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瘫软在床上，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她的脸颊贴着湿漉漉的床单，双腿不自然地张开，大腿内侧一片狼藉。黑影的阴茎从她体内抽出时带出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她颤抖的大腿滑落。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黑影的动作顿了一下，紫色的眼珠突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频率高速颤动，像是某种机械装置被激活。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个朱诺从未见过的、近乎狰狞的笑容。

"哈啊......"黑影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压抑已久的兴奋。

朱诺勉强抬起头，看到黑影就这样走向门口——没有清理，没有整理衣服，阴茎仍然挺立着，前端还挂着混合的体液。她想出声提醒，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门开了。

黑百合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冷艳的面容上带着惯常的冷漠。她的目光越过黑影的肩膀，在看到床上赤裸的朱诺时微微皱眉。

"任务简报需要调整，"黑百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死神要求——"

她的话戛然而止。鼻翼微微扇动，空气中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味让她瞬间警觉。作为经过基因强化的特工，她的嗅觉比常人敏锐数倍。

"有入侵者？"黑百合的手立刻摸向腿侧的脉冲手枪，身体进入战斗姿态。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视房间，却在下一秒僵住了——黑影胯间那根仍然湿润的阴茎直接映入了她的眼帘。

黑百合的大脑短暂地停止了运转。

"这......"她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动摇，"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影的笑容扩大了。她轻轻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得像玻璃碎裂。

黑百合的身体瞬间凝固。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无法按下，双腿像是被浇筑在了水泥中，连呼吸的起伏都停止了。只有眼睛还能转动，嘴巴还能发出声音。

"放开我！"黑百合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恐惧，"这是什么把戏？"

黑影慢条斯理地走近，手指抚过黑百合僵硬的脸颊。"感官静止，"她轻声解释，"所有感觉都会被暂时储存......直到我允许它们释放。"

黑百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随即变成了纯粹的惊恐。她看着黑影的手伸向自己的制服纽扣，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不......"

黑影充耳不闻，利落地解开了黑百合的紧身制服。布料滑落在地，露出下面苍白完美的躯体。黑影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捏住黑百合的乳房，用力揉搓到变形，指甲在乳晕周围留下红色的痕迹。

"真是漂亮的身体，"黑影赞叹道，"莫伊拉把你改造得很完美。"

黑百合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黑影，里面混合着愤怒和恐惧。

黑影俯身含住一边乳头，用力吮吸到发红发肿，然后用牙齿轻轻啃咬。黑百合应该感到疼痛，应该挣扎，但她的身体仍然像雕塑一样静止，连最细微的颤抖都没有。

朱诺勉强撑起身体，看着这一幕。黑影对待黑百合的方式与对待她时完全不同——更加粗暴，更加......实验性。仿佛在测试某种理论。

黑影的手滑向黑百合的臀部，毫不留情地拍打。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红色的掌印，但黑百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是因为她坚强，而是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

"你知道吗？"黑影一边说一边将黑百合推倒在沙发上，"理论上，人类大脑可以承受的快感强度是平时的数百倍......只要这些感觉不是同时输入的。"

她分开黑百合的双腿，手指直接插入了干燥的甬道。黑百合应该感到疼痛，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有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

黑影抽出手指，换上自己仍然硬挺的阴茎，毫不留情地一插到底。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黑百合的身体随着撞击晃动，但她仍然像个玩偶一样毫无反应。

朱诺看着黑影以各种姿势操弄着黑百合——从正面，从后面，甚至将黑百合抱起来抵在墙上。每一次插入都又深又狠，但黑百合的表情始终空白，只有眼睛里积蓄的恐惧越来越多。

最可怕的是黑影对黑百合口腔的侵犯。她抓着黑百合的头发，将阴茎粗暴地塞进那张总是吐出冰冷言辞的嘴里，一直插到喉咙深处。黑百合本应窒息，本应干呕，但她连最基本的反射都被暂停了，只能任由黑影在她口中抽插。

"求......"当黑影暂时抽出阴茎时，黑百合终于挤出一个字，"求你......"

