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都往事1：堕落圣女的回响

第1卷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薇尔娜的审判（2）

时间来到了5月30日的清晨，当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薇尔娜便是被圣殿骑士们给押送上了一辆囚车，她蜷缩在了车厢内的一个狭小的铁笼里，铁链依然还是紧紧地捆绑着她的身体。在出发前，塞西莉亚主教出于对薇尔娜的照顾，特地给她换了一件黑白相间的连衣裙。虽然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好看，但薇尔娜却完全开心不起来，毕竟她知道今天的自己即将面临宗教裁判所的审判，而自己的结局也已经注定。

普瑞斯科恩是过去兰卡薇尔王国的首都，在兰卡薇尔王国被亚特兰蒂斯帝国所征服后，普瑞斯科恩的地位也依然没有改变，这里是整个兰卡薇尔地区的核心，而位于普瑞斯科恩市中心的银轮广场则更是代表了该地区历史悠久的宗教文化。银轮广场中央摆放着一个银色的轮盘，轮盘上雕刻着兰卡薇尔地区所信仰的三位魔神，而轮盘所指的方向，也是三大魔神教会在此地设立的宗教裁判所的地点。不过，在第二次宗教战争后，梦之神教会的势力逐渐撤出了兰卡薇尔地区、死神教会也逐渐式微，现如今的银轮广场已经几乎成为了净化女神教廷的专属场所，那座历经数十次重建的裁判所，更是已经成为了当地最为著名的景观之一。当然，对于当地的居民和普通的信徒来说，宗教裁判所的存在还是像一把剑一样，时刻悬在她们的心头。

关押薇尔娜的囚车停在了裁判所前，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围观。铁笼被打开，薇尔娜被两名骑士拖下，赤裸的双足踩在了那大理石砖上，阵阵凉意让薇尔娜不禁咬紧牙关，身体更是颤抖了起来。骑士们押送着她穿过了高耸的石门，进入到了审判厅中。

审判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焚香的气息，刚一踏入到审判厅中，薇尔娜就感觉脑袋变得有几分晕眩，脑海中也不禁浮现出了一些诡异的呓语。呓语模糊不清，似乎是在念叨着「污秽」之类的古语词，但是语气却与她在使用吊坠力量时听到的截然不同，如果说在使用吊坠力量的时候，她听到的那段呓语显得有一点疯狂的话，此时浮现在她耳边的呓语却显得有几分幽怨，让她既是感觉到疑惑，同时心中又不禁产生了那么几分困扰。

但此时的薇尔娜也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抬起头看向了高耸的穹顶以及坐在审判席上的审判官，当她看到那金色的短发和锐利的眼神之时，瞬间便是明白了那位审判官的身份——克拉丽丝·贝露丝。

克拉丽丝·贝露丝，人称「晨光魔女」的她是净化女神教会内最年轻的审判官。和薇尔娜一样，她也是一个从小由净化女神教会抚养长大的孤儿。不过，与平凡的薇尔娜不同，她在14岁时就展现出了过人的魔法天赋，在从教会学校毕业后便直接加入到了审判庭中，负责清算叛徒和异端。身为魔女的她展现出了非常高的战斗天赋，长期活跃在审判庭的一线，屡立战功。她进入审判庭后便是步步飞升，如今已经成为了审判庭的高层，是整个兰卡薇尔审判庭的审判长，掌握无数人的命运，就连那位伊莎贝拉枢机主教在她面前都得放低姿态。

而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晨光魔女」，今天竟然要审判自己。

仅仅是与她对视了几眼，薇尔娜就感觉到一阵从心中升起的寒意。

薇尔娜被推入到了审判庭中央的铁笼中，圣殿骑士关上了铁笼的大门，将她身上铁链与笼子相连，迫使她在铁笼中保持站立的姿势。

克拉丽丝的身边坐着两位书记员，薇尔娜对她们并不熟悉，只知道她们能有资格坐在克拉丽丝的身边，应该也是审判庭的精英。她看了看两人的面容，和克拉丽丝一样，两位书记官的神色也颇为严肃，从她们的身上完全看不到怜悯的存在。旁听席上，小镇治安官玛库斯、塞西莉亚主教还有一些教廷成员依次入座，在克拉丽丝的威严之中，她们都保持着沉默，塞西莉亚主教时不时地望向牢笼中的薇尔娜，默默地为她进行着祈祷。

在所有人都出席后，克拉丽丝缓缓起身，她手中那枚镶嵌法杖轻轻点了一下审判席的桌子，“薇尔娜·普蕾耶尔，女神的弃子。你被控以下重罪：谋杀教廷成员四人，分别为司祭卡莉丝、修女萝丝、修女蒂娜、圣殿骑士弗丽嘉；持有寄宿死神力量的「禁忌圣物」，传播死神的异端力量；在瑞文奎尔小镇屠戮无辜，破坏小镇的安宁，致使污秽在小镇扩散，血债滔天。你，可否认罪？”她那红色的眼瞳锁定了薇尔娜，带着一阵极其强烈的威压，似乎要撕开她的灵魂。

