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人生總是會有些意外，是吧？』

「......你還醉著呢。」『或許吧。』

Alastor伸長了手，輕輕地摟住Vox的頸子。

『再來一次吧......

Vincent。』

「......你說什麼？」

Vox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著身下的Alastor，那雙紅寶石依舊如蒙上一層薄霧般迷茫，但他的表情卻像是在做一個很美好的夢。

「你在...說什麼......」

『再一次吧，接吻。』

Alastor的聲音恍惚飄渺，幾乎要被他的雜訊聲給掩蓋過去。『再來一次，Vincent…再來一次...…』

啪。

Alastor的半邊臉頰立刻紅腫起來，Vox那一巴掌的力道之大，甚至讓他的嘴角流下一條血絲。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Vox氣到整個人都在發抖，眼裡的怒火彷彿要將Alastor徹底燒化。「你怎麼敢再提起這個名字......！」

『再來...一次......』

那宛如故障重複片段的廣播輕輕地呢喃著，Alastor依舊沉醉在夢境之中，甚至發出溫柔寵溺的笑聲。『再來一次...Vincent……再來一次......』

「不許說！不許說！我不許你再說那個名字！！」

他的憤怒化為如大雨般的拳頭，紮紮實實地打在那張不再精緻的娃娃臉上。「閉嘴！你他媽給我閉嘴！閉嘴！！」

寶藍色的綢緞床單上隨著拳頭砸在骨肉上的聲音被噴上一灘又一灘的血紅，Alastor被他打得幾乎面目全非，滿臉的鮮血如披在亡者臉上的遮布，他的顴骨碎了一邊，嘴唇破了、鼻樑斷了、眼球也受傷了，瘦扁胸膛微弱地起伏是唯一能證明他還活著的象徵。

『再...來......』

「閉嘴......」

『再來..一次......』

「閉嘴......！」

『再來...一次......』

「不要再說了......！」

『再來...一次......Vincent……』

「不要再說了！！」

那雙大手死死地摁在細瘦的脖子上阻止Alastor繼續重複下去，若是再使點力氣，那條脖子就會像餅乾一樣被輕易地折斷。

『咳...呃......』「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Vox的聲音瀕臨崩潰，他扯著哭腔的嗓音怒吼道：「不要再叫那個名字了！難道你忘了嗎？Vincent已經死了！是你殺了他......就在那個酒吧裡，你親手把Vincent給殺死了！！」

那句話殘忍地撕開心底的痂，埋藏多年的痛苦與悲傷就這麼傾瀉而下，Vox崩潰地大叫，而那聲淒厲的叫聲也在最後逐漸化為絕望的哭嚎。他鬆開了扼著Alastor的雙手，伏在他的胸膛上哭得像個孩子，而Alastor仍茫然地仰望著天花板，虛弱的只剩一口氣。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他崩潰地用前額不斷敲打那片胸膛，迫切地希望能夠打開那片殘忍的心房，去質問他等了一輩子都等不到的回答。「為什麼啊！Alastor！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拒絕我？

為什麼你要離開我？

為什麼你在這裡，看著的卻不是我？

那個深愛著你的人，已經死了，Alastor。

『......再來一次吧......Vinc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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