黑影微笑着将手指插入黑百合的后穴，同时用阴茎再次进入前面的小穴。"这才哪到哪呢，"她轻声说，"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朱诺看着黑影像摆弄玩具一样摆弄着黑百合。有时黑影会同时刺激三个洞，有时会专注于一个部位长达数分钟。整个过程持续了至少两小时，黑百合的身体被摆成各种羞耻的姿势，却始终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终于，黑影停了下来。她退后一步，欣赏着自己留下的痕迹——黑百合全身布满了吻痕、咬痕和指印，双腿大张，体液从多个部位流出。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无声的恐惧。

"准备好了吗？"黑影轻声问，然后打了个响指。

黑百合的身体猛地弹起，像被高压电击中一般。她的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

"啊！啊啊啊——"

所有的感觉——被揉捏乳房的疼痛，被抽插的摩擦，被啃咬的刺痛，以及堆积了两个小时、被压缩到极限的快感——在同一瞬间涌入她的大脑。黑百合的背脊弓起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眼球上翻，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

她的身体在地板上剧烈抽搐，双腿乱蹬，手指深深抓入地毯。高潮一波接一波地袭来，没有间隔，没有喘息的机会。她的叫声从痛苦逐渐变成了某种近乎愉悦的哀鸣，但痛苦和快感的界限已经模糊不清。

朱诺惊恐地看着这个曾经冷酷无情的杀手像条发情的母狗一样在地上扭动、呻吟、潮吹。黑百合的指甲抓破了自己的大腿，但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或者疼痛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快感。

整整五分钟，黑百合都沉浸在这种地狱般的天堂中。当最后一阵痉挛结束时，她像断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在地，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角挂着唾液和精液的混合物。

黑影满意地系好裤链，转身看向床上的朱诺。

"看来我们的课程要推迟了，"她轻松地说，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小插曲，"得先处理一下这里。"

朱诺看着黑影走向昏迷的黑百合，突然意识到——这才是黑影真正的样子。不是那个慵懒的黑客，不是那个耐心的导师，而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神明，一个将凡人视为玩具的至高存在。

而她，朱诺，刚刚目睹了这个神明的真面目。

--

黑影站在窗边，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香港的夜色依旧繁华，霓虹灯的光芒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眉头微蹙。

"做得太过火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朱诺正跪在沙发旁，用湿毛巾擦拭黑百合汗湿的额头。昏迷中的狙击手呼吸平稳，但脸色苍白得可怕，睫毛不时轻微颤动，仿佛陷入某种无法醒来的梦魇。

"她......会没事吗？"朱诺小声问道，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黏在黑百合脸颊上的蓝色发丝。

黑影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回沙发旁，俯身检查黑百合的瞳孔反应。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涣散无神，即使在昏迷中，眼睑也在不规律地抽动。

"理论上不会有事，"黑影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她的身体经过强化，但......"

但两小时积累的快感在瞬间爆发，足以让普通人的大脑直接过载死亡。这个事实让黑影胸口泛起一丝陌生的情绪——近似于后悔。

朱诺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向黑影，发现对方紫眸中的光芒不再像往常那样游刃有余，反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这个发现让她心头微动——原来黑影也会在意自己造成的后果。

"我去拿条毯子。"朱诺轻声说，起身时双腿还有些发软。

黑影点点头，在沙发旁的单人椅上坐下。她伸手拂过黑百合的太阳穴，指尖泛起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紫光。深度扫描显示黑百合的脑电波正在缓慢恢复正常，但神经突触间仍残留着异常活跃的放电现象。

