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第十二章 千米蛙跳，母爱如刃

贵族中学的走廊被午后的阳光晒得刺眼，却驱不散于晴周身的屈辱与狼狈。

她还保持着标准的马步姿势，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弯成九十度，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泛红的脸颊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砸在走廊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后背的校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勾勒出单薄的脊背轮廓，顺着脊椎往下，汗水蜿蜒成溪，浸湿了腰间的衣物，甚至顺着大腿往下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一根冰冷的戒尺横在她颤抖的大腿上，稍一动弹，戒尺就会滑落发出轻响，引来老师的呵斥。她的蓝色校服裤还挂在脚踝处，白色的棉质内裤被扯到了膝盖下方，光裸的下身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红肿的屁股上，五十下戒尺留下的紫痕交错重叠，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几个看热闹的同学聚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窃笑声像针一样扎进于晴的耳朵里。

“你看她那样子，腿抖得跟筛糠似的，真丢人！”

“光着屁股扎马步，还放着戒尺，不愧是杀人犯的姐姐！”

“听说她弟弟在黑匣监狱里更惨，说不定也是这么被折腾呢！”

“小声点，别让老师听见，不然咱们也得受罚！”

于晴死死咬着下唇，嘴唇早已被咬得发白，渗着细小的血珠。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那些嘲讽的眼神，只能盯着自己汗湿的鞋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汗水顺着她的额角、脸颊、脖颈不断往下流，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酸涩的刺痛，她也只能强忍着，眨了眨眼，任由汗水混合着委屈的泪水，一起滴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最终稳稳停在教学楼前。那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流线型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走廊里于晴的狼狈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车门打开，林慧珠踩着精致的高跟鞋快步走来，昂贵的定制套装衬得她气质优雅，可眉宇间的焦急与慌乱却藏不住。她一进走廊，目光就被角落里的女儿牢牢锁住，瞬间瞳孔骤缩，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晴晴！”林慧珠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快步冲了过去。她先是看到了女儿光裸的下身和屁股上的紫痕，看到了挂在脚踝处的裤子，还有横在女儿大腿上的戒尺，以及周围同学嘲讽的目光。心疼、愤怒、无力瞬间涌上心头，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一把脱下自己的外套，快步上前裹在于晴身上，紧紧遮住她暴露的身体，又小心翼翼地拿起大腿上的戒尺扔在一旁，伸手就要帮于晴提上裤子。

“别动！”数学老师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冷漠的傲慢，“于夫人，于晴还没受完罚，不能穿裤子。”

“你说什么？”林慧珠的声音冰冷刺骨，她扶着还在发抖的于晴，眼神里满是怒火，“就算国家法律允许惩戒学生，你也不能这么胡来！连基本的尊严都不给孩子留，这根本不合程序！”

“程序？”老师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在这个教室里，我就是程序！于晴在课堂上公然斗殴，顶撞师长，屡教不改，就该受这样的惩罚！”

“你简直不可理喻！”林慧珠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继续帮于晴穿裤子。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走廊。

老师竟然抬手狠狠扇在了于晴的脸上。于晴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原本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汗水，一起滑落。

“晴晴！”林慧珠心疼地抱住女儿，愤怒地瞪着老师，“你竟然动手打学生！我要投诉你！”

“投诉？”老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于夫人，你尽管去投诉。别忘了，你儿子是杀人犯，你们于家现在可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谁会帮你？”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刻薄，“既然你来了，正好，麻烦你监督于晴，从这里蛙跳着出校门。这段路正好一千米，少一步都不行！”

林慧珠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一千米的蛙跳，对于一个刚被打了五十下屁股、扎了半天马步的十八岁女孩来说，简直是酷刑！可她看着老师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着周围同学幸灾乐祸的眼神，又想到权势滔天的总统，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她咬了咬牙，强忍着眼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于晴提上裤子。裤子刚提到膝盖，就被老师一把拦住：“我说了，不准穿！光着屁股跳！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林慧珠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微微颤抖。她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和红肿的屁股，看着女儿眼里的恐惧与委屈，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可她知道，反抗只会让女儿遭受更多的折磨。

“晴晴，忍着点，妈妈陪着你。”林慧珠的声音带着哽咽，她轻轻帮女儿把裤子拉到脚踝处，又将自己的外套裹得更紧了些，“咱们慢慢跳，妈妈不催你。”

于晴咬着牙，点了点头。她知道，妈妈已经尽力了。她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按照老师的要求，双手撑在地上，开始蛙跳。

刚一落地，屁股上的伤口就传来钻心的疼，疼得她浑身一颤，汗水瞬间又涌了出来。她每跳一下，都像是在承受酷刑，双腿抖得更厉害了，脸颊上的红肿也愈发明显。

林慧珠跟在女儿身边，一边走一边给她擦汗，眼泪无声地掉下来，砸在地上，与女儿的汗水混在一起。她看着女儿艰难跳跃的背影，看着周围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拼尽所有，就算倾家荡产，她也要救出儿子，也要还孩子们一个清白，再也不让他们遭受这样的屈辱。

一千米的路程，对于晴来说，像是一场漫长的煎熬。她跳得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急促，汗水浸透了全身，双腿早已麻木，屁股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落地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可她没有停下，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一步一步地朝着校门口跳去——那里有妈妈的陪伴，有她对弟弟的承诺，还有对未来的一丝渺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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