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都往事1：堕落圣女的回响

第1卷

第18章

第十八章 薇尔娜的危机（2）

薇尔娜很清楚，自己是无法继续和教廷进行捉迷藏游戏的。手眼通天的伊莎贝拉枢机主教迟早能够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更何况她现在压根连躲都算不上，只要她们前往莉西亚的公寓，一切都将会暴露在她们的面前。而一旦到了教廷成员主动找上门的时候，藏匿自己的莉西亚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薇尔娜不想连累到莉西亚，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莉西亚完全是被她所牵连的。她决定连夜前往神殿，向塞西莉亚和伊莎贝拉坦白一切，哪怕这意味着自己可能要被送上火刑架，她也必须要亲自为这件事情画上句号了。

薇尔娜向莉西亚阐明了自己的想法，莉西亚虽然很想要帮助薇尔娜，但她也知道在面对教廷的枢机主教之时，自己是完全帮不到薇尔娜的。在与薇尔娜拥抱了之后，莉西亚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开始在心中为薇尔娜祈祷了起来。而薇尔娜则是披上了一件斗篷，孤身一人来到了街道上。由于教廷成员的到来，今夜的小镇显得非常热闹，各个商店、咖啡馆还有酒馆、俱乐部等场所都灯火通明的。但是，前往神殿的街道上却并没有几个人。薇尔娜光着脚走在街道的柏油马路上，晚风轻轻吹拂着她的身体，扬起了她那紫色的秀发，道路两侧的常青树在月光的照耀下投下斑驳的阴影，一切看起来都与往常别无差异，然而，远处夜枭的低鸣与风声交织，却又为这份夜景增添了几分不详的氛围。

薇尔娜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向女神祈祷，如果净化女神艾拉菈真的还在关心人间事务的话，希望她能够洞察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她完全是在被裹挟之中所做出的抉择。过去的薇尔娜一直是一位虔诚且温柔的见习修女，她希望女神大人能够因此赦免自己犯下的罪行。十字架吊坠在她的胸前微微发出惨白的光芒，似乎是在回应着她的祈祷。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街边小巷中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听到声音的薇尔娜猛地停下脚步，心跳不禁加速，握紧斗篷的手微微颤抖。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然后看到了六名衣衫褴褛的青年男性——怎么又是流浪汉？她这段时间是真的要被这些流浪汉给缠住了吗？

“你就是那位‘持镰的魔女’吧？杀了我们十几个弟兄的那个魔女！”领头的是一名手持弯刀的独眼男性，他右眼上的伤疤狰狞如蜈蚣，左眼闪烁着贪婪与凶光，嘴角咧出一个扭曲的冷笑。

“你是谁？你……你要对我做什么？”薇尔娜的身体不禁一颤，她紧紧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吊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还能干什么？你杀了我们的弟兄，而我‘锈眼’向来是有仇必报之人！给我拿命来！”独眼男人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着薇尔娜的方向砍了过去。薇尔娜迅速地躲闪，在听到「锈眼」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好像知道自己招惹到谁了，小镇上的一个黑帮——「灰烬之刃」。

灰烬之刃，一个起源于通用历1630年代的城市黑帮，因瑞文奎尔小镇以及周边几个城镇的经济萧条期而诞生的组织。当时的帝国更改了各个行政区域的税法，对于兰卡薇尔地区施加了重税，同时，在第二次宗教战争中受到严重冲击的净化女神教廷也在这个时期重启起鼓，在新一任教皇和枢机主教的掌权下，于东兰卡薇尔地区重新站稳了脚跟，在重税和宗教压迫下，东兰卡薇尔地区的大量居民沦为流浪汉、破产者或被驱逐的异端。灰烬之刃趁势崛起，吸纳社会底层的力量，在其巅峰时期曾是兰卡薇尔地下世界的霸主，掌控走私、情报贩卖与暗杀网络，甚至能与贵族和教廷分庭抗礼。然而，这一建立在混乱之上的辉煌终究是有尽头，通用历1682年，新一任的雅克利亚公爵露娅·斯塔莉·卡蕾娜调整了对兰卡薇尔侯爵领的税收政策，当地经济开始逐渐复苏，城市黑帮的生存空间逐渐被压缩。通用历1694年，兰卡薇尔当地的净化女神教廷进行了联合几大魔女世家发起了一场针对灰烬之刃的肃清行动，灰烬之刃的战斗力在面对教廷和贵族的正规军面前显得完全不值一提，不出一个月便是死伤过半，几个据点也一一被攻陷。

当时间来到通用历1744年的时候，灰烬之刃已经沦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地下组织，成员也基本上都只是瑞文奎尔当地的一些流浪汉或者逃犯，他们的活动范围也只局限于瑞文奎尔小镇的贫民窟与森林边缘。

薇尔娜知道这个名为「锈眼」的首领，她曾在学校里听别的女生谈起过他。他是目前灰烬之刃的领导者，是流浪汉们的老大。而他右眼上的那道醒目的伤痕，据说是在一场战斗中，被一位魔女砍伤的，而这位「绣眼」最出色的战绩，便是在那场战斗中成功制服了那位魔女，随后被拥戴为了流浪汉的领袖——当然，这一切的真实性并不高，基本都来自于流言，关于一位成年男性能否打得过一位魔女的事情，薇尔娜是不太相信的。

