自然也最直接的反應。

然而由緊繃的身子所傳來僵直感確實令人有些喪氣，但他依舊沒放棄以指尖挑逗那熟悉的肉體，直到那包覆在白色手套內的指尖被套著藍色護腕的雙手給捉住。雖然埋藏在金黃色道服底下的心臟早就因那比平時都要溫柔的撫觸而起了反應，賽亞王子不願就此隨波逐流。來到這裏之後還什麼都沒有確認商量，第一件事就是回歸原始的衝動嗎？未免也太忠於本能了吧。

「住手……不管你是變態還是先天感覺遲鈍，呃、別再碰這該死的身體了！！」

「達爾……你明明也有感覺到啊。」

「就算有，我也不想再這樣下去……簡直……像變相的自慰一般，毫無意義。卡……洛特……！！你有沒有在聽！？難道你有邊照鏡子邊獨自玩耍的……啊！」

「抱歉要令你失望了，並非有此嗜好，只是不認為你的外貌變成了我──孫悟空，我們之間的行為就變得毫無意義。身體只是容納精神的容器，走過地獄一趟的你不會不明白吧。」

在這節骨眼下悟空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變身為超級賽亞人二階。達爾感到一陣暈眩，他只是想制止身上的人做出令他倆有生之年都會後悔的事情，畢竟人生還很長，就算無法恢復原來的身體也沒必要急著自我強暴啊！但那隻固執的手已探進胸口撫上逐漸挺立而在道服表面透出痕跡的蓓蕾，逼得他一聲悶哼也跟著提升到了超二，試圖抵抗近在眼前的危機。

竟然以敵人同志的身體化為超級賽亞人令得王子差點沒氣到血液逆流，他只有盡量不去想目前的自己是何種表情。雖然沒有放棄必要時以能源彈轟飛這隻猴子的打算，但發射時該喊什麼才好，終極閃光？龜派氣功？？而且以這無法自由操控的身體發出的能源單會乖乖順著本意才有鬼。那眉頭緊皺得連鼻頭都跟著皺起來，微微顫動的睫毛與唇角在旁人眼裏肯定令人忍俊不禁，看在壓制著他的救世主眼裏卻覺得有種無法言喻的可愛──孫悟空理解到自己一生都不會露出如此糾結的神情，才能輕易置身事外，人格互換對老是氣鼓鼓的貝吉塔而言比較不公平呢。

「還沒明白過來？這雙手擁抱的不僅僅是一副軀體，而是為此種狀態感到困惑的你。……無論外貌如何改變，我明白你是達爾就足夠了，對你而言這樣的我不足夠嗎？」

「卡洛特……現在說這些……太狡猾了！！啊啊、我也要你搞清楚……不要隨便……使用別人的身體──！！！！」

「那麼……親愛的王子，該怎麼做才好？」

「很簡單，你躺下，現在開始一切由我來。」

達爾其實沒有想到這句沒有任何約束效力的話語竟能使得原本束縛著自己的男人乖乖放手，仰臥在沾染著朝露的草地上。吸了一口氣，他跨坐到那看來不再有任何反擊意圖的纖巧身軀上，同時不斷在心裏自我催眠，這就跟沐浴時碰觸自己的肌膚完全一樣，沒有差別。雖然依舊是某種程度上的變相自慰……但與其讓悟空駕馭並非屬於他的身體做出無法收拾的事，達爾選擇忍受精神上的不快自己動手主導一切，至少這附軀體的反應能在己身掌控之下，賽亞王子可不想承受被自己的外貌與聲音調戲至爆血管的風險。抱著終歸一死而寧願自我了結的覺悟，他開始動手擺佈眼前的男體。

當指尖觸及那肌肉緊實卻溫潤豐腴的膚質，那灼燒指腹的熱度再次隨著一陣電流竄入腦幹。這就是卡洛特碰觸自己時會產生的感覺？最初神經傳導的炙熱刺痛到令胸口悸動不已，但持續將這份忐忑加諸於全身的觸覺，竟產生一股通體舒暢之感，使其想要與眼前的男子狠狠交纏……三、兩下便脫去了深藍色緊身衣上半部，到底是自己的身體，也沒什麼好害羞。

達爾嘗試性將指尖靠聚攏在眼前浮現顆粒的紅潤突起上，稍微施加壓力便感到那看似柔軟的肌膚組織變得扎手且似乎有些腫脹起來，想以唇舌去撫慰那充血的蓓蕾卻因無法忍耐而反覆咬噬吸吮，跟著扒下那件因兩人的動作而染上不少草屑的貼身長褲，粗暴的將那前端已泌出少許汁液的性徵握進手裏加速套弄著，姆指指腹抵在頂部的小孔用力磨擦，浸染白稠的指甲邊緣跟著用力摳抓上去。弄得悟空心裏有點想制止他自我傷害，但既已躺下就代表默許對方的行為，而沒有出手。

當那僅僅依靠體液滑潤的三指探進後庭攪動，外表是賽亞王子內裏是地球救世主的男人也禁不住喘出聲來，他強烈的感受到壓在身上的人已煞不住腳，就像平時那般想盡快與對方融為一體。伏在身上的掠奪者進入了他，悟空於茫然中意識到已用不著去分辨誰是承受的一方，他能感受到來自原本軀體內的悅樂與現在寄存精神的這副軀體相互呼應……如果無法換回身體，以後擁抱時都會是這樣的結果吧。望進在身上猛烈作動的男人眼底，他知道對方有著相同的想法，那對漾著情欲波濤的黑瞳中落下的淚水與體內的欲望一樣灼燙，那是已深陷至無法自拔者才會有的感嘆。

「啊啊、嗚……你會、傷到自己……達爾……。」

「囉嗦……！！閉上眼不准出聲，這是命令──」

「只是讚美你的……啊啊──誠實……不過這麼粗魯……沒想到有換回身體的一刻嗎？」

「誰像你、拿溫吞當溫柔……就算換回來時傷痕累累，我也不會後悔什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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