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枫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窗外已经日上三竿，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习惯性的下床想去开门。但当手摸到门把手的刹那，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齐邵抵着他的锁骨，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我家的小狗…”

金枫像被烫到般“刷”的一下将手抽回，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脖颈处还隐隐作痛的牙印，当摸到那层已经结痂的伤口时，尾巴瞬间炸成了鸡毛掸子。

又是一阵敲门声伴随着齐邵低沉的嗓音:“金枫？起来了吗？我做了早餐。”

金枫身形一颤，慢悠悠地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向门外的齐邵：“我…起来了…”

齐邵全身赤裸着，尾巴在身后不停地摇晃，昨晚的酒气似乎还未散去，但之前病恹恹的神气在这几天的休息下好上了不少：“早餐我放桌子上了，先去吃吧，待会凉了。”

“好的…我知道了…”金枫将门完全打开，像泥鳅般侧身贴着门框溜了出去。但脚还没迈出两步，就被齐邵从身后叫住。

“喂，等一下。”

“怎么了…”金枫颤颤转过头，对上齐邵深蓝色的眼睛。

“那个…我昨天喝醉后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吧…”齐邵挠了挠后脑勺，双眼游离的看向别处：“我每次一喝断片就啥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金枫尾巴上的毛不由自主地炸开，耳朵贴到头皮上，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金枫从嘴角挤出一个没字，话音未落，便已夹着尾巴仓皇逃向餐厅。

齐邵靠在门框上，太阳穴仍因醉酒而隐隐作痛。

虽然金枫嘴上说着没有，但单看他那过于诚实的反应，齐邵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拿上衣服，齐邵走进浴室，冲了个凉，全身的酒气似乎散了不少。

走出浴室时他习惯性的打开镜子后面的暗格，从最深处拿出一个药瓶，在灯光下反射着异样的光芒。

他已经近半个月没吃药了。

自从开始合租后自己就没再碰过它——这不正常。按自己之前的习惯，一周不吃药就浑身如尖刺般疼，但直到现在，除了因醉酒导致大脑有点不清醒外，其他的一切正常。

难道真的只是是因为他太像了吗？

齐邵心里纠结着。反正也打算戒了，干脆将心一横，重新将药瓶塞进柜子深处。

齐邵走到餐桌旁，随手拿起盘子里的一片面包，胡乱塞进嘴里抱怨道：“唉，好烦。最后一天了，明天又要上班。”

金枫还在刻意埋头吃着早餐，不敢与齐邵对视。

下午，两人照常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温暖的日光撒在地板上，勾勒出窗户的形状。

齐邵伸了个懒腰，胳膊随手搭在金枫身上，头无意识的往金枫肩上靠了靠。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混杂着酒精和自己常用的洗毛水的味道，若有若无的飘进鼻腔。

齐邵身体一僵，下意识地靠近气味的源头——金枫的颈窝，猛吸了一口。

边牧的嗅觉本身就灵敏，这一闻更加确认了他内心的某种想法。

两人同时僵住。

齐邵率先站起身，眉头微蹙，一脸茫然：“你身上…”仿佛想要确定般的又使劲闻了闻：“为什么会有我的味道？”

“呃…可能是在一起待久了吧…”金枫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咕哝，脸颊通红。

“不对。”齐邵摇了摇头，“上面还有酒味，一定是昨天晚的事。”齐邵将目光落在金枫通红的耳根和僵直的脖颈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而且还在这么…奇怪的地方。”他的指尖无意识的碰了碰金枫的脖颈，感受到对方猛地一颤，一种强烈的直觉促使他拨开碍事的衣领，一串新鲜而清晰的牙印赫然暴露出来。

金枫彻底语塞，心脏擂的似乎要跳出胸腔，视线四处游移着，就是不敢看向齐邵那一眼就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齐邵也愣住了，他原本以为昨晚最多就是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但从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咳…那个…”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中少了几分平时的底气，“可能是我喝高了，那个…对不起。”纵然心中仍有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似乎只有“对不起”三个字最有用。

金枫被这一幕吓得不敢动弹，脸颊烧的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死死盯着地板，点了点头。

“家里有医药箱，我…帮你上点药？”

金枫木讷地点点头，说不出话，只能顺从。让齐邵上药，与其说是原谅，倒不如说是一种笨拙的逃避。

伤口不深，已经结了痂。药上完后，空气中的尴尬渐渐弥漫开来。齐邵利落的收起医药箱，眼神却心虚地不敢与金枫对视。

此时，齐邵的手机响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看了一眼——很可惜，是骚扰电话。

“那个...公司有个文件需要紧急处理，我先走了。”