"真是......"黑影收回手，揉了揉眉心。她本可以立刻修复这些损伤，但某种奇怪的坚持让她决定等待自然恢复。或许是想证明自己并非全知全能，或许只是想看看结果——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朱诺抱着毯子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黑影凝视着黑百合的沉思侧脸。她轻手轻脚地为黑百合盖上毯子，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你......很担心她？"朱诺试探性地问。

黑影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我以为你会更害怕我。"

朱诺咬了咬下唇。确实，目睹了刚才的一切，任何正常人都会对黑影产生恐惧。但奇怪的是，她此刻感受到的更多是......好奇？

"我只是......"朱诺斟酌着词句，"没想到你会关心她会不会受伤。"

黑影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朱诺的头发。"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她。"

***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房间时，黑百合的手指第一次有了动静。

黑影立刻从浅眠中醒来。她整晚都保持着警醒，尽管这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必要。黑百合的眼皮颤抖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蓝色的眼眸先是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聚焦在黑影脸上。

"呃......"黑影罕见地有些词穷，"你还好吗？"

黑百合的目光呆滞了几秒，然后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她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毯子从肩头滑落，露出布满吻痕的肌肤。

"肉棒......"她的声音嘶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黑影的裤裆，"我要......"

黑影和刚醒来的朱诺同时僵住了。

"该不会......"黑影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不确定，"傻了？"

她正在考虑是否要动用能力修复可能受损的脑区，黑百合却摇了摇头。

"我非常清醒，黑影大人......"黑百合的声音颤抖着，泪水突然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滚落，"感谢你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

黑影微微睁大了眼睛。

黑百合用颤抖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昨晚的咬痕。"自从被莫伊拉改造......我的痛觉神经被切断了80%。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失去了痛觉，但后来发现......"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感受不到任何快感。热水、冷风、触摸......所有感觉都变得模糊。我试过自慰，但就像在摸一块木头。"

朱诺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八年......"黑百合的指甲陷入掌心，"整整八年，我不知道温暖是什么感觉，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所有人都说这是完美的改造——没有痛觉的狙击手，完美的杀人机器。但渐渐地......"她的眼泪掉得更凶，"我连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都感觉不到了。"

黑影沉默地听着，眼中的紫光微微闪烁。

"昨天的那些......"黑百合抬起头，泪水洗过的蓝眼睛亮得惊人，"当所有感觉一起回来的时候，我......"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深深低下头，"求您让我留在您身边。我不想再做组织的工具了。"

房间陷入沉默。朱诺看着黑百合颤抖的肩膀，胸口泛起一阵酸楚。她一直以为黑百合的冷漠是天性使然，没想到背后竟藏着这样的痛苦。更让她心惊的是——如果黑爪可以对一个成员做出这种事，那他们告诉她的其他事情，又有多少是谎言？

黑影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抬起黑百合的下巴。"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黑百合茫然地眨眨眼。

黑影的指尖泛起紫光，周围的空气突然扭曲。一瞬间，整个房间悬浮在了半空中，家具、物品、甚至光线都以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排列组合。黑百合的蓝发在无形的力场中飘起，她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我不是黑客，"黑影轻声说，"我是能改写现实的存在。"

黑百合的嘴唇颤抖着，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恐惧。"那......您能治好我吗？"

"我已经治好了。"黑影打了个响指，一切恢复正常，"昨晚的'感官静止'本质上是将你的神经感受器重置回改造前的状态。"

黑百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捂住脸痛哭起来。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朱诺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她突然意识到，黑影或许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温柔。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目光在黑百合和黑影之间来回游移。她看着黑百合颤抖着抚摸自己恢复知觉的身体，又看向黑影若有所思的侧脸，一个问题在喉咙里打转，最终忍不住脱口而出：

"既然你能一瞬间修复她的神经......为什么还要担心？为什么还会后悔？"

黑影转过头，紫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玩味的笑意。她缓步走向朱诺，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尽管黑影只比朱诺高出半个头，但随着距离拉近，朱诺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因为我限制了自己呀。"黑影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砸在朱诺心上，"如非必要，我不会修改人的大脑。"

