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俄斯空间站的商业区“星云长廊”是整个银河系著名的销金窟。这里的穹顶模拟着正午时分最完美的自然光，空气中始终弥漫着那种混合了昂贵香水和现烘咖啡的奢靡味道。

我手里提着两杯刚排队买到的“超大杯波波波霸奶茶”，站在一家名为“维纳斯之泪”的高级饰品店门口，感觉自己就像个等待公主垂青的骑士——虽然这个骑士穿得稍微有点随便，而且手里拿的不是圣剑而是奶茶。

“这也太久了吧……”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终端，昔涟已经在里面待了快二十分钟了。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觉得烦。相反，我现在的心情好得甚至想哼两句帕姆平时唱的小曲儿。

昨天晚上送了她那串并不值钱的矿石手链后，我其实一直有点担心她会不会觉得太寒酸。毕竟这里到处都是那种闪瞎眼的钻石和宝石。但没想到今天早上起来，昔涟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虽然脸色有点苍白，可能是没睡好？），还主动提出想来逛逛这家店。

她说：“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配饰能搭昨晚那条裙子。”

听到这话我简直乐开了花。只要她开心，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办法给她摘下来（虽然物理意义上的摘星星有点难度）。所以我二话不说就陪她来了，并且极其自觉地在门口充当“拎包侠”和“奶茶守卫者”。

透过那擦得比镜子还亮的落地橱窗，我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景象。

这家店装修得像个水晶宫，到处都是镜子和丝绒。但我一眼就捕捉到了昔涟的身影。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短裙，那是她在匹诺康尼买的，剪裁非常修身，裙摆比她平时穿的要稍微短一些，刚好到大腿中部的位置。这种长度显得她的腿特别修长、白皙，在店里那些暖黄色的灯光下，像是某种发光的瓷器。

我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心里有点小得意：这么好看的腿，以后只能给我牵。

不过，她现在的状态似乎有点奇怪。

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柜台前挑挑拣拣，或者拿着首饰往身上比划。她此刻正背对着橱窗，站在一个角落的VIP试衣间门口，像是在和服务员交涉什么。那个位置有点偏，光线也不太好，我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的肩膀似乎有些紧绷，不像是在享受购物，倒像是在……做某种心理建设？

就在我准备凑近点看看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朝门口走来了。

“哟，终于出来了！”

我赶紧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稍微有点皱的T恤，脸上挂起标准的“男友式微笑”，举起手里的奶茶迎了上去。

自动感应门向两侧滑开。

“怎么样？看上哪个了？是那个发卡还是项链？要是钱不够我这还有点私房钱……”我兴冲冲地问道。

然而，当昔涟完全走出店门，站在我面前时，我剩下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起来……很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首先是她的脸。

平时昔涟的肤色是那种很健康的白里透红，但现在，她的脸颊上泛着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潮红，那种红色甚至蔓延到了她的耳根和修长的脖颈上。就像是……刚刚喝了一整瓶烈酒，或者是刚刚做完剧烈运动一样。

其次是她的眼神。

以往每次见面，她都会第一时间看向我的眼睛，然后露出那个甜得发腻的笑容。但这次，她的目光刚和我接触了一下，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移开，飘忽不定地落在地砖上、路边的广告牌上，就是不敢看我。

“嗯……没、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还有点急促，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呼吸。她接过我递过去的奶茶时，我明显感觉到她的指尖在微微发颤，那是冰凉且潮湿的触感，手心全是冷汗。

“都没看上？”我有点意外，毕竟刚才我看她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是不是太贵了？没关系的，咱们虽然买不起那种几千万的，几十万的咬咬牙还是……”

“不是钱的问题！”昔涟突然打断了我，语气有些激烈。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那看起来有些红肿的嘴唇（她刚才在里面咬嘴唇了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真的就是……没眼缘。而且那个导购员太啰嗦了，我不喜欢。我们走吧，伙伴。”

说着，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挽住我的手臂，而是有些匆忙地转过身，率先往商场通道的另一头走去。

“哎？等等我啊！”

我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这小妮子怎么了？刚才进去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出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是那个导购员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还是有人在里面欺负她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个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店门。如果真是这样，回头我非得找机会投诉他们不可。