老不死的东西，齐邵在心里暗骂着，工作一天天的那么多，转职了也消停不了，现在需要的时候又不来。

齐邵回到房间，锁上门，躺在床上，盯着昏沉的天花板发呆。他之前虽然有想要将金枫“玩坏”的想法，但当自己无意识的对他做出这种行为时，自己内心还是过意不去——特别是在自己前几天还拒绝了表白的情况下。

完了…这下在他心里我真成变态了…

齐邵愈发觉得心虚，索性不往下想，双手枕在脑后，闭上双眼，任由大脑放空，呼吸渐渐平稳。就当以为一切都将安好时，身下的犬根却不安分的挺立起来。

齐邵抬起脖子，看着身下“擎天柱”顶端分泌出的透明液体，眉头微微皱起。印象中上一次释放自己还是在生病之前，仔细一算到现在已经将近有两个月了。

齐邵心里盘算着，手不受控制的伸向自己的下体。

算了，今天就开一次荤吧。

由于没穿衣服所以省去了很多繁琐的步骤，齐邵犹豫着将颤抖的掌心缓缓握紧自己已经硬的发烫的犬根，开始上下有规律的缓缓撸动着，时不时连带着擦过铃口，沾上一点前列腺液，随着淫靡的水声带到肉棒各处。

或许是因为禁欲太久，齐邵此时变得异常的敏感，这才刚开始不久手指就因过度兴奋而微微颤抖。

偶尔擦过系带上的敏感点时，电流般的快感瞬间席卷全身，引得全身战栗，浑身的毛不由炸开来。齐邵眯起双眼，大口向外哈气，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床单，不自觉的挺了挺胯部，以更好的适应手部运动的频率。

“哼...”齐邵呻吟几声，脸上泛起一阵潮红。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干过“手艺活”，但技巧仍未生疏。

一段时间后，快感渐渐没有那么强烈，齐邵便转变攻势，手指开始绕着冠状沟不停地打转，又时不时用力抹过龟头，酥酥麻麻的快感让齐邵忍不住轻声哼了出来，但随即又意识到金枫可能就在客厅里，于是干脆直接蒙进被子里，侧着身弓着腰，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叫出来。

“嘶——哈...”随着手部运动的加快，齐邵的缺氧越来越急促，铃口处分泌的前液沾到了耻毛和大腿内侧的毛发上，将它们糊在一起。

被子内闷热缺氧的环境成功让齐邵的大脑放弃了思考，却使脑海中那个金黄色的身影却愈加清晰。

“呃...哈...”齐邵感到精关将破，再一次加快了手上撸动的速度。

随着滚烫的犬茎几阵胀跳，一股浊白色的滚烫的液体随着一声闷叫从肉棒顶端喷涌而出。“呼——嗯啊...”或许是因为禁欲太久，这次的量出奇的多。齐邵呻吟着，任由精液射到手上，被子上，床单上，糊成一片。

齐邵喘着粗气，手中的肉棒依旧坚挺的跳动着，脑袋无力的搭在枕头上，双眼微眯，胸廓剧烈起伏。

他还有精力再来几发，但现在不是时候。

齐邵休息了一会儿，将被子蹬开，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手背擦去额间渗出的汗珠。

“...操...”齐邵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小声咒骂到。短暂的快感过后，如何收拾残局成了眼下最大的问题。但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的，是刚刚脑海里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多大个人了，之前在酒吧里也没靠这张脸少和人做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对那只小毛球感兴趣。

倦意如潮水般袭来，齐邵翻了个身，索性不再细想，任由金黄色的身影顽强的在脑海中晃动，渐渐睡了过去。

当齐邵离开锁上门时，金枫还呆坐在沙发上，轻轻摸着锁骨上已经结痂的牙印，药物冰凉的触感已经散去，只剩皮肤下隐隐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他缓缓过神来，起身想去倒杯水，想借凉水压下心头莫名的躁动。

但经过齐邵紧闭的房门时，一阵压抑的，极低的闷哼声，伴随着床板有节奏的吱呀声，措不及防的钻他灵敏的耳朵中。

金枫心脏像漏了一拍，瞬间愣在原地，尾巴上的毛悄然炸开。房间内的声音极小，却像一道闪电，精准地劈中了他。

不会的…他不会的…金枫还在尝试说服自己，想假装没听见走过去。但齐邵一声极力隐忍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短促低吼，以及之后骤然归于的平静，彻底击垮了他内心最后一道防线，无论如何还是无法骗过自己。