朱诺的呼吸变得急促。黑影已经站在她面前，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双紫眸微微发光，像是深渊中闪烁的星辰，既美丽又危险。朱诺突然明白了什么，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我可以在一瞬间让你无条件成为我的奴隶，"黑影轻声说，指尖轻轻抬起朱诺的下巴，"也可以让你忘掉进入黑爪以来经历的一切......"她的手指滑到朱诺的太阳穴，"甚至让你变成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

朱诺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那些场景——自己像个傀儡般对黑影言听计从，或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某个陌生的病床上，记忆支离破碎。最可怕的是，黑影甚至不需要任何设备、任何药物，只需要一个念头......

她的双腿突然失去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布料，胃部痉挛着，一股酸液涌上喉咙。朱诺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黑影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无奈、孤独，甚至还有一丝自嘲。

黑百合站在一旁，尽管同样被黑影展示的力量所震慑，但多年特工训练让她捕捉到了黑影表情中那转瞬即逝的脆弱。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

"所以你限制自己......是为了能够感受到普通人的乐趣？"

黑影转向她，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对了一半。"

她随手拿起工作台上的一支钢笔，在指间灵活地转动。"在我眼里，"黑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和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区别。"

黑百合困惑地皱眉，还没等她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黑影已经一挥手——

钢笔突然扭曲、膨胀，表面的金属光泽流动起来，像活物般蠕动变形。转瞬间，地板上出现了另一个赤身裸体的黑百合，完全相同的面容、身材，甚至每一根发丝都分毫不差。唯一的区别是，这个"复制品"没有呼吸，双眼空洞地睁着，像个人偶般僵硬地躺在地上。

黑百合的呼吸停滞了。她死死盯着地上的另一个自己，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这......我......"

黑影歪着头，语气突然变得轻快："我让她醒过来，分担你一半的工作怎么样？"

黑百合踉跄着后退两步，背脊撞上了墙壁。她的目光在地板上的"自己"和黑影之间疯狂切换，脸色惨白如纸。"不......这......"

黑影的表情突然变得索然无味。她随手一挥，地上的复制品立刻化作一堆细小的粉末，眨眼间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明白了吗？"黑影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对我来说，人类和其他生物，和其他物品没有区别，都是可以随意创造、毁灭、改写的物质罢了......"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声音也越来越空灵，仿佛正在远离这个世界。紫眸中的光芒不再聚焦于眼前的两人，而是穿透了她们，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如果我不给自己设限......"黑影的呢喃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我把所有人都当作可以随意修改的'物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甩了甩头，像是要把某种念头赶出脑海。当她再次开口时，语调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慵懒：

"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这世界'除我皆玩物'，生活失去一切意义，最终......"她轻笑一声，"变成电影里那些无聊的概念神。"

房间陷入沉默。朱诺仍然坐在地上，但已经停止了颤抖。她仰头看着黑影，突然意识到这个全能的存在正在用多么惊人的意志力约束着自己——不是不能为所欲为，而是选择不去做。

黑百合慢慢从墙边走过来，步伐还有些不稳。她停在黑影面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让朱诺瞪大眼睛的动作——她单膝跪地，低下头，像骑士宣誓般郑重。

"我明白了，黑影大人。"黑百合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从今以后，我的忠诚只属于您——不是因为您的能力，而是因为您的选择。"

黑影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她伸手揉了揉黑百合的头发，动作意外地温柔。"起来吧，不用这样。"

朱诺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恐惧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她撑着地板站起来，双腿还有些发软，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黑影姐......"她小声开口，"我......我也一样。"

黑影看向她，紫眸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她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双臂。朱诺毫不犹豫地扑进那个怀抱，黑百合犹豫了一下，也慢慢靠近。