但现在哄好昔涟才是最重要的。

我快步追了上去。

“昔涟，慢点！奶茶要洒了！”

我追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想要去牵她的手。

就在我的手指刚碰到她手背的那一刻，昔涟的身体极其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甚至像是触电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我愣住了，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以前她可是恨不得黏在我身上的。

“那个……我是说，我手上有汗，粘糊糊的。”昔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她慌乱地解释道，眼神依然躲闪，“而且我想先去上个洗手间……不，我是说，我想去那边看看那个喷泉。”

她语无伦次的样子让我更加担心了。

“昔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我收回手，仔细打量着她，“你的脸真的很红，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回酒店休息？”

“没有！我很好！”昔涟几乎是尖叫着否认。她用力地把垂在脸侧的长发别到耳后，似乎想借此让自己清醒一点，“真的没事，就是这商场空调开得太热了，有点闷。我们……我们继续逛吧。”

说完，她为了证明自己“没事”，主动把手伸了过来，轻轻勾住了我的小指。

虽然只是勾着小指，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她指尖传来的那种不正常的颤抖。

我们继续向前走。

但接下来的这一路，那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越来越强烈。

我发现，昔涟走路的姿势变了。

平时她走路是很轻盈的，步子虽然不大，但很有节奏感，裙摆会随着步伐像花朵一样摆动。

但现在，她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她的步幅变得很小，膝盖总是下意识地向内并拢，就像是……大腿内侧有什么东西在磨蹭，让她很不舒服一样。

每走几步，她就会极其隐蔽地伸手去拉扯一下裙摆的侧面，或者是稍微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眉头微蹙，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又像是隐忍的表情。

有一次，我们经过一个卖全息游戏的展台，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音效声。

昔涟被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双腿瞬间夹紧，整个人差点软倒在我身上。

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的腰：“小心！”

入手的触感依然是那熟悉的纤细腰肢，但我却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像是一张拉满的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她靠在我怀里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声极轻、极压抑的……像是某种喘息的声音。

“是不是鞋子不合脚？”我低头看着她那双看起来确实有点高跟的水晶凉鞋，眉头紧锁，“我就说逛街别穿这么高的跟。脚疼了吧？”

昔涟靠在我怀里，并没有马上站直。她把额头抵在我的肩膀上，大口喘息着，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窝里，带着一股好闻的花香。

“嗯……有点。”她顺着我的话说道，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脚后跟……磨得有点疼。”

“那别走了。”我当机立断，松开扶着她腰的手，转过身蹲在她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我背你。反正这才哪到哪，我背你回酒店都行。”

这本来是我最拿手的“男友力展示环节”。按照以往的剧本，昔涟这时候肯定会开心地扑上来，然后在我耳边喊着“驾！驾！”。

但是这一次，身后却传来了她极其慌乱的拒绝声。

“不用！绝对不用！”

昔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她像是被火烫到一样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我的距离。

我诧异地回头，看着她。

她正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裙摆，两只手用力地压在大腿两侧，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绝对不能见光的东西。如果我刚才背她，那个位置肯定会不可避免地接触到我的后背。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以前你不是很喜欢让我背吗？”

“今天……今天裙子太短了！”昔涟憋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个理由。她的脸红得快要滴血，眼神里充满了祈求，“背着会走光的！真的不行！”

“哦……也是。”我恍然大悟，看了一眼她那确实有点短的裙摆，确实，要是背起来，这裙子估计得缩到腰上去。我暗骂自己一声笨蛋，居然没想到这一层。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供游客休息的长椅，“你先歇歇脚，我去给你买双平底鞋换上。”

“好……谢谢你，伙伴。”昔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还有一种我看不太懂的……愧疚？

我把她扶到长椅上坐下。

她坐下的姿势也很奇怪。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翘着二郎腿或者随意地伸着腿，而是双腿紧紧并拢，膝盖死死地抵在一起，双手依然压在裙摆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里的疑惑虽然没有消散，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也许她真的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那个例假来了？毕竟女生的生理构造我也不是很懂。

“那你乖乖坐在这别动，我去前面的运动品牌店看看。”我摸了摸她的头，把奶茶塞到她手里，“要是有人敢搭讪，你就报我的名号——银河球棒侠，吓死他们。”