“轰”的一声，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意窜上他的头顶，脸欻的一下烧的通红，攥着衣角的指节微微颤抖。他像被钉在原地，后知后觉齐邵刚刚说的“公司有急事”是多么拙劣的借口。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短暂而激烈的声音所带来的灼热感。金枫几乎是手脚共用的逃回自己的房间，颤抖的手轻轻关上房门，生怕弄出一点声音。

他扑到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近乎无人能听到的呜咽声，毛茸茸的尾巴卷在身边，不安的拍打着。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他虽然也偶尔做过类似的事，但心上人自慰的被自己知道的时候，激动混杂着尴尬在心中迅速蔓延，联想到红着脸的齐邵吐着舌头喘气的样子，一股说不清的羞耻感混杂着隐蔽的悸动，瞬间席卷全身。

金枫翻了个身，躺在床沿，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但那低沉的闷吼声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工作…对，今天要开始写简历了！金枫坐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试图将自己所有的注意里放到工作上。只要专心找工作，就不会想起这些事了…应该吧。

金枫在电脑前一坐坐到天黑，手指断断续续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改来改去改到最后屏幕上还是一片空白。

金枫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看了眼窗外已经漆黑一片的城市，没有保存直接关掉了电脑，走出房间。客厅漆黑一片，只有齐邵门缝里透出微弱的暖黄色灯光。

隐隐作痛的胃部最终战胜了顾忌，金枫探出脑袋看了眼齐邵紧闭的房门，用看了看不远处的厨房，最终还是将心一横，一边祈祷着齐邵不要突然出现，蹑手蹑脚溜进厨房，借着冰箱里泻出的灯光翻找着，最终只找到几块面包。

算了，将就吃吧，大不了明天多吃点。

金枫想着，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面包，转过身，脑袋撞上了出来觅食的齐邵的胸膛。

金枫吓得一惊，尾巴毛陡然炸开，面包从手中滑落，在快掉到地上时被齐邵稳稳接住，

金枫满脸怨气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齐邵的目光。齐邵头顶的毛发微微炸开，两只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看起来刚起来不久，一只手正揉着小腹处一撮粘在一起的毛。

“晚上就吃这个？”齐邵掂了掂面包，还给金枫，“你不饿吗？我来做饭吧，你等着。”说着绕过金枫，打开冰箱开始清点食材。

当齐邵经过他身边时，金枫能隐隐闻到齐邵身上淡淡的石楠花味，再看着对方一丝不挂的背影，金枫立刻联想到齐邵下午做的事，耳根瞬间红了一片。

齐邵拿着食材转过身时，只见金枫仍待在原地：“嗯？怎么还不走？也行，来帮忙吧。”他并没注意到金枫的异样，自顾自走到料理台前，开始处理食材。

金枫愣愣回过神，看着齐邵微微摇动的尾巴，心中五味杂陈，刚刚齐邵递过来的面包忽然变得有些烫手。

“愣着干啥，把洋葱切一下。”齐邵已经忙活开了，身影在料理台前穿梭着。

“哦，来了。”金枫走到齐邵身旁低下头，专心对付起砧板上的洋葱，试图用辛辣味掩盖内心的慌乱。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弄的台子上叮叮当当乱响，金枫的抱怨声时不时传出厨房。

“齐邵！你盐加多了！”金枫瞥见齐邵豪放的动作，忍不住叫到。

“嗯？我平时加这么多觉得还好啊。”齐邵不以为意，伸手去拿一旁的胡椒粉。

“水开了水开了！齐邵快关一下！”金枫指着冒着白气的锅。

“哦哦，来了来了。”齐邵连忙放下切到一半的肉，跑去关火。

…

“菜呢？还没洗吗？”

“快了快了。”齐邵一个转身，手肘却不小心带倒了敞着口的盐罐。

只听“哗啦”一声，白花花的盐粒瞬间铺满了料理台的一角，甚至有不少洒到了地上。

两人动作同时僵住。

“…”齐邵看着自己闯的祸，耳朵下意识地耸拉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窘迫，“抱歉，手滑了…”

金枫看看齐邵，又看看乱糟糟的厨房，无奈叹了口气：“没事，这里我来收拾，很快就好。你先去洗个澡吧，身上味道挺大…的…”

齐邵尾巴上的毛瞬间炸开，金枫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刚刚才恢复正常的脸此时又红了起来，连忙咳嗽几声：“你的被子今天也洗一下吧，应该是被子上的味道…”

“…好。”齐邵含糊应了一声，落荒而逃般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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