在这个拥抱中，黑影感受着两个人类温暖的体温、急促的心跳，以及——最重要的——她们自由意志的选择。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而只是一个被需要、被理解的......人。

窗外，香港的夜幕再次降临。城市的灯光如星辰般闪烁，而在这间小小的安全屋里，三个身影静静相拥，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思绪，却又奇妙地达成了某种理解。

黑影靠在安全屋的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朱诺和黑百合坐在对面，三人的茶杯里飘出袅袅热气。

"黑百合，"黑影突然开口，紫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觉得莫伊拉怎么样？"

黑百合的身体瞬间绷紧，蓝眸中燃起冰冷的怒火。"我恨她。"声音低沉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黑影笑了，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确实呢。人体实验，制造生化武器，还有......"她列举出一连串罪行，有些连黑百合都没听说过。

朱诺听得脸色发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茶杯。她一直以为黑爪只是手段激进的组织，没想到内部还有这样的黑暗。

"走吧，"黑影站起身，紫发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去她的实验室玩玩。"

***

莫伊拉的实验室位于黑爪基地最底层，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生物标本和实验器材。橙发科学家正在操作台前调配某种试剂，听到门开的声响，头也不抬地冷哼道："我说过不要打扰我。"

"真冷淡啊，"黑影懒洋洋的声音让莫伊拉猛地抬头，"我们可是专程来看你的。"

莫伊拉的独眼眯起，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黑影身上。"你们来干什么？"

黑影缓步走向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你不是一直想检查我的身体吗？今天就如你所愿。"

莫伊拉的表情瞬间变得热切。她放下试管，几乎是扑向工作台，取出一套采样工具。"头发。"她伸出手，语气不容拒绝。

黑影耸耸肩，拔下一根紫发递给她。莫伊拉立刻将样本放入基因测序仪，手指飞快地操作着控制面板。

机器开始运转，但几秒钟后，显示屏突然闪烁起红色警告。莫伊拉皱眉，重新校准设备，结果依然相同——无法识别任何人类DNA特征。

"你在玩我？"莫伊拉转身，独眼中闪烁着怒火。

黑影无辜地举起双手。"我可没有。要不......"她伸出食指，"验验血？"

朱诺和黑百合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莫伊拉粗暴地抓过黑影的手指，用采血针刺破指尖。鲜红的血珠渗出，被吸入毛细管中。

莫伊拉迫不及待地将血样滴在载玻片上，放入高倍显微镜下。她的独眼刚凑近目镜，身体就猛地僵住了。

"这......不可能......"

显微镜下的景象让这位见多识广的科学家脸色煞白——那不是正常的血细胞，而是一片不断分裂、演化的分形结构，每个最小单位都在自我复制、变异，形成令人眩晕的几何图案。那些结构违背了一切生物学规律，甚至挑战着人类对物质的基本认知。

莫伊拉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试剂架。玻璃器皿摔碎的声响中，她惊恐地瞪着黑影，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朝夕相处的同事。

黑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打了个响指。"抱歉，我的失误~现在再看看？"

莫伊拉颤抖着重新看向显微镜——这次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血细胞，红细胞、白细胞清晰可辨，仿佛刚才的恐怖景象从未存在过。

"这......"莫伊拉的声音嘶哑。她迅速转身，开始调配试剂，试图进行更深入的分析。但无论她如何尝试，那些做过上千次的标准操作全部失败。最简单的酸碱反应都无法完成，试管中的液体顽固地保持着原状。

"为什么......"莫伊拉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决定从最基础的步骤重新开始，但连最基本的称量都出现了错误——天平拒绝显示任何读数。

一支试管从她指间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莫伊拉跌坐在一片狼藉中，独眼中满是茫然和不可置信。三十年的科研经验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

黑影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紫眸直视着这位崩溃的科学家。"恭喜你发现了世界的真相：世界并不是按照你以为的既定逻辑运转的。"

"不可能！"莫伊拉嘶吼道，"我研究世界三十年......"

