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地把脚翘到了电脑桌上。这是她的坏习惯之一——只要一打游戏激动，就喜欢把脚到处乱放，而且在家从来不穿拖鞋，基本上天天都是直接穿着外出穿回来的鞋子就往沙发或者床上踩。

此刻，她脚上穿着那双白色的厚底玛丽珍鞋，鞋底还沾着不少外面的灰尘，就这么大咧咧地踩在昂贵的白色书桌边缘。

“伊奥。”

厄莉丝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

伊奥还没反应过来，脚踝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

“干、干嘛？”伊奥吓了一跳，想要抽回脚，却纹丝不动。

“进门不换鞋，还踩在桌子上。”厄莉丝看着那双鞋底，“你知道这双鞋踩过什么吗？泥土、细菌、甚至别人的痰。”

“哎呀，只是踩个桌边嘛，擦擦不就好了。”伊奥满不在乎地嘟囔，“而且这双鞋很难脱诶，那个扣子很麻烦…还动不动勾到鞋扣里面…”

“那就别穿了。”

厄莉丝手腕一翻，直接把伊奥从椅子上拽了下来。

“哇啊！”伊奥惊叫一声，屁股着地，被拖到了房间中央的地毯上。

厄莉丝蹲下身，动作利落地解开了玛丽珍鞋的搭扣，把那双厚底鞋脱了下来，扔到一边。紧接着，她又把伊奥那双灰色的连裤袜也给扒了下来。

一双白嫩小巧，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格外精致的裸足暴露在空气中。脚趾圆润可爱，脚掌透着健康的粉色，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着。

“既然不喜欢穿拖鞋，也不喜欢保护这双脚，那就让它们长点记性吧。”

厄莉丝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刑具的垫子——那是专门用来进行足底按摩的指压板，而且是那种带钝刺的加强版。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你就站在上面打游戏吧。”

“什、什么？！”伊奥看着那个满是密密麻麻凸起的指压板，感觉脚底板已经在幻痛了，“这会死人的！绝对会死人的！”

“不会死的，只会很痛爽。”厄莉丝微笑着把伊奥扶起来，“而且我会用绳子帮你固定住姿势，免得你乱动摔倒。”

于是，伊奥被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固定住了。

她的双手被吊在天花板垂下的绳子上（那是厄莉丝刚变出来的悬挂点），身体被迫拉伸，脚尖刚好能站在指压板上。如果不想让手腕承受全身的重量，她就必须用前脚掌踩实指压板；但如果踩实了，那种钻心的酸爽简直让人想升天。

“啊！！疼疼疼！！”

刚踩上去的一瞬间，伊奥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嘘——”厄莉丝把一个游戏手柄塞进她手里，把显示器移到她面前，“副本开始了哦，要是输了的话，我就挠你痒痒。”

这是一个两难的绝境。

如果不专心打游戏，就要接受挠痒痒的惩罚（那是伊奥的死穴）；如果专心打游戏，身体就会不自觉地用力，脚底板就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呜呜……奶妈！奶一口啊！”

“左边！左边有怪！”

“啊！好疼！脚要断了！”

房间里充斥着伊奥带着哭腔的抱怨声和惨叫声。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打湿了睫毛。因为疼痛，她的脚趾死死扣住指压板，每一次移动重心都是一次酷刑。

厄莉丝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这幅“美景”。看着那个粉发少女在绳索下扭动身体，因为疼痛而泛红的皮肤，以及那双在指压板上不断变换受力点的可怜小脚，厄莉丝感到无比愉悦。

“姿势要保持好哦，屁股翘一点。”厄莉丝甚至还坏心眼地用教鞭轻轻抽了一下伊奥的屁股，“腰塌下去。”

“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伊奥哭得梨花带雨。

半个小时后，当伊奥终于被放下来时，她直接瘫软在地毯上，抱着自己的脚不撒手。脚底板红通通的，全是印子，碰一下都疼。

“现在知道错了吗？”厄莉丝蹲下来，拿出药膏，温柔地帮她按摩脚底。

“知道了……呜呜……以后回家一定换拖鞋……绝对不乱踩了……”伊奥抽噎着，享受着那双刚才还在施虐的手此刻带来的温柔抚慰。

那种疼痛过后的舒缓感，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依赖感。

晚上十一点。

这是现代年轻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对于伊奥来说，这也是灵感（和欲望）最旺盛的时候。

她躲在被窝里，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她那张兴奋的脸。群里正在聊得火热，某个太太发了新粮，她正准备激情打字回复。