昔涟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嗯，我等你。”

穹那充满活力的背影终于消失在商场拥挤的人潮中。

直到确认他完全看不见自己了，坐在长椅上的昔涟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了下来。

她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抓着手中那杯已经有些温热的奶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淡紫色的裙摆上，晕开一点深色的水渍。

“太险了……”

昔涟在心里呻吟着。

刚才穹想要背她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如果那一刻真的趴在他背上，如果他的手托住了她的大腿根部……哪怕隔着布料，他也一定会摸到那个异物。

那个正在她最私密、最敏感的位置，随着电流发出微弱震动的冰冷金属。

时间倒回到二十分钟前。

“维纳斯之泪”饰品店。

当那扇厚重的、有着隔音涂层的VIP试衣间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时，昔涟感觉自己仿佛被隔绝在了一个真空的世界里。

外面的欢声笑语、穹的等待、还有那些正常的喧嚣统统消失了。只剩下这狭小空间里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和空气中那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欢迎光临，昔涟小姐。”

并没有什么服务员。

试衣间内的智能终端屏幕自动亮起，那个让她在无数个深夜惊醒的男人的声音，通过隐藏式扬声器传了出来。

雷蒙德的声音依然是那样低沉、优雅，带着一种早已掌控一切的从容。

“看样子，你很守时。这很好，说明你对我们的交易很有诚意。”

昔涟没有说话。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一串波动的音频线，身体因为恐惧和紧张而微微发抖。

“东西呢？”她压低声音问道，“你说过只是……佩戴一个抑制装置。”

“当然。就在你左手边的抽屉里。”

昔涟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拉开了那个镶嵌着金边的精美抽屉。

里面躺着一个黑色的丝绒礼盒。

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那个著名的奢侈品牌logo印在盒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份昂贵的礼物。

然而，当她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不是她想象中类似手环或者项链一样的普通饰品。

那是一个深黑色的、泛着哑光质感的金属环。

它的材质看起来既坚硬又具有某种诡异的韧性，表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内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微型触点。而在环扣的正中央，镶嵌着一颗闪烁着红光的晶体，像是一只在黑暗中窥视的眼睛。

哪怕昔涟再怎么单纯，也看得出这东西的设计初衷绝对不是为了“装饰”。

它的尺寸，它的弧度，甚至是那种带着某种情色暗示的质感，都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生理不适。

“这……这是什么？”昔涟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甚至不敢去触碰那个东西。

“这是‘因果抑制器’的便携版本。”

雷蒙德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介绍一款新手机，“它能够通过紧贴大动脉的微电流刺激，实时监测并稳定你体内那种不稳定的神性波动。你知道的，那种波动就是引来‘铁幕’的根源。”

“一定要……这种样式的吗？”昔涟咬着嘴唇，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能是手环吗？或者别在腰带上的那种？”

“很遗憾，昔涟小姐。”雷蒙德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大腿根部的动脉对于能量的感应最为敏锐。而且，这个位置也是最隐蔽的，不是吗？除非有人把手伸进你的裙子里，否则谁也不会发现你在救世。”

“快点吧。你的‘伙伴’还在外面等你。如果你不想让他因为等太久而闯进来的话。”

这句话击碎了昔涟最后的防线。

穹就在外面。哪怕隔着两道门，她仿佛都能感觉到穹那种关切的目光。如果让他看到这一幕，看到这个盒子里的东西……

“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

她将那个黑色的环拿了出来。它比想象中要重一些，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

昔涟转过身，面对着那面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里的少女穿着淡紫色的短裙，看起来是那么清纯美好。

她颤抖着双手，一点点撩起了那层层叠叠的裙摆。

白皙修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因为羞耻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没有穿长袜，光滑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昔涟将那个金属环套进了左脚，然后顺着小腿、膝盖，一点点向上拉。

冰冷的金属划过温热的肌肤，那种触感极其鲜明，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拉过大腿中部时，金属环的内径开始变得紧绷。

它确实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紧，却又不至于勒断血流，只是死死地咬住那块软肉，带来一种无法忽视的束缚感。