"你这三十年，"黑影轻声打断，"实则毫无意义。因为'现实'这个东西，我一句话就能改写。"

她打了个响指。地上混在一起的溶液突然全部分离，倒流回各自的容器；玻璃碎片飞起，重新组合成完整的试管和烧瓶。转眼间，实验室恢复了整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莫伊拉的表情凝固了。她的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想说你是神......？笑话......这个世界没有神......这只是简单的把戏......"

黑影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随你怎么说。今天我只是过来让你吃点苦头，谁让你之前一直对我摆臭脸的~"她转身走向门口，"我们走吧。"

朱诺和黑百合跟上她的脚步。关门前的最后一瞥，她们看到莫伊拉仍坐在地上，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第一次认识它们。

***

接下来的日子里，黑爪基地开始流传一个奇怪的传闻——首席科学家莫伊拉似乎被诅咒了。

任何实验，只要经她的手就会出错。最简单的化学反应都会产生不可能的结果：氢气燃烧生成氯气，水电解得到金属钠。而同样的操作，换其他人来做却完全正常。

莫伊拉变得越来越暴躁，在实验室里咆哮着有人要害她。但当被问及是谁时，她的声音会突然卡住，嘴唇徒劳地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尝试写下指控，但手指拒绝服从，笔尖在纸上划出无意义的线条。

一周后，更可怕的消息传来——莫伊拉在疯狂中砍下了自己的双手。据说当医疗队赶到时，她正跪在血泊中，对着断肢大笑，说它们背叛了科学。

黑影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教朱诺新的"黑客技巧"。黑百合站在窗边，望着基地的方向，蓝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后悔了？"黑影头也不抬地问道。

黑百合摇摇头。"不。只是......"她停顿了一下，"科学曾经是她的全部。"

黑影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瞬，紫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是啊。曾经是。"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在香港的某个角落，一个曾经伟大的科学家正在精神病院的隔离室里，对着墙壁喃喃自语，讲述着一个无人相信的故事。

-一段时间后--

黑影正倚在窗边啜饮咖啡时，门铃响了。

朱诺放下手中的数据板，疑惑地看向门口。黑百合的手指已经本能地摸向腿侧的脉冲手枪——自从黑影揭露身份后，她们对任何意外来访都保持着警惕。

"我去开。"黑影放下杯子，紫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门滑开的瞬间，三人同时怔住了。莫伊拉站在门外，橙发凌乱地披散着，眼窝深陷，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但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眼神——那种曾经狂热的偏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可怕的清明。

"噗通"一声，莫伊拉直接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

"我想清楚了，"她的声音嘶哑但坚定，"如果您能够操控现实，请允许我研究您。"

黑影的眉毛高高扬起，紫眸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惊讶。"哦？这我还真没想到。"她蹲下身，与莫伊拉平视，"该说你的唯物思想足够坚定吗？"

莫伊拉抬起头，独眼中燃烧着黑影熟悉的那种求知欲，但少了往日的傲慢。"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想探究世界的真相。以前是我太傲慢了，固执认为自己发现的东西就是全部..."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现在真相就在我的面前，请您成全。"

黑影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轻笑一声站起身。"先进来吧。"

莫伊拉撑着膝盖站起来，随即僵住了——她的双手，那对被她自己斩断的双手，此刻完好如初地长在手腕上。她翻转手掌，不可置信地抚摸着光滑的皮肤，每一道指纹都清晰如初。

"这..."