此时的「锈眼」挥舞着弯刀来到了薇尔娜的面前，相比起之前的流浪汉来说，他的战斗水准确实会高那么一些，然而，薇尔娜并不惧怕他。

“呵……有意思，既然知道我是魔女，那你们不应该乖乖滚蛋吗？还是说，想要逼我出手送你们去见死神呢？”薇尔娜运起了自己的魔力，稍稍在指尖点燃了一团火焰。虽然她并非是魔女，但那些简单的戏法她还是会做的，在「持镰的魔女」这一名号的加持下，吓退几个流浪汉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别装了，老子上过的魔女可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身上压根就没有什么魔力的气息！关于「持镰的魔女」这一传言——是源自于你的那枚吊坠吧？乖乖把那枚吊坠交出来，我们还可以饶你一命！”「锈眼」并没有被薇尔娜的戏法吓到，相反还说出了薇尔娜力量的真相。

“你怎么知道……”薇尔娜一惊，虽然脸上依然还是维持着镇定，但身体仍然是出现了明显的动摇，这也被敏锐的「锈眼」给捕捉到了。

“怕了？我自有自己的消息源！”「锈眼」冷笑一声，招呼着自己的小弟一同冲上前去，“弟兄们，给我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小丫头！小姐说了，只要宰了这丫头，我们的报酬可少不了！”

“你……你们别，别过来！我认真的，我真的是魔女！我，我现在就可以用魔法把你们全部击倒！识，识相的话就……就赶紧滚开！”薇尔娜扫视了一眼对方的情况，自己当前的对手是六名手持武器的流浪汉，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以吊坠的力量，化身为「持镰的魔女」的自己应该是不可能输的，但她依然还是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她现在赶着去神殿呢，才不想被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战斗中，更不想化身成那个形态！

在首领「锈眼」的带领下，五名流浪汉迅速散开，形成半圆，将薇尔娜围在街角的死巷中。他们中有人挥舞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链条上挂着锈迹斑斑的倒钩；有人高举木棍，棍头裹着破布，散发着油脂的臭味；还有人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寒光让薇尔娜不禁颤抖。

“魔女小姐刚刚不是喊得很响吗？”「锈眼」手持弯刀一步步地靠近薇尔娜，薇尔娜想要后退，但已经退伍可退。

“别过来……别过来！我，我不想杀你们……”薇尔娜紧紧握着自己的吊坠，心中愈发感觉到绝望。除了使用吊坠的力量之外，她该怎么办才能破局，真的必须要化身为那种姿态吗？

“哟哟，现在的魔女小姐还真是宽宏大量呢！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吗？我们这里十多个弟兄可都因你而死！”「锈眼」步步逼近，那狰狞的笑容让薇尔娜发寒。她释放出了一阵闪光术，准备趁着他们被亮瞎的时候逃跑，然而那铁链男却狞笑着甩出了链条，倒钩精准缠住她的脚踝，薇尔娜直接被将拖倒在地，膝盖都因此磕出了血痕。

“唔……”

“弟兄们，上！”「锈眼」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他的刀锋落下，薇尔娜本能地举起手臂格挡，刀刃划破她的手臂，鲜血染红了她的连衣裙。她低喊一声，疼痛与绝望如潮水般吞噬她的理智。

“不要……不要……”

“小丫头死前还很顽强吗？是不是想爽一发再死呢？只可惜，像是你这样的小丫头老子我根本看不上！”「锈眼」掐住了薇尔娜的咽喉，将她像是丢垃圾一样地往巷子的墙壁上一丢。

“噗……哈，哈……别逼我，别……我不要……”

“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了算的了！为了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只能让你——下去给他们陪葬了！”「锈眼」再度挥下了弯刀，而也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薇尔娜的吊坠释放出了那一阵冲击波，「锈眼」直接被冲击波弹飞。薇尔娜则是缓缓站起了身，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吊坠涌入她的全身，身上的伤口瞬间得到了治愈。漆黑的斗篷从她肩头浮现，宛如流动的暗影；她的手中凝聚出一柄血红的镰刀，那暗红色的刀刃上流淌着不祥的光泽。

“都说了……别逼我……”

她低吼一声，声音已不再是少女的柔弱，而是带着一股冷峻的威严。「锈眼」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害怕，他挥舞起手中的弯刀，“果然就是你呢！持镰的魔女，以为化成这种样子我就会怕你吗？才不可能，现在——给我去死吧！”弯刀砍向了薇尔娜，但薇尔娜却化为一道黑影来到了他的身后，那把镰刀划出了一道弧光，「锈眼」的右臂在瞬间被齐肩斩下，鲜血喷涌而出。

“啊啊啊！”他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断臂，但薇尔娜并没有给他再度发声的机会，镰刀的第二下攻击直接砸中了他的脑袋，让他的鲜血和脑浆都因此溅了一身。

“下一个……”

“啊啊啊啊——魔女，真的是魔女啊啊啊——”其他五名流浪汉的口中发出了惨叫，见首领被薇尔娜击杀后，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此刻更是宛若丧家之犬一般开始逃窜，此刻的薇尔娜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她立即是挥舞起了手中的镰刀，朝那几位流浪汉的方向飞去。然而，这一次，当她再度抬起镰刀的时候，一道远处发射而来的光束却直接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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