昔涟不得不咬着牙，用力将它推向更高处。

直到它抵达了大腿根部。

那里是绝对领域的最深处，是除了洗澡和……甚至连穹都未曾触碰过的禁区。

金属环终于扣紧了。

黑色的金属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那细嫩的大腿肉被微微勒得有些鼓起，看起来淫靡而色情。

昔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黑色的环就像是一个耻辱的烙印，打在了她最纯洁的地方。裙摆虽然可以遮住它，但只要一动，那种异物感就会时刻提醒着她——她已经不再纯洁了。

“戴好了吗？”雷蒙德的声音适时响起。

“戴……戴好了。”昔涟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她迅速放下裙摆，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一切。

“那么，我要开始进行‘初始化校准’了。可能会有点……感觉。”

还没等昔涟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滴——”

一声轻微的启动音从腿间传来。

紧接着，那个金属环内侧的无数个触点同时亮起。

一股并不强烈，却极其绵密、酥麻的微电流，瞬间穿透了那一小块敏感的皮肤，顺着神经直冲脊椎。

“啊——！”

昔涟猝不及防，双腿一软，整个人差点跪倒在地。她死死地抓住旁边的衣架，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不是痛。

那是一种比痛更可怕的感觉。

酥麻，酸软，带着一点点像是蚂蚁在啃噬的痒意。它不仅仅停留在皮肤表面，而是像某种液体一样渗进了肌肉深处，甚至让她的下腹都升起了一股异样的热流。

“这就受不了了吗？”雷蒙德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现在的强度只有一级。为了压制因果，我们至少需要保持在二级。”

“不……不要……”昔涟喘息着求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感觉太奇怪了……能不能关掉……”

“不能。关掉它，‘铁幕’就会感应到你。”雷蒙德冷冷地拒绝，“习惯它，昔涟。把它当成是你为了穹而受的苦修。”

说话间，那种酥麻感似乎稳定了下来，变成了一种持续不断的、低频的震动。

它不再像刚才那样猛烈，但却变得更加难以忽视。每一次震动，都在那个私密的位置摩擦着，挑逗着。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雷蒙德下达了逐客令，“记住，保持自然。如果你走路姿势太奇怪，或者脸上表情太荡漾，被穹发现了……后果你自己知道。”

屏幕熄灭。

昔涟靠在墙上，大口喘息了几分钟，直到那种最初的眩晕感稍微褪去。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镜子。

那个黑色的环依然隐藏在裙摆之下，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我要这样走出去吗？”

“带着这种东西，去见穹？”

这种想法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和自我厌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但是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那是穹在走来走去的声音。

昔涟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用疼痛来换取短暂的清醒。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看似正常的笑容。

“没事……只是为了救他。”

她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念诵某种咒语。

推开门。

光线刺眼。

“哟，终于出来了！”

穹那张灿烂的笑脸出现在眼前。他依然是那么阳光，那么干净，手里提着奶茶，眼里只有她。

昔涟看着他，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她感觉自己是个肮脏的骗子。

是个带着情趣玩具，却要在最爱的人面前装纯洁的婊子。

“怎么样？看上哪个了？”穹问。

昔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撒谎。

“没……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当穹想要牵她的手时，那种强烈的羞耻感达到了顶峰。

她的身体本能地抗拒接触，因为每一次触碰都会让她更加清晰地感觉到腿间那个东西的存在。

走在商场的通道里，每迈出一步都是折磨。

金属环随着大腿肌肉的运动而摩擦，电流不断刺激着神经。她不得不夹紧双腿，不得不放慢脚步，不得不忍受着那股从下半身不断涌上来的热潮。

特别是当穹想要背她的时候。

那种幻想饰品暴露后的恐惧与刺激感几乎要让她大脑崩溃。

……

回到现在。

坐在长椅上的昔涟，看着远处正在给她在运动鞋店挑选平底鞋的穹。

他正拿着两双不同颜色的鞋子，对着空气比划，似乎在纠结哪个更好看。他的神情是那么专注，那么认真。

昔涟的眼眶红了。

那个金属环还在震动，像是一个永不停歇的魔鬼，在嘲笑着她的虚伪。

她拿出终端，看了一眼雷蒙德发来的信息。

那是一张图表，显示着“神性波动”正在趋于平稳。

哪怕这可能也是假的，但对于昔涟来说，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要能救你……”