突然，手机黑屏了。

紧接着，卧室的灯亮了。

厄莉丝站在门口，穿着那件半透明的黑色丝绸睡袍，手里拿着一个像眼罩一样的东西。

“现在是北京时间23点整。”厄莉丝的声音毫无波澜，“根据新制定的《伊恩薇尔家规》第三条，我的小圣女需要立刻睡觉。”

“可是今天周五啊！明天不用早起！”伊奥试图讲道理，“而且大家都在修仙，我现在睡根本睡不着！”

“睡不着？”厄莉丝挑眉，“那是因为你精力过剩。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睡着。”

她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地掀开被子。

“你要干嘛？！”伊奥警惕地抱住自己。

“既然脑子不想睡，那就让身体强行关机。”厄莉丝拿出了那个所谓的“强制睡眠装置”。

那不仅仅只包含一个眼罩，而是一套完整的感官剥夺系统。

首先是一个厚实的隔音耳罩，戴上后世界彻底清静。接着是一个带有特殊香薰气味的眼罩，那种味道闻起来像薰衣草混合了某种让人头晕的药物。最后，是一副把双手固定在身体两侧的束缚带，以及一个把双腿并拢绑住的腿套。

“这就是你今晚的‘睡袋’。”厄莉丝一边熟练地把伊奥像打包木乃伊一样捆起来，一边解释道，“这套拘束具采用了最符合人体工学的睡眠姿势设计，能让你保持平躺，护脊护腰。而且限制了你的活动，你就没法偷偷玩手机了。”

“这根本就是精神病院的束缚衣吧！”伊奥挣扎着，“被这样包起来肯定很热的啊！这样怎么睡得着！”

“习惯就好。”厄莉丝把最后一道扣子扣好，然后关掉了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小夜灯，“而且，如果你半小时内还没睡着……这套装置还有一个隐藏功能。”

“什、什么功能？”

“它会自动检测你的清醒程度。如果判定你还在胡思乱想，它就会启动‘催眠模式’。”厄莉丝在伊奥耳边低语，“具体来说，就是会通过贴在你后腰和小腹的几个电极片，释放一种模拟‘高潮后疲惫感’的微电流。”

伊奥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会被强制玩弄到累晕过去？

“晚安，我的睡美人。”厄莉丝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躺回了自己的那一侧。

黑暗中，伊奥一动不敢动。

她被裹得像个粽子，手脚都不能动弹，只能依稀通过床垫感觉到身边厄莉丝平稳的呼吸节奏。耳罩隔绝了外界的声音，眼罩挡住了光线。

这种绝对的束缚感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安心感。不用担心回消息，不用担心刷不到最新的动态，甚至不用担心翻身会掉下床。

只要闭上眼，顺从这种控制就好。

但是……那个所谓的“隐藏功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伊奥拼命告诉自己：快睡快睡，不想被电就要快睡。

越是强迫自己睡，脑子反而越清醒。

滴。

腰部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电流感。

“唔！”伊奥想要叫，却只能发出闷哼。

那种酥麻感顺着脊椎扩散，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抚摸她的神经。不疼，甚至有点舒服，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就像是刚刚做完剧烈运动后的脱力。

这只是第一波警告。

伊奥吓坏了，赶紧放空大脑，数羊，数水饺，数厄莉丝的黑丝……

渐渐地，在那股奇异的香薰味道和身体被紧紧包裹的安全感中，伊奥的意识开始模糊。

“原来，被强制关机的感觉……竟然这么轻松吗？”被厄莉丝当做抱枕一样抱在怀里即将睡着的伊奥在睡着前做出了如此的评价。

周日的下午，阳光明媚。

经过几天的“矫正”，伊奥现在的状态可谓是极其乖巧。垃圾不敢乱扔，吃饭乖乖坐好，甚至连在家都学会了老老实实穿拖鞋（虽然是因为怕再踩指压板）。

但是，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解决——社交恐惧与死宅属性。

“我不出门！打死我也不出门！”

伊奥死死抱住门框，哭得像个即将上幼儿园的孩子。

“只是去逛个街而已。”厄莉丝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那条伊奥最喜欢的牵引绳——当然，这次是扣在普通项圈上的，没有额外再接什么手铐或者大腿铐之类的东西，“你都在家里快发霉一个月了。”

“外面有太阳！有人类！还有那种现充的气息！我会死的！”伊奥歇斯底里。

“可是那家甜品店今天出了新品限定，而且那家Lolita实体店到了新款。”厄莉丝抛出了诱饵。

伊奥的手指松动了一下。

“而且，”厄莉丝凑近她耳边，“如果你今天表现得好，能够主动和店员说三句话以上，我就解封你的Steam账号的充值，并且允许你氪一单648。”

