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刻晴的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是的。”凝光冷酷地肯定了她的猜测，没有给她任何逃避的余地。“我需要你，再次去见那个冒牌货。我要你，亲眼验证他的‘资格’。我需要你告诉我，那个冒牌货，和伤害你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刻晴的身体猛地一僵。亲眼“验证”？那意味着要再次面对那张与旅行者一模一样的脸，甚至……要亲手去触碰那个让她感到恶心的部位。生理上的厌恶感瞬间涌上心头。

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凝光继续说道：“刻晴，我知道这很残忍。但你必须明白，这并非是为了让你重温噩梦，而是为了让你彻底地、居高临下地，去审判他，去蔑视他。我要你让他勃起，然后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他那根可笑的东西，连给你塞牙缝都不配。我要让那个躲在暗处的真正罪犯，通过他这颗棋子的眼睛，看到你的轻蔑，感受到你的挑战。我要让他知道，他的把戏已经被我们看穿，而你，他的‘猎物’，正在磨利爪牙，准备将他撕碎。”

良久，刻晴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如同被磨碎的玻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碎感。

“如果我……如果我做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如果我……真的能证明……那个人……不是他……”

凝光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知道，刻晴已经屈服了。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凝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那是誓言，也是承诺。

刻晴没有看她，她的视线穿透了凝光，穿透了房间的墙壁，似乎望向了虚无的远方。她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泪水，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麻木。

“那么……事成之后。”刻晴的声音更轻了，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你……亲手杀了他。然后……”

她终于转过头，那双死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凝光，里面没有恨，没有爱，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无。

“然后，也……杀了我。”

这句轻飘飘的话，像一道无形的闪电，瞬间击中了凝光。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抓着刻晴手腕的力道也下意识地松了些许。凝光从未想过，刻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杀一个人，对天权星而言或许只是一个命令，但亲手杀死自己曾经的同僚，一个被她逼入绝境的女人……这其中的分量，即便是凝光，也不得不感到沉重。

她看着刻晴，那张曾经充满傲气和活力的脸庞，此刻只剩下被蹂躏后的残破。她知道，刻晴已经死了，死在了她的命令之下。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被复仇和绝望驱动的，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好。”她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威严，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幻觉，“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我会亲手送他下地狱。然后……也会满足你的愿望。”

她的承诺，如同刻在灵魂上的烙印，冰冷而残酷。

刻晴没有回应，也没有再看凝光一眼。她只是重新蜷缩起来，将自己埋入床铺，仿佛要将自己与这个冰冷的世界彻底隔绝。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却比任何颤抖都更令人心寒。她就像一尊被摧毁的神像，失去了所有的信仰和寄托，只剩下空洞的外壳。

凝光看着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愧疚、决绝、以及对那个冒牌货前所未有的杀意。她知道，从此刻起，她与刻晴之间，已经横亘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但她也知道，为了璃月，为了她所珍视的一切，她必须走下去。

她转身，离开了刻晴的房间。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房间内的死寂与凝光眼中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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