“我，我认罪……但是，克拉丽丝审判官，这一切并不是这样的，请听我解释。我并非是有意谋害她们，我只是为了自保，是……是那枚吊坠，控制了我的行为……”面对克拉丽丝的威严，薇尔娜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极力地想要向克拉丽丝解释自己的行为并非出于本意，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的所作所为。然而，在那般威严而又冷峻的目光注视下，薇尔娜连辩解的话语都显得如此软弱无力。

“吊坠？”

“是这枚吊坠，克拉丽丝审判官。吊坠上染有死神的神力，经过我们的判断，薇尔娜修女已被死神的力量所侵蚀，目前我已将其这枚吊坠封存起来，还请您过目。”此时伊莎贝拉枢机主教上前，将封存有吊坠的银匣子交到了克拉丽丝的面前，克拉丽丝接过银匣子后仔细端摩了一番，她虽然并没有从那银匣子中察觉到什么异常，但依然还是用严厉的目光看向了薇尔娜。

“薇尔娜修女，我现在可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来向我们解释一下这枚吊坠的事情。”

“我……我可以解释的，事情，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审判官阁下，我，我不知道怎么的，那天贞洁试炼结束后，我的吊坠就变了个模样。然后……晚上有流浪汉袭击我，吊坠给了我力量，我控制不住，杀了他。然后，卡莉丝司祭的事情也是一样的，整件事不是我想变成这样的，我……我不想变成这样。我，我只是受到了吊坠的控制，是吊坠在那边……”

“薇尔娜修女，你还有五分钟的陈述时间，讲重点。”克拉丽丝显得有几分不耐烦。

“啊啊！我，我会讲重点的。克拉丽丝审判官，请相信我，这一切不是我想变成这样的。是那几位流浪汉先要袭击我，我才迫不得已用吊坠的力量反击。我，我不是有意要杀害他们的！卡莉丝司祭的事情也是一样的，她，她说要对我执行什么净化仪式，还找了一堆流浪汉来欺负我，她说什么要用我的身体来承载……”

“够了，我给你的陈述时间不是让你说这些的！案件的真相我自会派人调查，告诉我吊坠的事情，这枚吊坠上，是否含有死神的神力？”克拉丽丝大喝一声，打断了薇尔娜的叙述，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由得一颤。

“我……我想应该是有的。”薇尔娜垂下了脑袋，毫无疑问的是，自己的那枚吊坠中确实含有死神的神力，无论是自己变身后穿着的黑色斗篷、还是手中幻化而出的镰刀，都是有着明确记载的，属于死神的力量。这也是伊莎贝拉枢机主教感觉到最为忌惮的一点，甚至还因此称自己为皈依死神的异端，“但是，克拉丽丝大人，我……我并没有信仰死神，吊坠是突然出现在我手中的，我，我对吊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并不知情，小镇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也完全是吊坠在控制我。无论是流浪汉的事情，还是卡莉丝司祭的事情，我都不想让事情变成那副样子。”

“所以，你确实动用了含有死神神力的吊坠，杀害了卡莉丝司祭等人，对吗？”看着薇尔娜那副可怜的模样，克拉丽丝的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但是，身为审判官，她依然还是维持了那副冷酷的模样，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语气向薇尔娜确认着案件的细节。

“是，是的……但是，克拉丽丝大人，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不想要这些力量……那枚吊坠在我最绝望时出现，救了我的生命，但却让我变成了怪物。我……”

“够了。你——修女薇尔娜，已经染指了死神的力量，玷污了对净化女神的信仰。我应该没有说错吧？”听着薇尔娜那仿佛要哭出来的神情，克拉丽丝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仿佛有一股欲望在蠢动，但是为了不影响案件的审判，她再度打断了薇尔娜的发言，脸上展露出了一副带着克制的冰冷目光，仿佛要刺穿薇尔娜的灵魂。

“是……”薇尔娜低着头，那蓝色的双瞳里闪过了一抹非常可怜的目光。

“薇尔娜……”克拉丽丝抿着嘴，在少女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一些别样的情绪，莫名产生了一种想要直接对少女动用“私刑”的冲动，然而，这里是审判庭，作为审判官的她怎么可以抱有这种私心？她并没有让薇尔娜解释，而是用锤子重重一敲桌面，用冰冷无情的话语宣判道，“瑞文奎尔神殿见习修女薇尔娜，染指死神之力，杀害了数位教廷成员和无辜平民，不仅玷污了对净化女神的信仰，还致使污秽在瑞文奎尔当地扩散，综合以上罪名，现判处薇尔娜水刑。女神艾拉菈的荣光，将以圣水洗净你的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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