昔涟低声喃喃自语，将手中的奶茶一饮而尽，试图用那冰凉的液体压下心头的燥热。

“哪怕变成这样……也没关系。”

她擦干眼角的泪痕，看着穹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向她跑来。

她重新戴上了面具，露出了那个甜美的笑容。

“来，抬脚。”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指腹带着常年握持武器留下的薄茧。当那粗糙的指腹无意间划过昔涟敏感的脚踝内侧时，一股电流般的触感顺着神经直窜而上。

“唔……”昔涟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把脚缩回来。

这并不是因为怕痒。

而是因为在那一瞬间，一直紧紧箍在她大腿根部的那个黑色金属环，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紧张，发出了一阵低频的、如同心脏跳动般的震动。

“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小心弄疼你了？”穹立刻停下动作，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满是紧张和关切。

“没、没有……”昔涟咬着嘴唇，强行压下那股从下半身涌上来的异样感，声音有些发颤，“就是……有点痒。”

“忍一忍，换上这双鞋就好了。”穹笑了笑，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他拿出新买的白色运动鞋，帮她穿好，甚至还细心地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站起来试试？”穹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向她伸出手。

昔涟深吸一口气，借助穹的力量站了起来。平底鞋确实舒服了很多，脚底那种踩在云端的感觉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

“谢谢你，伙伴。”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男孩，心里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蔓延。

他对你是这么好。而你呢？你却带着那种东西，欺骗他，还让他像个仆人一样伺候你。

“跟我客气什么？”穹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走吧！前面就是那家传说中的‘云端糖果屋’，据说那里的熔岩蛋糕能让人甜到心里去！”

……

“云端糖果屋”果然名不虚传。

整个店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粉色梦境。天花板上悬挂着无数发光的云朵灯，座椅是柔软的棉花糖造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莓和香草的味道。

穹选了一个靠窗的半开放式卡座。这里视野很好，能看到外面的星云长廊，但也意味着——这里是公众视线的焦点。周围坐满了成双成对的情侣，大家都在互相喂食、拍照、窃窃私语。

“我要这个‘恋爱循环’草莓塔，还要这个‘火山爆发’熔岩蛋糕……嗯，再来两杯‘星河气泡水’！”

穹兴致勃勃地点完单，然后像献宝一样掏出了他的电子地图投影在桌面上。

“昔涟你看，吃完这个我们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可以先去顶层的观景台，那个时候正好是人造极光秀开始的时间。攻略上说，在极光下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

穹一边比划着路线，一边抬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完美的计划？”

此时，那个可怕的金属环处于一种诡异的“待机”状态。它只是紧紧地勒着那块软肉，偶尔发出极其微弱的电流，像是在打盹的野兽。

昔涟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穹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心里的恐惧稍微退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想要珍惜当下的渴望。

也许……也许雷蒙德真的只是为了测试数据？只要我乖乖戴着，应该就能挺过去吧？

“嗯，听起来很棒。”昔涟努力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我想去看极光。”

然而，命运——或者说雷蒙德，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就在昔涟刚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放在桌面上的个人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一条没有任何署名的信息弹了出来。

昔涟的心脏猛地收缩。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穹，发现他还在低头研究地图，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她颤抖着手指点开信息。

“平底鞋不错，看来你的小男朋友很心疼你嘛。不过，过于安逸的环境是测不出真实数据的。”

“接下来进入‘二阶段压力测试’。时常十分钟，频率随机。记住我的话：不许离开座位，不许去洗手间，更不许让他发现任何破绽。否则……你知道后果。”

还没等昔涟完全消化这段文字带来的恐惧。

“嗡——！！！”

那个一直在“打盹”的金属环，突然毫无预兆地苏醒了。

而且这一次，它不再是那种温柔的微电流，而是直接跳到了某种高频的脉冲模式！

“唔！”

昔涟的瞳孔瞬间放大，双手死死地抓住了桌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惨白。

那股强烈的震动顺着大腿根部的动脉，像是一场微型的地震，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酥麻感变成了带有侵略性的刺激，那是一种让人腿软、让人头皮发麻、让人想要尖叫的感觉。