“真的？”伊奥抬起头，眼神动摇了。

“我是神，我不骗人。”厄莉丝晃了晃手里的银行卡。

巨大的利益诱惑战胜了社恐本能。伊奥深吸一口气，松开了门框。

“那……那你要牵着我。”

“当然。”

于是，小区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气质高冷的美女，手里牵着一条精致的金属链，链子的另一端连着一个穿着粉色卫衣、戴着白色鸭舌帽和口罩，几乎全副武装的小个子女孩。虽然看起来有点像遛狗，但因为那个项圈实在太像时尚单品，反而给人一种这是某种前卫街头风的错觉。

一路上，伊奥都紧紧贴着厄莉丝，恨不得钻进她的风衣里。

“抬头，挺胸。”厄莉丝拽了拽链子，“你是我的所有物，没什么好怕的。那些人看你，只是因为你可爱。”

伊奥哆哆嗦嗦地抬起头，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其实并没有人在意她。大家都在忙着看手机，或者聊天。

到了甜品店，考验来了。

“自己去点单。”厄莉丝坐在靠窗的位置，指了指柜台，“这是任务一。”

伊奥看着那个笑容灿烂的店员小哥哥，感觉腿肚子在转筋。

“我、我不敢……”

“想想那个648。”厄莉丝在她屁股上轻轻掐了一把，“而且我就在后面看着你。如果说不出话来，回去就把那个带电的口球给你戴上一整天。”

恐惧再次战胜了社恐。

伊奥硬着头皮挪到柜台前。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店员热情地问道。

伊奥张了张嘴，感觉喉咙被堵住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厄莉丝，那个女人正微笑着看着她，手里把玩着那个项圈的电击遥控器（所谓的电击惩罚是假的，厄莉丝只是为了吓唬她）。

“我……我要……”伊奥闭上眼，大声喊道，“我要一份草莓巴菲！多加奶油！还要一份打包带走的焦糖布丁！”

店员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了：“好的，没问题。一共是88元。”

伊奥飞快地扫了厄莉丝手机上的二维码，然后逃也似地跑回了座位。

“呼……呼……我做到了……”她趴在桌子上，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真棒。”厄莉丝摸了摸她的头，“虽然声音有点大，像是在吵架，不过勇气可嘉。”

接下来的逛街虽然依然让伊奥感到紧张，但在厄莉丝那种强势的引导（和时不时的“威胁”）下，她居然也慢慢适应了这种节奏。

她发现，只要跟在厄莉丝身边，只要那个项圈还戴在脖子上，她就有种莫名的底气。仿佛只要听话，就没有什么能伤害到她。

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甚至让她在试衣服的时候，敢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

伊奥累瘫在沙发上，脚边放着一堆战利品。虽然很累，但那种完成任务后的成就感让她心情居然还不错。

“既然表现不错，那就兑现奖励吧。”

厄莉丝拿过伊奥的手机，当着她的面解除了账号的充值锁定，并且转了一笔钱过去。

“万岁！”伊奥欢呼一声，冲回房间就开始趴在电脑前操作起来。

看着那个重新活跃起来的粉毛团子，厄莉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几天的“矫正”虽然手段强硬了点，但效果显著。伊奥学会了保持自律，学会了按时吃饭睡觉，甚至迈出了社交的第一步。虽然这种改变是建立在畏惧和服从之上的，但这正是厄莉丝想要的结果。

她不需要一个完美的人类，她只需要一个完美的宠物。

“伊奥。”

“嗯？怎么啦？”正沉浸在买买买快乐中的伊奥头也不抬。

“从明天开始，我们增加一项新规定吧。”

伊奥的手抖了一下，警惕地抬起头：“什、什么规定？”

“每天早晚各半小时的‘健身时间’。”厄莉丝微笑着说，“你的体力太差了，连逛个街都喘成这样。如果不锻炼的话……怎么承受以后更高级的‘任务’呢？”

伊奥看着厄莉丝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瞬间明白了什么。

那种所谓的“健身”，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跑步跳绳。

恐怕是……她脑袋中那种需要用到绳子、瑜伽球、甚至“小玩具”的……

“我能不能拒绝？”伊奥弱弱地问。

“你说呢？”

厄莉丝走到她身边，轻轻弹了一下那个项圈上的铃铛。

“叮。”

清脆的声音宣告了新的日常的开始。

“好、好吧……”伊奥认命地低下了头，“但是……能不能不要用那种奇奇怪怪方式……”

“看你表现咯。”

在这个被神明接管的小屋里，伊奥的“改造计划”还在继续。虽然失去了自由，虽然充满了羞耻，但看着那个即使是抱怨也带着几分娇憨的女孩，谁又能说她现在不快乐呢？

毕竟，有些兔子，天生就是需要被饲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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