"别大惊小怪的，"黑影已经走回客厅，"坐。"

朱诺和黑百合警惕地看着莫伊拉走进来。曾经的疯狂科学家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拘谨，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膝盖，仿佛在确认它们真实存在。

黑影突然贴近莫伊拉，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莫伊拉本能地后仰，却被黑影按住了肩膀。

"看着我的眼睛。"黑影轻声说。

莫伊拉的独眼对上了那双紫眸——然后她看到了整个宇宙。星辰诞生又湮灭，维度折叠又展开，无数可能性在其中流转。那不是比喻，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宇宙图景。莫伊拉的眼球开始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但她无法移开视线，仿佛被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力量固定住了。

"你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黑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因为我马上就要揭露真相。"

她松开莫伊拉，转向朱诺和黑百合。"有时候知道得多并不是好事。你们如果不想后悔，可以先回避。"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黑百合的手指微微颤抖，朱诺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她们同时摇了摇头。

黑影叹了口气，重新面对莫伊拉。"你说想研究我？"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但研究我毫无意义。我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我。"

莫伊拉下意识反驳："但你不是就在这里..."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黑影的身体突然分解成无数紫色光点，像被风吹散的沙画般四散消失。

"我的肉身？"黑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只是我为了方便以人类身份活动创造的媒介罢了。"

光点在空中流转，组成银河般的漩涡。"我是宇宙万物，我是空气，我是一切基本粒子..."

突然，所有光点汇聚到莫伊拉身后，重新凝聚成黑影的实体。她趴在莫伊拉背上，嘴唇几乎贴上科学家的耳垂："我是...你。"

莫伊拉的呼吸停滞了。她不敢回头，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限，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你是我？"她的声音支离破碎，"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黑影的手指轻轻划过莫伊拉的脖颈，"组成你身体的粒子也是我的一部分。"

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莫伊拉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她的双腿自动站起，走到沙发旁坐下，动作流畅得不像被外力操控，而像是这具身体有了自己的意志。

莫伊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正优雅地交叠在膝上——这个姿势她这辈子从未做过。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了她。

"这么说..."她的声音哽咽了，"难道我...所有人...都在你的意志下行动？"

黑影歪着头，露出一个近乎怜悯的微笑。"可以这么说。"

莫伊拉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无声滑落。"那么...自由意志...不存在吗？"

这个认知比任何肉体痛苦都要残忍。更可怕的是，当她因为这个想法而悲伤时，突然意识到——就连这份悲伤，也是黑影允许才能存在的情绪。她的思维、她的感受、她引以为傲的理性，全都只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呕——"

一口鲜血从莫伊拉口中喷出，溅在她刚刚恢复的双手上。她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栽倒，意识在绝望的漩涡中沉沦。

房间另一侧，朱诺和黑百合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朱诺蜷缩在墙角，双手抱头，反复呢喃着"不可能"；黑百合跪在地上，蓝眸失去了焦距，仿佛灵魂被抽离。

黑影叹了口气，拍了拍手。"好啦。"

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打破了某种魔咒。三人同时一震，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虽然我即世界，"黑影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慵懒，"但我并没有控制世界。一切都在自然发生。"她走向莫伊拉，轻轻抬起科学家的下巴，"比如你今天来找我，不是我控制的，而是你自发的想法。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操控过任何事物。"

莫伊拉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像是溺水者看到了浮木。

"自由意志是百分百存在的，"黑影强调，"因为是我刻意留下的。懂了吗？"

三人僵硬地点头，呼吸逐渐平稳。黑影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她们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最后，黑影耸了耸肩，走向厨房。"所以，想研究我？"她的声音伴随着咖啡机的嗡鸣传来，"能研究出什么呢？你研究我得到的所有结果，只能是我现编的。"

莫伊拉呆坐在沙发上，独眼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三十年来建立的科学世界观在这一天彻底崩塌又重建。她突然笑了，笑声先是压抑的抽气，逐渐变成歇斯底里的大笑。

"太美妙了..."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这太美妙了..."

朱诺和黑百合困惑地看着她，担心她又疯了。但莫伊拉的眼神异常清明，甚至带着某种解脱。

"我花了半生研究世界的规律，"她轻声说，"今天终于见到了制定规律的存在。"

（结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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