“怎么了？”穹听到了动静，抬起头来。

“没……没什么。”昔涟咬着牙，拼命控制着面部表情，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腿……腿有点抽筋。”

“抽筋了？”穹紧张地想要站起来，“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不用！别过来！”昔涟几乎是惊恐地喊道。如果让他揉，那就全完了！

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补救道：“就是……坐一下就好了。可能是刚才走路走太多了。”

穹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坐了回去：“那你放松点，多喝点水。”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那个巨大的、还在冒着热气的熔岩蛋糕走了过来。

“二位的‘火山爆发’，请慢用。”

穹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块带着流心巧克力的蛋糕，又沾了一点旁边的香草冰淇淋，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昔涟的嘴边。

“来，啊——”

穹像哄小孩一样张着嘴示意，“快尝尝，这个一定要趁热吃才好吃！”

这本该是情侣间最甜蜜的互动。

但在此时的昔涟眼中，这简直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刑罚。

腿间的震动正在变本加厉。它似乎是有节奏的，忽快忽慢，每一次强烈的脉冲都像是在嘲笑她的自制力。她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湿润了，那种黏腻的感觉让她羞耻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面前，是穹那张单纯无害的笑脸，和他递过来的、充满爱意的蛋糕。

张嘴啊。如果不张嘴，他会怀疑的。

可是……可是我现在连呼吸都困难……

昔涟看着那个勺子，眼眶里渐渐浮起一层水雾。那是生理性的泪水，也是被逼到绝境的委屈。

她颤抖着张开嘴唇，那动作慢得像是一个生锈的木偶。

“啊……”

就在勺子送进嘴里的那一瞬间，腿环突然来了一记极其猛烈的长震！

“唔嗯！”

昔涟的身体猛地一颤，牙齿不受控制地合拢，狠狠地磕在了金属勺子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那是一种极其失态的声音。

穹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勺子上的蛋糕差点掉下来。

“昔涟？磕到牙了？”

昔涟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种强烈的刺激感冲上了大脑皮层，让她眼前一阵发黑。甜腻的巧克力味在口腔里蔓延，和下半身那疯狂的快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又令人沉沦的晕眩感。

她只能拼命摇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低下头，借着吃蛋糕的动作，掩饰自己那已经彻底扭曲的表情。

“真的没事吗？”穹放下勺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你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是不是这个蛋糕太甜了？还是哪里疼？”

昔涟想要回答“没事”，但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发出那种奇怪的呻吟。

她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双手在桌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用疼痛来对抗那波浪般的快感。

但这还没有结束。

雷蒙德仿佛能看到这一切，他就像是一个恶趣味的导演，在欣赏着这场独角戏。

震动频率再次改变。这次变成了那种细密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的蠕动感。

这种感觉比刚才的强震更让人崩溃。它在一点点瓦解昔涟最后的理智。

昔涟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涣散。

耳边穹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

周围那些情侣的笑声仿佛都在嘲笑她。

“看啊，那个女人，在男朋友面前发情呢。”

“真是不知羞耻。”

“昔涟！你说话啊！”

穹的声音突然拔高，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昔涟的额头。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昔涟的那一刻。

昔涟的手猛地一抖，碰倒了桌边的气泡水。

“哗啦——”

冰凉的液体泼洒而出，溅在桌布上，也溅到了穹的裤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终于打破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僵局。

震动在这一刻，仿佛达到了设定的时间，突然停止了。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昔涟剧烈的喘息声，和液体滴落的声音。

“对……对不起……”

昔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她看着穹裤子上的水渍，慌乱地拿起纸巾想要去擦，手却抖得连纸巾都拿不住。

“没事！没事！只是一点水而已！”

穹根本没管自己的裤子。他一把抓住了昔涟那双冰凉且颤抖的手，把她拉向自己。

“看着我，昔涟。”

穹的声音严肃而焦急。他捧起昔涟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昔涟被迫抬起头。

映入穹眼帘的，是一张怎样惹人怜爱的脸啊。

满脸通红，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眼神迷离又带着惊恐，眼角还挂着泪珠，嘴唇因为长时间的啃咬而充血红肿。

在穹看来，这完全是一副“因为身体不适又不想扫兴而强撑着”的可怜模样。

“是不是刚才被吓到了？还是真的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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